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的郁郁寡欢和哭泣,让程娇娥的眼睛肿成了鱼泡,钟离殇见到她时,她眼神里的萎靡已经消散大半了。
看出她比自己晌午出门时要精神许多,钟离殇有些开心她终于从横祸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程娇娥一进书房,就看见了那两个箱子,虽然它们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但她还是一眼认出它们,惊讶也激动地问:
“它们怎么在这儿?”
“我去衙门的时候看到的,衙役们说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我就自作主张给你要回来了。”
“我还以为它们已经被火烧干净了。”程娇娥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真正的笑,但很快,她的眉头就再次锁起来。
就算是存单和经商之道都回来了,又怎么样?
程胥写给她的那本花名册,已经被她弄丢了。就在她失落时,钟离殇变戏法似地竟然从怀里把那本花名册完好无损地拿出来递给她:
“还有这个,丫鬟们给你换衣裳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寻思着有用,就给你留下来了。”
程娇娥激动地把花名册接过来,掀开一看,果然是程胥写下的他在各地的人脉关系,激动地把它贴到胸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感谢钟离殇才好。
就在她准备打起精神重振程家的家业时,钟离殇送来了这些东西,无异于雪中送炭!
“谢谢你。”
钟离殇笑了笑,“咱俩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我派人请你过来,除了把它们还给你之外,还有一件事。”他认真起来,“再有三天,我就回京城了。”
程娇娥愣了下:“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我想问问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城?”
一起回去?
程娇娥陷入犹豫中,如果她此时去了京城,那荣城的残局该怎么办?
“程夫人的病,只有到了京城,请京城中的名医出手,才有医治的可能,而且我一走,你继续留在荣城的话,失去我的庇护,无疑就是任人揉捏的靶子,荣城距离京城太远,我护不住你。”
程娇娥紧抿双唇,钟离殇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你能不能先带我娘去京城治病?我想留在荣城一段时间,等到我把家里的后事料理完,我再去京城找你。”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答案,钟离殇淡淡地“嗯”了一声:“你要是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但商澈的人依旧在找你,如果被他们找到,你就一点儿翻身的可能就没有了。”
“你如果还想要报仇的话,现在跟我回京城,好好想想要怎么利用你爹在京城的人脉和关系,还有这些东西。”他把那些记载着经商之道的书往前一推,“咱们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能够扳倒商澈mǔ_zǐ。”
见程娇娥半晌不接话,钟离殇再道:“程xiao jie,你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自有判断,我还有三天才动身,你可以再考虑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