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她这两年在孙府作威作福惯了,得罪了不知多少人,现在孙府里人人自危,平日被她欺负的,现在都能出口气了。”
仅仅是这样怎么够!
晏惜灵恨恨道:“我恨不得她死!就算这样,也难消我的恨意。”
她的声音太冷酷,睡梦中的两个孩子似是受到了影响,咕噜两声像是要哭了。晏惜灵急忙去哄孩子,她压低了声音,仍是没有改口:“我真的恨啊。”
“惜灵,你这么恨她,是因为那件你不能说的事情吗?” 骆长湛试探着问她。
“不错。”晏惜灵深吸一口气,靠在骆长湛怀中同他耳语,“你先答应我,你听了不许觉得我是个怪人,不许怕我,不许离开我。”
“我发誓。”
看着骆长湛认真的样子,晏惜灵纠结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哥哥病重急需用钱,我就被卫勤兰卖到孙家做下人,哪想卫勤兰为了钱,竟然把我卖进去给孙老爷生儿子!白纸黑字,做仆人变成了做妾,我只能认命。”
骆长湛一直默默听着,听到这里,他搂紧了怀里哭泣的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我生不出孩子,被孙老爷扔在后院自生自灭,后来北边开始打仗,江城也受到牵连,大夫人把我转卖出去……”
“我已经认命一次,怎么还能再认命第二次,我开始挣扎,然后一头撞在地上……”
说到这里,晏惜灵笑起来:“再醒来,我就遇到了我最爱的人……”
骆长湛的手顿了顿:“你是说……”他有些不解,可是很快他搂紧了晏惜灵,“都过去了,那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骆长湛的妻子,是意深和纪祯的娘亲,是晏家的惜灵,是大胤的国夫人。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我可是大胤的国夫人呢。”晏惜灵慨叹,“做梦都没想到。”
骆长湛抱着她亲了亲:“恨不得揍那时候的我一顿,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惜灵儿呢。”
“我也想过。那个时候你已经跟随太子去了北烈城,我记得,那个时候连江城都在打仗,哪里都不安生。”
晏惜灵撇撇嘴:“你哪还记得我啊。”
骆长湛急忙摇头:“记着呢,一直在心里记着呢。我可记得那个小姑娘眼睛葡萄似的,走路像蝴蝶在飞,乖得不行。”
“嘴甜!不行,儿子跟着你会学坏!”晏惜灵扒拉着骆长湛的胳膊,“唉,你要是那个时候过来提亲,我还是会跟着你去帝都,去北烈城。”
“然后当一个国夫人,有意深和纪祯,再回江城治好哥哥,还要狠狠地打卫勤兰一顿!”
晏惜灵被自己的幻想乐得眉开眼笑。
“傻丫头。”骆长湛拨弄她的发尾,“唉,傻丫头。”
晏惜灵推他:“怎么又说我傻,我可不傻,你才傻乎乎呢。”
两个人一路“争论”着,不久,就回到了沿溪镇。
骆长湛一夜无眠。
听了晏惜灵的倾诉,他的心沉重的厉害。
原来,惜灵竟受过那般委屈,吃过那样多的苦头。
他搂着熟睡的妻子,看着她因喂养孩子而发青的眼底,心疼地吻了吻。
惜灵的心病,就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