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
路上,苏尔抓住机会问了许多关于游戏里的细节。
张屹耐着性子一一解答,心想着终于可以到寝室休息一会儿,然而交谈间却不知不觉和苏尔上到了顶楼。
等意识到身处何处,张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来这里做什么?”
苏尔:“找出是谁杀了保洁员。”
张屹讪笑:“直接问不就行了。”
看那保洁员愿意帮忙剥皮,双方间应该存在一定渊源。
苏尔给他打了个比方:“副本里的考官可以给你暗示,但不能直接透题。”
从神算子当日的举动可以推测小女孩说得大约都是真实的,执着于打游戏脸迟早被游戏打死。
说话的功夫四处查看,不知是不是错觉,似乎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
这时张屹有所发现,拉开垃圾桶,在后面的墙缝里看到了血迹,心里不禁有些发怵。苏尔反倒主动上前一步,用手确认了一下血渍的湿润程度。
过了片刻,苏尔侧过脸对张屹道:“这栋楼还住着其他保洁员,你想办法拖住他们,我进屋看看。”
张屹的笑容彻底挂不住,心中涌现着无尽悔恨,自言自语:“我错了……”
从一开始他就该选择和众人一起去档案室。
·
张屹不知道的是,档案室的情况更谈不上有多好。
在副本里待久了,开锁和散打技能几乎成了玩家的必备。留下一人在门口放风,剩余玩家合作翻找资料。
这家改造营不知存在了多长时间,一眼望去有数十个柜子,每一个都塞满了档案袋。
“这得看到什么时候?”有人扶额低叹。
纪珩没多少情绪波动,他主要看了近年的会计档案,其中重点瞧了改造营各类人员的工资表。发现宿管和保洁员这两年薪资都是在逐渐下滑。
众人安静地看资料,时间一长,有一种压抑的窒息感开始蔓延。
“这都已经第四天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发声抱怨:“一个甲字评价没拿上,线索也没有,这样下去就是等死。”
一番话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游戏留给玩家的时间只有七天七夜,一旦超过这个界限,就是必死局。
“我这里可能有个突破口。”一名叫刘文竹的女玩家犹豫了一下:“不过挺危险的。”
在不少期待的目光中,她缓缓开口:“我有个道具,叫破碎的笔,可以用来请笔仙。”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有经验老道的玩家对其中‘破碎’二次提出质疑。
刘文竹勉强勾了勾嘴角:“只能请,不能送。”
“……”
刘文竹急忙道:“这道具如果白天用,请来的笔仙会很虚弱,但相应给出的答案可能比较模糊,晚上用能请厉鬼,答案明确不过……”
请厉鬼的后果不言而喻。
和刘文竹一个宿舍的李笑目光一动:“大家力量联合起来,未必对付不了一个虚弱的笔仙。”
说罢看向纪珩,论实力,这里最强的就是他。
“我无所谓。”纪珩淡淡道:“但不能保障每个人的安全。”
档案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各自权衡利弊。半晌忽然有一名玩家发出不同的声音,表示自己实力比较弱,而且请笔仙一般三个人足矣。
刘文竹作为提供道具的人,这时候表现出的态度强硬:“觉得自己实力弱的,请自行离开。”
她可没那么大度,凭什么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答案要分享给其他人。
适才开口的男玩家名叫陈凌峰,之前在苏尔被宿管员针对时,还幸灾乐祸过,此刻他看向其他玩家:“大家应该理智合作才对,明明有更稳妥的办法,为什么要一起冒这个险?”
这话说在了部分人的心坎上,哪怕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可强行拉实力不高的他们进去是有些过分了。
陈凌峰见有人开始意动,继续游说:“只要让最厉害的几个人……”
还没说完话,感觉脖子一麻,一切事物变得黑暗,下一刻就晕了过去。
纪珩动手的太过突然,根本没人反应过来。
刘文竹喉头一动:“干得漂亮!”
小人心性,陈凌峰这样的就算被赶走也难保不会找人来档案室抓他们。
鄙视地看了眼昏过去的人,又对其他人说:“谁不要参加,不强求,走远点就行。”
前车之鉴,再无人有异议,适才附和陈凌峰的人识相闭嘴。
这时刘文竹才拿出一根极其细长的笔,做好心理准备后说:“开始吧。”
走完既定的流程,灵值高的玩家明显可以感觉到这片空间里多了什么东西。
刘文竹深吸一口气:“一人一个问题。”末了又嘱咐一句:“想清楚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