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黎氏。
黎氏倒是不慌不忙,走出来向吴氏告罪道,“老太太恕罪,那日大爷让人将她绑到柴房,许是下面的人没有照料好,让锦枝姑娘受委屈了。”
程嘉余见状便知,黎氏已经受过她爹爹打点了,一切只管将锅往她爹爹头上扣就是。
果然吴氏听了脸上的责问之意就少了许多,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锦枝也僵了僵。
吴氏叹了口气,“锦枝,你抬起头来。”
锦枝便缓缓的抬起头来,泪水已沾满了脸颊。
吴氏脸上写满了心疼,“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早已说过,总归会让老大把你收进房,怎的如此糊涂?”
程嘉余见吴氏这个反应暗暗摇头,吴氏还是有些糊涂。
那锦枝听完泪如雨下,更是惊疑,“老太太,您......您明察!奴婢奴婢是被、被人设计的!”
程嘉余听完这话淡淡向黎氏扫了一眼,黎氏还算镇定,面上看不出什么。
吴氏也是听的将信将疑。
锦枝接着道,“奴婢知晓身子卑贱怎敢肖想大爷的怜惜?那日本不是奴婢值班,奴婢因为受风咳了两日,夜里刚喝完药,芳兰就说大太太身边的翠仙催着大爷房里急着用冰,芳兰吃坏了肚子,奴婢便只好去了,哪知去了一个人影也不见,只大爷在书桌前趴着,一身酒气,似是吃醉了酒,奴婢......”
说到这,锦枝羞愧的低下了头,“奴婢再醒来,便、便跟大爷躺在床上了。”
锦枝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但也不难让人浮想,喝醉了的主子要了奴婢,本也是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新婚妻子怀有身孕,锦枝说的模糊,旁人听了也只当锦枝羞愤难当。
比如吴氏。
但黎氏脸色却白了白。
吴氏心想,我儿许是要了锦枝,又不太好说,为了给新妇面子,便手段狠戾了些,还是需要她这个老母亲出面。
只是又有些奇怪,“那怎么说是陷害呢?”
吴氏算是问道点上了,锦枝有备而来,“奴婢醒来后,大爷不听奴婢解释,说没有差人要冰,便直接将奴婢关起来了。”
正说着,便嘤嘤哭了起来。
吴氏也不傻,照这样来说,定是传话的人出了问题,这七拐八拐的又是黎氏身边的丫鬟,又是芳兰,本来问问便是了,可自己那好大儿却是二话不说就把锦枝落罪了,想来也有自己的考量。
吴氏看了黎氏一眼,新妇进门,如今怀有身孕,儿子宠爱也是正常,既然如此,她便给儿子一个面子,不追究黎氏了。
这样想着,吴氏拿起茶杯润了润喉,“就这么点事,老大许是吃醉了就忘了。你既将清白给了老大,那我便做主,将你抬到大房。老大素来不喜我插手他房中事,便将你交给老大媳妇和老大自己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