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沈采薇暂时解除对小严氏的怀疑,转而将目光投向了沈家大房,从沈世富开始,一直猜到沈采萍,大房的人一个不落,个个都是她的怀疑对象,沈正樟自然也被纳入了她的怀疑范围。
只不过,由于缺乏线索,沈采薇一直无法确定到底是他们中的谁。
为此,沈采薇还曾在私底下和沈采萱讨论过,却始终不得要领。
现如今,与沈正樟有私情的杨丹凤不合常理的拿出十二两银子购买首饰,沈采薇立刻将怀疑的目光锁定沈正樟。
尽管沈采薇碍于苏氏和沈正榕在场,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只提及了钱数,未曾直截了当的道出心中的怀疑——但沈采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中隐含的意思。
就因为杨丹凤买首饰的银钱与沈采萱被盗的钱财数目十分接近,便认定与杨丹凤有私情的沈正樟存在重大嫌疑……
讲真,这个逻辑链非常薄弱。
但,沈采萱认为,沈采薇的推定未尝没有道理,未尝站不住脚。
“是呀,积攒三年的碎银子加在一起,差不多有十三两,与那对虾须镯的价钱十分接近呢!”沈采萱提醒道,“记得刚刚那伙计说过吧,杨丹凤最一开始,看中的是一对赤金缠丝玛瑙镯子,可当她听说那对镯子看着像空心的,其实是实心的,且上面镶嵌的小粒玛瑙颇为珍贵,所以价钱不菲,要价三十两,立刻摇头,说她想买价格适中、大约在十二三两左右的镯子。”
“十二三两!”沈采萱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眼神突然晦暗不明,“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如果说此前沈采薇只是对沈正樟有五分怀疑,内心深处并不是很确定,听完沈采萱的这番话,这份怀疑立刻攀升到九分,沈采薇几乎可以认定沈正樟就是那个家贼——就是那个不光偷了沈采萱积攒多时的私房钱,还差点要了沈采萱性命的狗贼!
“我现在就要去找他当面对质,把事情弄清楚!”沈采薇怒不可遏,“如果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我非弄死他不可!”
说罢,沈采薇撸起袖子,拔腿就要去追沈正樟。
沈采萱忙拉住沈采薇,劝道:“二姐,别冲动……”
“怎么能不冲动?我怎么能不冲动?!”沈采薇眼圈一下子红了,喘着粗气,“这个畜生,这个畜生……”
“二姐,到底是不是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沈采萱目光幽深,嘲讽的牵了牵唇角,“就算确实是他,你这么急赤白脸的冲过去对质,他也不会承认的。你这样做,除了打草惊蛇,不会有任何作用!”
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来,满腔怒火的沈采薇立时清醒了过来,不再意气用事,转而向沈采萱问计:“那咱们应该怎么办?”
沈采萱沉吟片刻,说道:“首先,咱们要确定一件事——我出事的那天,他是否在家。”
沈采薇仔细思索起来,良久之后,诧异道:“咦,那天他……好像不在家。”
确切的说,沈正樟已经好些日子都不在家了——
落榜之后,沈正樟和沈世贵回来过一趟,只住了一晚上,翌日他二人就返回县城了。
自那以后,无论是沈正樟,还是沈世贵,都没有回来过。
理论上来讲,如果沈正樟人不在家,那么他就不可能犯下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