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瑞年问的话也是杜宇达想问的，他调查了十个认识王三的人，十个对王三讨厌至极。

而且王三奇丑无比天生一张猥琐嘴脸，压根就没有一处能配得上秦烟的。

“一次跟我妈一起上街碰到了王三，他死皮赖脸的缠着我，还跟到我家里，被我爸给打了一顿才离开。后来就隔三差五的在离我家几百米的地方堵我，他就是一张狗皮膏药，打不死也除不掉，我上班下班都由我爸接送，我有一个哥哥，小时候顽皮摔坏了腿，变成了坡子，家里条件也不好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他，是我爸妈的心病，半年后的一天王三突然拿出三十万放在我爸妈面前，说只要我嫁给他，那些钱全是我家的了。二十多年前，三十万在我爸妈眼里那就是天文数字。在我们村可以造一栋好房子，还能给我哥取个老婆回来。他们动心了，所以牺牲了我。”

秦烟讲往事就好像讲别人故事似的。

迟瑞年跟杜宇达知道，她只是被父母的行为伤透了心。

不管什么时候，重男轻女的现象除不尽。

如果不是为了查案，迟瑞年也不想继续询问秦烟那些往事。

“王三游手好闲怎么会突然拿出那么多的钱，你知道他的钱是怎么得到的吗？”

秦烟抿了一下嘴角，回答着。

“我从来不跟他聊天，也从来不问他的事，一次他喝醉酒的时候说过醉话，好像是他帮了一个人大忙，那个人给的报酬。”

迟瑞年身子都绷紧了，呼吸都控制着，继续问着。

“具体是谁知道吗？还有，帮的是什么忙？”

秦烟摇摇头。

“是谁，帮的什么忙，他嘀嘀咕咕的也没说清楚，我也没听清楚，不过，他说的最后一句我听清楚了，说是他帮的那个人当了官了，以后肯定是飞黄腾达了，话语里充满了羡慕。”

“还有一次喝醉酒带着伤回来的，醉意浓浓的只骂歹毒，心狠手辣什么的，差点跟李来一起栽在那个人手里。”

将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迟瑞年的眼眸半紧了一下，继续问道。

“李来是谁？你认识吗？”

李来的名字就跟王三一样，让秦烟讨厌，眉眼里透出鄙视的味道。

“一个跟王三志同道合的无赖流氓，干坏事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十里八村都知道他们两人的恶名。”

杜宇达一直没太懂迟瑞年查的思路是什么，所以在迟瑞年询问秦烟的时候他便安静的坐着，看到迟瑞年的左手食指不断的在桌子上摩挲着。

他的心里有数，因为跟着迟瑞年的时间最长，所以懂迟瑞年下意识的小动作。

这是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心里跟着高兴着，对于警察来说，能破案比什么事都值得开心。

清秀的眉眼带着崇拜的光看着神情严肃的迟瑞年。

迟瑞年的脑子快速的旋转着，回想着范伶秘密日记里记载的。

当初确实是两个人将喝醉酒的范伶迷昏过去的。

左手食指在桌上摩挲的更频繁，很笃定的问秦烟。

“李来死了，还是意外死亡，对吗？”

秦烟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她并没有明说李来的事，这个警察却能判断的如此准确。

“是的，半夜醉酒开车撞到路边电线杆，整个人都被撞变形，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出事的路上正好没有摄像头，当地警察调查了一番没有查到线索，就不了了之了。”

迟瑞年眼里的光更是深了三分，连着追问。

“李来开车，这么说他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

秦烟的嘴角微扯，眼里嘲讽味道更浓。

“两个游手好闲的无赖，突然同时有钱了，那钱一定不是干净钱。”

连边上的杜宇达都赞同的点点头，肯定是做了坏事得到的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