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忍下了想要吐槽的欲望,她抱臂而立,笑道:“妹妹知道我向来是没什么事的,此时闲着出来逛一逛,消一消食儿。妹妹呢?该不会是指使着一堆侍女过来拨草丛看风景吧。”
“姐姐说笑了,妹妹刚在前方的亭子里抚琴,无意间发现自己的镯子不知道落在何处了。此时唤几个侍女出来找一找,若是惊扰了姐姐,那便是妹妹的罪过了。”
手镯,守拙。瞧她那模样,像是能守住镯子的人么?
陆千凉打了个哈哈一笑:“妹妹也真是大才,在亭子中遗落的镯子竟然找到这一处草丛来了。”
一边儿的连翘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没来由的笑了起来。千仪愣了半晌,紧接着脸色指着红到了脖子根,愠怒道:“千凉,你这是何意?”
伪善的面具终于撕开了么?陆千凉向来不怕横的,她挑了挑眉:“我可没说什么,妹妹何必这般恼怒?”
“你无耻!”千仪道:“勾栏院的事情,是我失算才叫你略胜一筹。你且等我,这桩事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说的对,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只是这一次衣裳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下一次,我可就不保证会有这么幸运了。”
她扬了扬手:“好了,妹妹继续找镯子吧,若是找不到便去憋得地方找一找,莫要再一棵树上吊死。”
言罢,她带着侍女向着大夫人的居处而去。
“姐姐今日出门,似乎忘了些东西。”蓦地,身后有语声传来。陆千凉不想理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却听她在身后道:“父亲送给姐姐的玉佩,可是咱们千家几世传下来的东西。若是姐姐一不小心给弄丢了,父亲可是要恼的。”
“小姐……”连翘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陆千凉记得,在她被连翘从运来庄拖出来的那个清晨,她曾说过什么不准她当玉佩的话。她想着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可此时千仪主动提起,再看连翘的神情,想必是个要紧的东西。
丢了玉佩,脑后现在还隐隐作痛的撞伤,灵魂的穿越,这么多的巧合放在一起,那还会是巧合?
她转身,似笑非笑的望了千仪一眼道:“那还要麻烦妹妹,替姐姐好东西。若是到时候父亲恼了,也能有个交代。”
“姐姐这话妹妹可就听不懂了,姐姐向来护着那块玉,又岂是妹妹能够染指的?”她副身一礼:“妹妹恭送姐姐。”
眼看着她那得意的笑容,陆千凉亦是一笑,转身离去。
连翘轻轻牵了牵她的袖子,小声道:“小姐,那块玉佩你当真没有当掉?”
陆千凉望了眼下坠的夕阳,伸手在眉骨处搭了个凉棚避阳道:“那些都是小事,此时前去看母亲才是要紧的。”
说着,她当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