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河东节度使?”王烁摇头直笑,“这根本不可能。”
“你现在很得圣人欢心。”郭旰道,“努力一试,未尝不可。”
“我若当真去试,不掉脑袋算我走运。”王烁道。
郭旰一愣,“不至于吧?”
“很至于。”王烁道,“河东节度确实不是一般的节度,那里是长安与洛阳关中两京的咽喉门户,还是李唐的龙兴之地。别说是去担任节度使,就是太原郡的郡守,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
我爹当初辞去河东节度使一职,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圣人的忌惮。现在我若再去请官,父子二人都占节度使之职,将对关中两京形成合围之势,这是何居心?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郭旰一时无语以对。
经他一提醒,王烁的心里却是有了新的盘算,于是道:“令尊郭公,何不一试?”
“家父?”郭旰连忙摇头,“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为什么?”
“他老人家的事,我哪敢细问?”
王烁微然一笑,“那么,等到令尊到了京城,由我去问。”
郭旰一怔,“你想干什么?”
王烁神秘一笑,“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可能,真不是你父亲亲生的。”
郭旰很恼火,“聊得好好的,你是不是想要翻脸打架?”
王烁哈哈大笑,说道:“你呢,倒是能冲锋陷阵。但是令尊郭公,却是文韬武略惊世大才。你跟他一点都不像啊,哪会是亲生的?”
郭旰恼归恼,倒也听明白了王烁话里的意思,他说道:“你是想要把我父亲推上去,接任河东节度使一职?”
“是有这个想法。”王烁道,“我思来想去,没人比你父亲更加合适。”
“不行、不行!”郭旰连忙摆手,“家父一向谨小慎微,循规蹈矩。河东节度那又不是一般的地方。以他的个,肯定不会愿意去趟这一淌浑水。”
“不试,怎么知道?”王烁道,“如果安禄山想要有所异动,河东节度首当其冲的面对他的威胁。就算令尊一向谨小慎微,但我相信他更加富有担当。感念家国之危,他老人家定会做出合理的抉择。”
郭旰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好奇问道:“听起来,莫非你比我,还要更加了解我父亲?”
“那可说不准。”王烁伸懒腰扯起了哈欠,“不聊了,我去睡觉。”
说罢,起就走了。
郭旰眨巴着眼睛看着王烁离去,低声的嘟嚷,“神神叨叨,故弄玄虚。”
这些子以来,王烁已经习惯了安菲娜姬的存在。突然一下不睡在边了,王烁还真是有点孤枕难眠的感觉。
失眠了就容易胡思乱想,甚至自言自语。
“难道我该从了她,再纳一房妾室?”
“呵,王烁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其实吧……这主意似乎还算不错……”
不知何时,王烁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依旧被郭旰拍门叫醒。
王烁都要抓狂了,我犯的什么傻,收留这样一个祸害住到我家里来!
“别拍了,屋里没人!”
“别怪我没通知你。柔儿来了。”
卧……槽?
王烁坐起了来,轮着一对迷糊的眼睛,不住叹息了一声,“我昨晚就不该胡思乱想,自言自语。说不定是被某个喜欢恶作剧的夜游神给听到了……”
没办法,王烁只好起了,穿戴整齐洗漱罢后,下了楼来。
好在,郭柔没再像昨天那样“精心打扮”。一胡服襆头乌靴,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