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她的程娇娥温柔地盯着她的肚子,打趣道:“恐怕不是您闹困,是幼弟闹困呢。”
虞嬛汐也温柔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肚皮,柔情似水地望程娇娥一眼:“我先回去歇着,你自个儿再走会儿。”
见她转身往回走,应颖立马上前一步搀扶住她:“嫂嫂,我送您回去。”
她热情的不寻常,程娇娥连忙不动声色地推开她:“不劳烦应姑姑了,我送我娘回去,应姑姑您自便吧。”
程娇娥说话语气冷淡极了,应颖干笑着退下来,倒没有死皮赖脸地缠上去。
母女俩走了有一会儿,虞嬛汐回头看了一眼,不见应颖了,才忍不住嗔怪道:
“娇娥,你刚刚忒没礼数了些,怎么能那样跟应姑娘说话。”
程娇娥往后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她是好心还是坏心,娘您就是太心善了,看谁都觉得是好人。您现在有孕在身,最为当紧,万一她送您回去的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
“怎么会呢,我看应姑娘不像是那种人。”
母女俩说着话,渐渐远去。
而在程娇娥伺候着服侍虞嬛汐脱鞋洗脚shàng chuáng后,一股倦意也慢慢地袭上来,她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小声嘀咕自个儿今晚怎么也困得这么早的同时,并未多想,当即回房去睡了。
不止是程娇娥和虞嬛汐,程府上下所有人,这一夜都突然早早发困,夜幕刚刚垂下,街上还有商户还未关门歇业时,程府便陷入沉寂中。
唯独应颖精神奕奕地一扇接一扇地推开房门,在确定所有人都已经中药昏睡中,她换上一身不显然的夜行人,在程府后院牵了一匹马,披星戴月出府去见蒋皓玉。
得知应颖已经下药成功的好消息,蒋皓玉激动地一拍巴掌:“好!这事儿你做得很好,七皇子知道后,一定会重重地赏你!”
应颖低着脑袋,公事公办地接一句:“这是我的分内之事。”然后问,“蒋姑娘,接下来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蒋皓玉眼中闪出寒芒:“之前程娇娥大庭广众下那么羞辱我,今晚我就要让她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招来一个人,对他耳语两句,这人恭敬地答一声“是”,很快消失在这座小院中。
应颖纳闷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既想问蒋皓玉让他去做什么去了,又不敢问。蒋皓玉亦什么也没对应颖说,只得意地吩咐旁边伺候的其他人:
“收拾收拾,今晚咱们就可以连夜返回京城,去向七皇子复命了。”
与此同时,在远隔了几条街的程府,一股火苗从泼了油的红木地板上窜起来,它像决堤洪水一样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
很快,火苗便沿着油泼的痕迹在程府蔓延开,窜得足有一人高,在漆黑的夜里,红色的火焰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愈发茁壮!
这场汹汹大火无情地吞噬着程府的一切,甚至已经开始活吃里面沉睡的人,但哪怕是浑身被火烧焦了,昏睡的人也没有半点儿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