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便说道:“他日若我有为,必许你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他男神可真是大气魄,这年头能有一万两黄金的,那可以说是富甲天下了。
姜不韦算得上是当时大商贾,就他也未必有万两黄金的身家。
对此韩熠便说道:“王孙徵无需如此,我帮你只为心中道义,无关钱财。”
颜徵一时有些赧然,垂眸说道:“是我太过世俗。”
韩熠连忙说道:“我明白王孙徵之心,只是我对钱财本就不太在意,若有一朝,王孙徵能正得大位,许我做个富贵闲人自是再好不过。”
颜徵看着他说:“那可不行,以长安君之能,若是闲置,未太过可惜。”
韩熠被男神这么肯定,忍不住就想得意的笑,又觉得不太矜持,于是就变成了矜持的笑。
外面更鼓声响起,韩熠便说道:“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派出去搜寻你的人也不撤了,否则赵王必定知晓你身在何处。”
颜徵温声说道:“长安君思虑周全,政感激不尽。”
韩熠本来想让颜徵依旧住原来的院落,结果发现那个院子已经一片狼藉,而他回来之后就忙着找颜徵,没及时让人拾,显然那里已经不太适合居住。
而其他客院虽然布置的也不错,但在韩熠眼里都太简陋,不舍得让颜徵睡那么不好的环境。
思虑再三,只好让颜徵跟他一个院子,反正他的主院房间很多,若不是怕颜徵觉得他深井冰,他甚至想要将主卧让给颜徵睡。
第二日一早,韩熠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动静,不由得问一个新调来的侍童:“什么声音?”
侍童慌忙说道:“是王孙徵在舞剑,可是打扰了公子休息?”
韩熠摇头说道:“无妨。”
说完他就出去看了一眼,此时颜徵一套剑法已经过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韩熠的错觉,今天的颜徵剑法凌厉,多了一份杀伐之气。
韩熠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总比他郁结于心要强许多。
颜徵似乎察觉到了韩熠的目光,一套剑法越舞越快,到最后韩熠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残影!
势之后,颜徵看着韩熠问道:“吵到你了?”
韩熠摇了摇头:“无妨,我只是要拾一下进宫。”
颜徵似乎明白他要去做什么,不由得说道:“莫要冲动。”
韩熠立刻说道:“你不要担心,我的脾气赵王肯定是知道的,出了这种事情,我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是奇怪。”
颜徵想到当初他冲到家里摔镜子的那一幕,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便只好叮嘱道:“保护好自己。”
韩熠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过一段时间我们就走……”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甲士跑进来说道:“公子,不好了,窑炉那边刚刚涌来一批难民,将东西一抢而空!”
韩熠听后着实一愣:“难民?今年有天灾吗?”
甲士也被他问愣了一下,在场大概只有颜徵十分淡定说道:“民生多艰,即便没有天灾,入冬之后也有许多百姓食不果腹。”
韩熠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想象不出,没有天灾人祸,到了冬天还会没饭吃的场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其实少得可怜。
他知道的就是作者通过故事而展现出来的一部分,然而故事始终是围绕着男女主角和一些主要配角的,路人甲和贫苦大众,自然不会提及。
韩熠整理了一下心情问道:“现在如何了?”
甲士说道:“抢劫之人都已抓捕杖毙。”
韩熠顿时吃了一惊:“杖……杖毙?”
颜徵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他们罪有应得。”
颜徵发现韩熠的行事作风一点都不像一个贵族,他好像天生心软,家里有人犯错,只要不是大过错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到别的贵族,打一顿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打成残疾。
韩熠忍住了没说话,在他的三观跟当下世界观不兼容的时候,学着去适应才是最好的。
等到有一天他有能力改变了,再去谈论那些吧。
他调整了一下心情问道:“那便……算了吧。有人受伤吗?受伤的定要好好医治。”
这年头的医疗水平真的让人害怕,受伤重的话,及时救治也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不及时的话……基本上没救。
甲士一脸感动的应了一声,这时候他就嫌弃自己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行了一个大礼。
颜徵一脸若有所思说道:“这些贫民来的太凑巧,或许他们是受人指使也说不定,你小心一些,赵王并没有完全信任你。”
韩熠一时间就听懂了颜徵的潜台词,他只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居然用这许多人的性命来试探?
刚刚颜徵的反应让他知道甲士直接杖毙这些人是有据可循的,也就是说他们没做错,这些人被抓到就是这个下场。
赵王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用了这么迂回的方式。
韩熠越来越觉得赵王实在太过小气,这样的胸襟格局,能统治赵地已经是赵国百姓的不幸了,争霸天下……他也配?
韩熠唇角紧抿,因为生气的原因两颊鼓鼓的还带着些红晕,看的颜徵特别想要上手捏一捏。
韩熠气鼓鼓地被颜徵劝着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坐上牛车直奔王宫。
他到了王宫之后,就被告知赵王今日身体不适,不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