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昱也笑了,是的,虽没有夺冠,可心里轻松。
若是说起破阵的功劳,这里面最大的是林柯,没有他,自己最后的结果便是被那石兽虚耗尽所有体力,然后一锤子买卖砸进沙坑里。
至于久荣,他冷静理智选择走出了阵门,总要有一个人走出去,后面的人才得救,这是南昱的选择,他并不后悔。只是... ...
南昱不敢看风之夕,他不知道风之夕怎么想,他会不会对自己失望?
回南谷的路上,南昱只是骑马远远的跟着,他不知道他的师叔会对自己说什么。
你明明可以拿第一的,为何放弃?
比赛本就是充满各种未知,若是你这般妇人之仁,如何成大器?
枉我尽心力教导你这么久,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南昱脑子里混乱一片,远远的看着那辆黑色马车发呆。
那西原长老俞秋进入车内后,为何久久没有出来?
他们在聊什么?
车内,俞秋放下车帘一笑:“那小子不错,仗义,我喜欢!”
“喜欢带走吧,我整天被他烦死。”
“哈哈哈,你啊!还是改不掉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俞秋笑着说道:“阵中那一幕,你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结果不同,你这弟子比你实诚。”
“五年前的事,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还知道我说的五年前啊!”俞秋打趣道:“当时也在北境,你我被困冰窟,你都快到阵门了,又去而复返,将我拉了出来。就那一次,我便当你是一辈子的兄弟了。不过我那次是真不敌你,不是放水啊!”
“我知道!”
“嗨!你还真不谦虚。不过吧,你把我拉起来,还为我疏灵暖身,我正感动着呢,你却说要与我决斗,分了高下,才能定谁是第一。哈哈哈,风之夕,你认真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啊,本来我休息片刻,拿个第二也没什么怨言,偏偏你还挑起我的斗志,非要你死我活的比试一场,累得一塌糊涂就算了,还惨败在你剑下,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是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么,不加深一下印象,你怎么会记得我?”风之夕笑言,眼睛却总不自觉的看向外面。
“记得记得,想忘记都难,刻骨铭心行了吧!”俞秋大声说道,留意到风之夕的神态,低头一笑:“好了,我骑马去了,坐不惯车,拘得慌!”
说罢掀帘下了马车,走到南昱坐骑跟前:“你师叔唤你过去。”
南昱掀开车帘探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叔叫我?”
风之夕一愣,轻声道:“进来吧!
南昱车里就坐,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风之夕始终没有说话,南昱心里却翻江倒海。
南昱:“师叔是不是失望了?”
风之夕不知他何来这样的想法,望着南昱不语。
“我曾夸下海口却没有做到,让师叔失望了吧?”
“没有。”
南昱抬起头望着他。
“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再说从来就没什么输赢。”风之夕语气清淡,南昱品不出滋味。
沉默寡言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便是想过等于说过,并不喜欢解释。
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也绝不会多说,风之夕对南昱此行意在历练,其实他拿到什么名次,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话虽至此,可南昱却无法释怀,他并不知道阵法外的风之夕已经对整个过程了然于胸,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落败就是落败,无话可说。
可他太在意风之夕的想法,就算是南谷的弟子拿了第一,也不见他有喜色,于是觉得风之夕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是自己拿吧!
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再朝风之夕望去时,后者已经在闭目养神。
回到南谷,早已得知消息的陵光君早已备好宴席,喜笑颜开的为出征凯旋的人接风洗尘,风之夕草草用完膳,便与俞秋离开了宴席。
南昱知道风之夕定是带着俞秋去了赤焰洞看他的那把大刀了,今日的庆功宴主角不是他,他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留在宴席上,一个人回了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