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九霄走到近前,仔细查看着其中的细节。
信中的内容就是要宣中春设法帮助易国,落款是齐清茹,还盖有齐清茹的印章。
这封信在易九霄看来,那是破绽百出,不论是字迹,还是印章都不对,但这些他无法说出来。
思虑了半晌,易九霄才开口说话:“尚书大人,这书信明明就是假的啊!”
“哦,假从何来,你说说看。”韦良骏的目光盯着易九霄,似乎直指他的内心。
“这封信太假了!我们先不管内容与字迹,仅从墨迹上看,余香未尽,所以此信撰写不过三日。而易国相距我陈国有几万里之遥,三日能达到否?”
易九霄此言一出,场中几人,从三位官员到书吏,都露出了惊异之色,惊异中还略带羞愧。
如此明显的破绽竟然无人能发现,而宣府的小小管事,一个凡人却能看出。
“谁说凡人都是无能之辈,宋先生真是高人啊!这次有劳了,请回吧。”韦良骏一拍椅背,大声说道。
一个普通凡人,一个小小管事,能被评价为高人真是不易。
评价者韦良骏乃是堂堂法部尚书,金丹中期修士,陈国朝廷高高在上的存在。
回去的路上,易九霄还是与宣温共乘一部马车。
马车上宣温看向易九霄的目光,不再是犹疑,而是充满了敬佩,甚至带有崇拜。
第二日还没到中午,宣中春就被放了回来,一回来就召见了易九霄。
看着易九霄进来,宣中春感慨万千,辛亏那天没对这个凡人动手,现在才保得了自己一命。
“恭喜主上安然归来。”易九霄一进门就送上了问候。
“这次多亏你了,一切过程宣温都跟我说了。”
宣中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满脸真诚。
“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主上自身无事,在下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易九霄没有居功,他也不需要这份功劳。
“宋先生不必自谦,我一切都明白。只是诬陷我的人找不到,真是可气!”
易九霄微微一笑,说道:“诬陷你的人很明显,只是缺少证据而已,那名奸细便是突破口。”
“没错,那名奸细便是突破口,我刚从囚仙台出来,还没来得及过问此事,我怕他会被灭口。”
宣中春突然间警觉起来,喊了一声宣温,守候在门外的宣温便跑了进来。
“你去法部大牢打探一下,那名奸细现在关在哪里?”
宣温领命出了门,易九霄也准备告辞离去,宣中春却留下了他。
“宋先生,之前所说的那件事,就是搜查周国使节的事,我想好去做了。既然管璧不仁,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义了。”
易九霄一听暗自高兴,将准备离去的身形转了回来,说:“主上英明,现今时机正好。”
一个多时辰后,宣温回到了集贤馆,带回来的消息是易国的奸细在法部大牢中自尽身亡。
法部的解释是畏罪自杀,这条线索便被掐断了。
周国驻陈国的使节叫马无缰,筑基后期修为。
此刻的他有点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因为二皇子和六公主突然消失了。
皇子和公主来到金州,是他一手安排在金海客栈居住的,而今在金海客栈却不见影踪。
这二皇子周雷并不是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哪怕是金丹中期都很难悄无声息地灭了他,除非是金丹后期。
现在二皇子消失得无声无息,估计是有金丹后期出手了。
金丹后期除了皇室长老,就只有太宰管璧和学士院院长宣中春等几人了。
管璧嫌疑很大,他是唯一知道二皇子带有育婴丹,说不定就见财起意,对二皇子下了手。
为此,昨日他冒险去了下太宰府,试探性拜访了管璧,看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也难以断定就是凶手。
另一个可能皇子和公主被宣中春灭了,宣中春一直反对与周国结盟,所以有出手的理由。
但是宣中春并不知道皇子和公主住在金海客栈,也不敢随便在客栈内动手。
当然,马无疆不敢去找宣中春试探,那样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马无缰一时没了主意,结盟之事他在金州停留了数月之久,都没有结果。
现在皇子和公主也不见了,即便回到周国同样是死路一条。
于是,他想到了逃,身为筑基后期修士,去哪里不能生存呢。
但是,一张罗网已经撒开,正等着他向网中撞去。
就在他刚到金州城南门口的时候,就被城守军头目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