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老者一听,顿时觉得说得有理:“对对,肯定是这样的,方先生,你别想唬我老人家。”
方烈笑了笑,语出惊人:“你的问题大点,运气不好的话,你爸可能就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话,他是对赵庆和说的,令对方的脸色阴沉似水。
“你是在报复我揭穿你的把戏?”赵庆和低喝道,“所以在这大放厥词?”
方烈伸手指向赵庆和,道:“你得了早期胃癌,如果不尽早手术切除,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
“胡说八道!”赵庆和怒斥道,“你以为你真是神医,能一眼看出我有什么病?”
陈雪晴两人对视一眼,露出肃然的表情,纷纷开口劝道。
“庆和,听方先生的,他不会看错的。”
“是啊,庆和叔,你赶紧去做个检查。”
两人的异口同声,使得赵氏父子神情各异。
唐装老者是面露思索与犹豫,而赵庆和则是忿忿不平,道:“我自己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嘛?我半年前才体检过,一切正常。”
“去检查一下。”唐装老者终于下了决定,催促道:“既然你平时说要相信科学,那就用事实来证明。”
赵庆和略显不满,还想反对:“爸,没这个必要吧!”
唐装老者双目一闭,手指挥向门口,道:“现在就去!”
见状,赵庆和恨恨地瞪了方烈一眼,去挂号检查。
等他离开,唐装老者才睁开双眸,郑重地道:“方先生,如果你所言属实,我赵岩君欠你一个人情!”
方烈摆手道:“你言重了。”
这位老先生,给他的观感并不差,相处起来挺随和的,反正左右就是一句提醒的话,他也没帮什么大忙。
为了尽早拿到结果,赵庆和动用了关系,仅仅半个小时,他就拿了报告回到病房。
不过,此时的他神情惨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气色比陈老爷子还像病人。
不用多问,赵岩君内心就有了结果。
“庆和叔,真的是……”陈雪晴小心翼翼地问道。
赵庆和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是胃窦底部息肉癌变,医生说早期的,需要尽快动手术切掉。”
赵岩君拿过他手上的报告,打开认真地看了看。
半响,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旋即朝方烈微微躬身,充满感激地道:“方先生,实不相瞒,一开始我心里也以为你是骗子。可事实证明是老朽有眼无珠,老朽要向你说声抱歉。”
方烈不在乎地道:“你不用多礼的。”
闻言,赵岩君随即皱眉看向自己儿子,斥责道:“还不滚过来,跟方先生道歉!没有他,你迟早死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得了癌症。”
赵庆和脸上满是羞愧,抹抹汗珠,低头道:“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骂你的,你是对的!”
他深深地垂头,脸色难堪。
近四十岁的人,他还是头一次向一个小年轻低头认错,心中别提有多么难受了,偏偏这还是他该做的,情绪之复杂,令他只想像骆驼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
“还是那句话,讳疾忌医不可取。”方烈平静地道。
赵岩君重重地点头,道:“方先生,说得对,你看他的病情,能不能请你为他治疗,老朽感激不尽。”
方烈想也不想拒绝道:“我也没太好的方法,手术切除是最好,癌变的部位不大,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
说完,他就向陈老爷子告辞了,很快地消失在走廊里。
“唉……”赵岩君叹息一声,喃喃道:“是我们做的不地道。”
即使方烈说的是实话,但在他看来,方烈还在计较自家儿子的过错,不愿出手。
“爸,是我不该说错话的。”赵庆和轻声劝道。
“你还好意思说?”赵岩君冷着面孔,教训道:“我告诫过你无数次,待人接物不要端着你在研究所的高等姿态,不要以为自己认知的就是对的。”
气急的赵岩君顾不上外人还在,狠狠地训了自己儿子几十分钟,后者只能缩着头,老实地听教。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跟方先生民弥补一下关系。”训完儿子,赵岩君看向老朋友,“老陈,你主意最多,你帮我想想。”
陈老爷子老谋深算地眯起眼睛,向自家孙女使了一个眼色。
赵岩君,这三个字,早些年是和荣城划等号的,即使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多年,但只要对方表态,很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这也是他为什么怂恿方烈表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