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卿!!!”
“曹长卿!!!”
天上地下,东南西北,齐齐出现一道惊喝。
“轰隆!”
曹长卿从冲天的烟尘中飞掠而出,青衣有些许残破,但潇洒豪迈之气震动长天,手中已割下离阳皇帝赵淳的头颅。
曹长卿望着带血的头颅。
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出了眼泪来,模糊眼睛。
依稀记得,西楚皇宫大内,一个女子对他展颜一笑,眼中含泪,柔媚动人至极。
那也是最后一个笑容。
曹长卿低着头,像笑又像哭,有些佝偻着身子,一袭普通青衣,双鬓霜白,若非此时伫立与高楼上,也就与一名翰林院寒酸老儒无异。
放肆笑声直上九霄,如狂如魔,震动了整个太安城。
一座雄城如同生百年不遇的地震。
天地为之摇晃!
包括太安城武英殿在内的所有殿阁屋檐之上,无数瓦片顿时掀动起来。
这时候骂声,哭喊声,惊慌失措声,等等声音此起彼伏的震动了整个中央广场。
离阳铁骑,面面相觑,无不哗然。
从北望东方钦天监,有练气高手举目观气,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天上擎天龙柱竟直接崩塌两成。
祭天大典,近千余人终于齐齐回神过后,武官员瞬间割裂成许多个小团体,分别联合平日里相交好友,团结在官位高的大将身边,武将以兵部两位侍郎卢白颉卢升象、以及多位老骥伏枥的年迈大将军为首。
文官同样也是如此,动作极快,一边眼中飙泪,另一边迅速找到同盟,多数联合在宰相张巨鹿,恒温等人身边,神色缄默,眼中快速审视突变的局势,或跟随大佬行动。
还有两百余人脚步极快或者极慢,步伐急促者都是西楚下一辈遗民,见风使舵,十分灵活,只想着撇清关系,生怕惹祸上身。老一辈则截然相反,望着高空那道青衫人影,几乎同时潸然泪下,转身后撤时抬袖掩面,步子踉跄,更有数十位年迈老人当场老泪纵横。
其中,场上最尴尬的一群人莫过于离阳皇室赵家。
皇帝被割了头颅,血淋漓的尸身倒地,立刻惊起妃嫔大声尖叫,声音尖锐响亮,离阳皇后赵稚看着尸身,登时晕厥过去,被身边高手赶忙渡气才睁眼睛。
一个问题出现了。
皇帝身死,谁能当皇帝。
社稷坛上,赵淳六位儿子俱在,各个身穿蟒袍,其中五人已经成年,最后六皇子赵纯年龄十二,都具有继位可能。
所以社稷坛上都出现了这样一幕。
六大皇子哭声动天,齐齐跪倒在父王赵淳的尸身旁边,就是最小的六皇子,不忍见鲜血横流的吓人场面,也被母妃按着头硬生生跪下去。
“曹长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曹长卿左侧方,一个老头突然现身,他相貌普通的样子,可身边百丈外正跟着一个扛着向日葵的呵呵姑娘。
“黄龙士!”
地面有人惊呼,显然认出来人身份。
心惊肉跳,连宰执张巨鹿眼睛都露出惊人夺目的锐光。
祸乱春秋,一张嘴屠戮天下三百万,分分合合,都是这位黄三甲的功劳。
现在来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神仙都聚齐了。
老头笑呵呵道,带着几分无奈:“我能算到你回来太安城,却没算到你真能杀了赵家皇帝。”
“曹官子三次闯入皇宫,直面皇帝,也是时候该有收获了。”
曹长卿喃喃笑道,轻轻一掷。
一颗头颅丢入空中,砸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