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狂飙,犹如根根利箭激射。
陈俊手中长剑一催,剑芒陡然间爆涨了十几丈,横空斩击而下,锋芒无匹的斩向了那玄黄道袍的道人。
呼!
横越剑芒劈开了空间,发出尖锐刺耳的锐啸。
“陈先生何必这么大的火气!”
道人容颜清隽,气质出尘,袖袍展动,一股强劲的寒气扑面袭去,打在剑芒上,令剑芒光泽黯淡下去,道人目光一奇,运劲发力,功力再度脱手而出,寒气在空中凝结如冰霜,仿佛像是冻住了剑芒一样。
轰!
忽然,一声尖啸划破长空,道人脸色一变,只见凝滞的剑芒寸寸爆碎,化作星星点点的光寒,疾速朝道人周身袭杀而去,光影电掣,几乎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飞快速度。
“难怪!”
道人微微一皱眉头,眸中冷意浮现,五指一动,嗤的一道细微的响动,可千万点星光激射,道人后退几步开外,才缓住身形,脸色白了许多。
“这是什么道法?”
道人目光一凝,将身体强劲的反冲力道化作一道狂风扑向后方,扫落徽山积雪,他一身玄黄道袍,气度雍容俊雅,极富得道真人形象。
周围徽山宾客已经有不少倒吸一口凉气者,因为都看出了来人身份,正是龙虎山四大天师之一的赵丹坪。
历来传闻,近二十年赵丹坪都在京城做成了那青词宰相,与龙虎山掌教赵丹霞南北交相辉映,而且赵丹坪虽身在天师府千里之外,但依旧长官着龙虎山教规教戒与斋醮科仪两大门类,权势不小,就是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徽山,这是令让人惊疑的点,一时间众说纷纭。
与此同时,天师府主殿玉皇殿西侧有一条古碑绵延的碑廊,其中一座青玉大碑独茂碑林,乃第四代龙虎山祖师迁至此地树立,上书紫霄福地四字。
此时一名穿正黄紫色尊贵道袍的道人站在碑顶,遥望徽山大雪坪方向,面有所思:
“轩辕大磐恐怕危矣!”
这道人旁边站着三位都上了年岁的老道,穿戴各有特色,最年长者须发如雪,凉鞋净袜,身上只是一件寻常的鱼肚白苏纱道袍,并不怎么出彩,但好歹披了件出尘的方士鹤氅,隐约有几分得证大道的长生气派。
“死了又如何,如此邻居做派,本该有此劫难。”左边道人道
右方道人说:“此言差矣,当初那人屠率领两万骑兵攻伐龙虎山时,轩辕大磐不是派人驰援我们了,这点香火恩情还是不能忘,否则天下如何看待我们龙虎山?”
左方道人没好气道:“唇亡齿寒,当初轩辕大磐做出举动的目的你我都清楚,现在丹坪出手已经算是给了徽山极大颜面,他就算死也怨不了何人。”
“而且赵丹坪现在处境可并不好,刚刚那一剑他偏生算漏了,那道人不简单,尤其是他身上玄青色光芒的太极玄图,我感觉若能得到,对于龙虎山绝对会有天大收获,或许再辉煌五百年也说不定。”
“至于原因,赵丹坪连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出手,怕除了受到了京城皇帝的指派外,恐怕自身也看中了这门功法!”
右边道人是龙虎山赵希抟,直接轻笑说:“当年化虹飞升的齐玄帧如何,滞留下界,修为比之天上天仙只高不低,咱龙虎山号称每百年必有大真人证道,又有几个低于天仙境界的,何况这道人虽出身道家,但是否是天上天仙还尤未可知,不用妄自菲薄,而且”
老道长还欲说话,只碑林最前方的黄紫道士抬手,场面乍然恢复平静,仿佛没了刚才那半点争论。
这位黄紫袍的道长,衣服华美到了极点,正是龙虎山掌教赵丹霞,其余分别是闭关图破关的赵希翼,才气超群却生姓散淡的赵希抟,赵丹坪擅写青词雄文的,人在徽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