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有家丁引路到了住处,是在集贤馆周边的院落群中,这里总共有二十个大大小小的院子。
易九霄分配的院子有三亩地大小,四间房,收拾得的干干净净。
其中一间是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杂物间。
黄昏时分,此时易九霄刚用过晚餐回房不久,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正是宣温到访,易九霄赶紧让到了客厅之中坐下。
“宋先生,住着还习惯吗?如有不方便之处,还请跟我讲,我尽可能给安排,大多数时间我都在集贤馆中。”
“一切都好,劳烦管事了,不知道管事前来可有吩咐?”
“是家主有请,今日家主刚才学士院回来,便找到我,想见一下先生,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我这就随管事前去。”
易九霄跟着宣温走出了家门,会见之地就在集贤馆中,是在中厅三楼之上的一座厅堂中。
这座厅堂比别的房间要大上许多,且装饰极好,看来是家主接见这些门客之所。
“家主,宋先生求见。”到了门口处,宣温报告了一声。
“请进。”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厅堂中想起,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非常清晰,就如在耳边一样。
跨过门口,易九霄就见到桌案后端坐一人,二十多岁的容貌,面白无须,鼻梁挺直,双目冷峻有神,不怒自威。
不用多想,此人定时陈国学士院院长宣中春了。
看他容貌,便知他得道较早,通常修真者进入金丹境界后容貌才彻底定格。
宣中春也在端详着易九霄,见他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衣着朴实,相貌非常普通。
易九霄易容后的普通,是那种不丑不俊,没有任何特点的容貌。
宣中春心中不由得有些奇异,这跟他的想象有很大反差。
看了易九霄的文字,想象中的是一个神采飞扬的青年,谁知却是如此普通的样貌。
但宣中春是何等人物,心中所想,绝不会流露出一丝一毫。
没等宣温引荐,易九霄就对着宣中春深施一礼,口称:“学生宋易拜见主上大人!”
“宋先生不用多礼,一旁请坐。”
宣中春对易九霄点了点头,脸上流露满意之色。
“看过宋先生的诗和赋,的确是惊才绝艳,放眼我陈国上下,能与宋先生能媲美的也是极少。只是不知宋先生除了诗赋之外,对经略可曾熟悉?”
宣中春这番话并非溢美之词,易九霄的诗和赋那都是传承千古的大作,自然不是陈国那些读书人可以比拟的。
“回禀主上,宋易对经略也有涉及。”易九霄回答很镇定,也很自信。
“哦,那好,当今世上各国争霸,兵戎四起,宋先生觉得我陈国该如何自处。”
“宋易先给主上讲个故事吧。在一个河滩边,一只河蚌正张开蚌壳晒太阳,恰好有只长嘴的鸟飞了过来,伸嘴夹住了河蚌的肉,河蚌突然将蚌壳合了起来,夹住了鸟的嘴,彼此都不愿意放开,都以为坚持一下对方就会死,最后给一位路过的渔翁看到了,便将他们捡回家吃掉了。”
易九霄讲故事的时候,宣中春听得很是仔细,中间没有插话。
等故事讲完之后,两人都不说话,沉默了良久。
最后还是宣中春先说话了:“宋先生的意思,我陈国不要动了,任别国去相争?”
“非也,宋易认为陈国不是不动,只是不要做那只鸟和那只河蚌,而是该动的时候则动,做渔翁。”
“好”,宣中春鼓了一下手。
随即他说道:“好个该动则动,做渔翁。那么易先生以为,我陈国周边诸国,那个该动,那个不该动呢?”
“回禀主上,宋易以为我陈国周边暂且一个都不能动,大国不比我们弱多少,一动就成了河蚌或者鸟,而小国又食之无肉。”
“唔”...宣中春沉吟了半晌,突然发问:“东边的易国,也就是曾经的魏国,经历了皇位之争,在内战中兵力受损严重,连国名都更改了,我们能否去取了它?”
“易国,曾经的魏国,哦~”
易九霄装模作样地思索状,他不能直接回答此问题,恐宣中春见疑,一个书生不可能及时掌握周边诸国之国情。
而且他也很想听听宣中春对易国国力的评价,这一点很重要。
“请问主上,不知这易国内战是否已停息?兵力受损到何种程度?”
易九霄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了一个问题。
“内战应该已经平息,至于兵力嘛,据说先后损失了将近十位金丹,又损失了数万jūn_duì。”
宣中春不以为忤,而是回答了易九霄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