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吞吞吐吐的,是为了这个。”杜兰真笑了起来,“不错,我是有心一争真传之位,只待祁师兄化丹为婴,一举突破,那就是我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宁酒震住,磕磕绊绊地问道,“您,您打算争祁玉宇留下了的那个位置?”
这……没几年了,真的来得及吗?
“成与不成,我自然比你更有数,你看我难道像是对自家毫无成算、盲目自大的人吗?”杜兰真微微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无论如何,我都需要你帮我壮壮声势,这陵谷沉寂多日,也该热闹起来了。”
杜兰真当然打算等祁玉宇出关,便一举夺下这个遗留的名额!她盘桓筹划了几十年,就是为了这个机会!
但她何必大剌剌见谁都说呢?关键人物,如乐正初、辛眉、宁潇鹤,又如其他有志于竞争真传的人,再如元婴真君们,这些有关的人知道,这就够了。
杜兰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也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欲望,但她也没必要围着极尘宗转一圈,逮谁都告诉一句吧?那她也太没有城府、太嚣张了一点。
况且,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打算,自然有她自己来规划,如果详细告诉了宁酒这种心思多、盘算多的人,难免会揣测她的意思,糟糕时,甚至会自以为了解她的心意,自作主张。
保留一点神秘感,有利于约束门下。
宁酒细细品味杜兰真这几句话,又觉杜兰真是自信昭彰,摆明车马要争祁玉宇留下来的真传之位,又觉杜兰真似乎十分谨慎、十分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争抢自己得不到、没资格的东西。
这两种猜测都十分有可能,怎么都说得通,宁酒反复回忆思索杜兰真的语气,终是不得真意,只能将此事放下,朝杜兰真恭敬道,“真人请放心,我必谨遵吩咐,挑选一批信得过的人来。”
“另外,我之前在宜中岛住了几十年,那思鹿馆里还有些旧人,你是现在同我去见见他们,还是先回去找些人来,等我把陵谷建成了,再带着人来?”杜兰真虽然这么问,其实已经猜得到宁酒的选择。
宁酒暗忖,思鹿馆既然是杜兰真住了几十年的地方,那即使杜兰真多年在外,里头的人到底也与旁人不同,只说守了思鹿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宁酒当初住在思鹿馆的时候,确实与其中几个人处得不错,然而三十年一晃而过,里面的人早就换了两茬了,她哪还有什么交情可言?倒是里头几个人,常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已成了一个外人融不进的小团体了,她现在去认识了,势单力孤的,没得倒给人压一头。
倒不如她去找些信得过、关系不错、愿意听她差使的人来,先集成一伙,再去陵谷时,也有底气,她也能真正配得上管事的地位。
宁酒想到这里,笑道,“真人,想来若想认识,以后总有机会,而真人手段高明,想将这陵谷改造成风水宝地,想来也不需要太久,招募可信的人却要一段时间,我还是先去把消息放出去,招揽够了人,一起去洞府吧!”
这话不出杜兰真所料,她看得透宁酒的心思,却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只装做不知道,任她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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