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微微一怔,“岂敢直呼郡主名讳?”
“小姑娘家家,哪来的名讳?”仪王李璲道:“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小字。”
王烁点了点头,“和政,思宁,倒是颇为契合。”
“你可千万别夸她。”仪王李璲笑道,“她去岁及笄行成人礼时,嫌太子殿下给她取的字太过老土生涩,非要自行取字。当时可把太子都给气乐了。”
和政郡主婉然一笑,“十二叔取笑于我也就罢了,还敢背后说太子坏话。就不怕我回去告状吗?”
“哈哈!”仪王李璲大笑,“太子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小器!——两位,请入座!”
“请。”
王烁坐了下来,心中寻思,看这情况仪王李璲和太子一家的关系,倒是不错。在我的印象当中,李隆基和他的儿子们关系都不是太好。反倒是他那些“同病相怜”的子女们,相互之间还算和睦融洽。
三人入座之后,酒菜络绎不绝的呈上。仪王李璲考虑到王烁稍后还要入宫办事,便没有摆开大席面的频频敬酒和他“共谋一醉”,反倒是劝他多吃菜。
出于礼数,王烁也敬了和政郡主一杯酒。
和政郡主着一身简便男装,行为举止却淑女十足,从眼神表情到细微的小动作,都可看出她从小就接受了十分良好而严谨的礼仪教育。
她的眼神,给王烁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烁对女人的主要关注点,渐渐的从五官转到了身材,又从身材转到了眼睛。
和政郡主的眼神,明亮而通透,不扭妮不做作,有智光有灵气。
这样的女子大约都是比较聪慧的,心里干净,存有良善。
挺好。
和政郡主被王烁直视自己的眼睛时,感觉就像是一个粗莽的大汉,蛮不讲理的推开了她的房门,无礼的闯进了香闺之中,放肆的四下观望了一阵,然后哈哈大笑的扬长而去了。
岂有此理!
和政郡主心中暗暗羞愤,看他貌似谦恭,眼神却如胆大包天的登徒浮浪子……
“思宁。”仪王李璲突然叫了一声,“才饮了两杯,怎么脸就红了?”
王烁真想代她答一句:精神焕发!
“今日,不胜洒力。”和政郡主倒是镇定,话锋一转,“十二叔,我听说你府上最近请来了一位色艺俱佳的教坊名倡,天籁之音世间罕有。何不请她前来,席间献艺一曲?”
“你是说,念奴?”仪王李璲呵呵一笑,“既然你有这雅兴,可以。”
王烁微微一怔,念奴?
念奴娇是一个词牌名,就因天宝年间的名倡“念奴”而得名。
仪王李璲说的,莫非就是那一位念奴?
“但有一点。”仪王李璲又道,“她只唱曲,不见客。”
“为何?”和政郡主好奇的问道。
这也是王烁想问的……正想看一眼活的“念奴”呢,看她到底是有多“娇”?
“嗯……一时说不清。”仪王李璲道,“你们若能耽待这一点,我这就派人去请她过来。”
“可以。”
“无妨。”
片刻后,一名女子直接从侧门走到了屏风后面。乐工好像也换了一拨。
“仪王殿下,诸位贵客,请恕念奴无礼,不便见客。”
王烁微微一怔,这声音,还真是非一般的好听。这可绝对没有什么声卡的效果,纯天然的!
“念奴,开始吧。”仪王李璲道。
“喏。”
屏风后的念奴应了一声,再道:“太白先生的大作《长相思》。念奴,献丑了。”
箫声起,琵琶响。
歌喉婉转——
“长相思,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王烁听着,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一丝醉意。
真正的天籁之音。
入耳,入心,更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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