他见她站在玄关没动作,说:“干净的,有人打扫,东西也会定期清洗。”想了想又添了句:“没别人穿过。”
语毕,没再管她,转身去了主卧。
齐湄闭了闭眼,蹬下高跟,时隔四年换上这双直男审美的兔子拖鞋。
没坏也就罢了,居然连一根线都没脱。
她按了按发涨的额角,长叹一口气。
寻着记忆去卫生间洗过手,齐湄冰上因微醺而泛红的脸,严肃告诫镜子里的自己:
这男的有毒!睡完就麻溜走人!千万别再有瓜葛,一块钱也别留了!
……
早在齐湄进门看到熟悉的陈设就歇了勾引他的心思。现在她这种被回忆包围的感觉更是不妙,就像在外发情的母猫忽然被叼回幼崽窝里让她喝奶,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知根知底的对弈,难得吃瘪。心思绕来绕去,最终决定怎么舒服怎么来。实在是懒得力气装纯情,也不乐意刻意撩拨。
敲定了态度,齐湄心情也明亮了三分。
哼着小曲儿,凑合着用在便利店买的卸妆湿巾卸了妆,丁字裤和乳贴随手扔在洗手台上。洗澡后真空换上从衣帽间顺来的一件宽松t恤,下摆在大腿中段晃悠。
循着味道来到客厅的时候,顾以珝已经在主卧洗完澡,端着盘樱桃坐在橄榄绿色的沙发。半干的刘海搭在眉骨,简单的白色长袖和黑色五分短裤,清冷的气质也被居家的装束软化。
他抬眸看了眼齐湄,离得远了,辨别不出神色。
视线也许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然后偏了偏头,将她的目光引向餐桌上那碗热腾腾的汤面。
“吃点。”他语气淡淡,边说边叼了颗樱桃在嘴里:“得一会儿又没力气。”
顾以珝说的是他俩的初夜。
做到一半被叫停,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齐湄肚子咕咕叫,委屈巴巴地喊饿。于是大半夜的,顾以珝还硬着,愣是跑去厨房给她下了碗面。
这大概是他无往不利的床事上唯一的黑历史。
“……”
齐湄站在原地,盯着那碗卖相不错的排骨面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想想晚上自己只吃了点沙拉,现在确实有些饿。
罢了,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拉开椅子坐下,专心吃起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