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交待你背后主使是谁,为何谴你做这种差事,又为何嫁祸白景崇。”
展皓云冷着一张脸,手握腰间佩剑,质问道。
周遭的捕快更是围作一圈,将这叁人团团围住,手握长刀,刀刃闪着冷光,格外骇人。
卢月生轻笑一声:“我就非得有背后主使么?展大人,听闻你和白景崇势同水火,今日怎还急着替他平反了?你怎么不怀疑是他白景崇指使我做下的?”
展皓云冷笑道:“你此时骨头硬,等你下了牢狱,用上那老虎凳、辣椒水,怕是也要招了,倒不如此时……”
谁料想,话未说完,空气中忽然传来轻不可闻的“嗖——”地一声,卢月生忽然捂着脖子,面色发青,口中喷出股黑血……接着便倒下了。
展皓云双目圆睁,大吼一声:“有刺客!快去给我追!”
在他一声令下,衙役们迅速地四散搜索。只见一个穿黑衣蒙面的人影从院外的一棵歪脖树上跳下,运用轻功试图逃脱,在被衙役围住后,也是像卢月生一般忽然面色发青倒下,从口鼻处涌出黑红的淤血来。
事情发生地太快,桃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兰馨兰蕊两个丫鬟也是吓得面色青白,半晌,才哭喊着抱住卢月生的尸体,一口一个“哥哥”、“相公”地哭喊着。
展皓云更是铁青着脸,查看过卢月生的尸体确定没救后,又命人拖来那自裁刺客的尸首,转头对桃儿低声说了一句:“你若是怕,就背过身去别看。”接着,低头细细查看起来。
桃儿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在娼门妓馆遍布的街上待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尸首没见过?——也跟着上前查看。
与卢月生一模一样的死法,张开嘴,一条舌头都快烧烂了。桃儿摇头感叹道:“我听说有些做不正经生意的门派培养死士,都是提前取了后槽牙,出任务时塞一颗毒药在那里,逃不脱咬碎了便即刻死了,不给人逼问的机会。这毒药可真是烈啊……”
展皓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桃儿瞅瞅他,又继续道:“这种门派因暗中卧底的人多,怕伤了自己人,身上一般都是有信物的。有的是配饰,有的是纹身,你看看,他身上说不定能搜出什么来?”
展皓云没做声,却依言命人搜身。这刺客身上除了些银钱武器,什么都没有。但他左边大臂上却有个青黑色的纹样。
展皓云一边令人描了那纹样回去存档,一边问桃儿:“这纹身你可见过?”
纹身是一轮尖锐的月亮,被一个空心十字架在当中,繁复又奇特。
桃儿思索着,半晌,摇了摇头。
不但桃儿不知道,展皓云认识的所有对纹样、信物有所通的线人都对此一无所知。此案自此,所有的线索和证据算是断了。
好在,那合欢佛是追了回来。但自此一事,洪大学士说什么也不肯要这物件了,干脆无限期借给了展皓云,让他争取早日研究明白到底里面藏着什么宝贝东西,让人费这么大周章想要拿到手。兰馨兰蕊那两个丫鬟他本也想扔到开封府,但是一来展皓云死活不肯收,而来毕竟也伺候他这么多年了,是他先弃之于不顾,索性洪大人也做了个好人,寻了户善良的外地财主,嫁过去做了贵妾。
眼看着一个案子成为悬案的滋味并不好受。桃儿抓耳挠腮想了好几天,睡觉都不香了。展皓云反倒无动于衷,早出晚归的,时不时来桃儿在开封府的别院坐坐,问问她对别的案子有什么意见。
时间又过去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