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镕没有带任何人,独自走入园中深处,又过半个时辰,辗转回到内院,老祖母房里灯火将熄,听说三公子来了,下人又多点了两盏蜡烛。
老太太已经躺下,被搀扶着坐起来,拥着棉被靠在床头,看着孙儿进门,便示意旁人都退下。
“坐吧,我还以为,你明日才来和我商量。”老太太道,“这么急着来,是要去给你母亲一个交代吗?”
祝镕应道:“内宫森严,父亲要我避嫌,任何事不得向母亲传递,今日之事,自然等母亲回来再做处置。眼下,一切以皇后娘娘凤体为重。”
老太太叹息:“你从小喊她娘,可她并不把你当儿子,镕儿,奶奶并非要挑唆你们mǔ_zǐ关系,我只是替你不值,何苦受制于她。”
祝镕说:“我的存在,对于母亲而言,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自然我亦无辜。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父亲和您,其次才是与她和睦相处。”
老太太深知孙儿的心思,便道:“也罢,你长大了,该自己做主。”
祝镕眸光一沉,说道:“方才我去探望,大姐姐的痴病越来越严重,奶奶,您怎么看?”
老太太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送她回纪州,你忍心吗,让她在那里,陪着英年丧夫的婆婆守寡,真就比在京城强吗?”
祝镕道:“听言表妹的意思,纪州人至今不信王爷父子命丧深渊,还在等他回来。”
老太太叹:“等到何时?”
祝镕说:“这是他们的信念。”
老太太看着孙儿,问道:“是意儿对你说的话?我听说纪州人爱戴胜亲王,五年前甚至自发前去寻找,多年来求神拜佛为他们父子祈福,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