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拿到它们,程娇娥就迫不及待地把它们在院子里一字摆开,让青韵挨个把它们扭开,亲自一个一个地去嗅香。
香膏之多,竟然让她足足嗅了一个半时辰,嗅到后面,程娇娥甚至自己觉得自己没有嗅觉了,青韵打开的每盒香膏,她闻起来,味道都已经大差不差了。
为了不漏过,她把少数几盒可疑的单独拿出来,让青韵、连英以及府上的其他丫鬟挨个闻过了,都确定它们中间没有昨天那个姑娘送程娇娥的那款香膏,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后,她失望地坐在门槛上,托腮望着这一院子的香膏发愁。
怎么会呢?
她回忆起昨天的场景来,那个小姑娘的口音一看就是京城本地人,以她的年纪来看,应该没出过京城才对。
既然没出去过京城,那她的香膏又是从哪儿来的?
程娇娥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让青韵把那个采买的随从给喊过来,几次确定过随从没有漏过任何一家胭脂铺以及卖香料的地方,也没有遗漏一款香膏后,终于彻底颓废绝望了。
“那位姑娘送给您的香膏,会不会是从外地买的呢?”
青韵适时的疑问更让程娇娥头大:“如果是在外地买的,那就完了啊!”
在京城,她尚可以把每款香膏都买来,挨个闻上一遍,可如果是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天奕何其辽阔,她又该往何处找呢?
总不能真的把全国的香膏都买来吧!
程娇娥虽然有这样的财力,但她却没有这样的人力、物力,普天之下,拥有这样人力、物力的人只有皇帝一个,连钟离殇都不成!
“香膏找不到,我们可以找人。”连英终于说出今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的话像黑暗中的一缕曙光,立马让程娇娥精神起来,她激动地一拍连英的肩膀,夸奖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连英,你真棒!”
难得被女子如此直白地夸奖,连英有些不习惯地干笑一声,她还没笑完,程娇娥就已经小跑着进屋了。
她再从房间里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一幅惟妙惟肖的肖像,正是昨天送给程娇娥香膏的那位姑娘!
饶是处变不惊的连英,看到她绘画的速度,以及逼真程度,也忍不住惊讶。
程娇娥把画像递给青韵:“你把它晾上,我去把安平候妃的佛女图上好色,找人这事儿,咱们还得依仗世子。等我把佛女图画完,把它和佛女图一起交给世子。”
青韵伶俐地接过画,拿石板压在平坦的桌面上,等它自然风干,而程娇娥扭头又进了屋子。
画给安平候妃的这副佛女图,不同于程娇娥刚刚画的那副肖像,只要画得像就可以,它还要有神韵!
黑白线稿,程娇娥虽然之前就已经绘制好了,但上色仍需精细,它的明暗变化、选色用色、着笔浓淡,丁点儿都不能马虎!
程娇娥急着找到那位送给自己香膏的姑娘,好让胭脂铺早点儿开张,对于佛女图,就一刻也不肯懈怠。
饶是如此,佛女图彻底完工,也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