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羲族弥漫着一种未知的危险,仿佛脖子上悬挂这一把刀,这种奇怪的氛围只被一小部分人注意到了,大部分人依然沉浸在为即将到来的祭典做准备的喜悦中。
“你听说了吗,族长身边一个叫辇的勇士死了,我可记得那是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呢。”几个羲族人站在一颗梧桐树下,小心交谈。
“怎么会好好的死了,他的家里可只有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这下子老人家可怎么受的了!”一人道。
“你别急着可怜,听说他是私下跟族长女人的有染被暗地里处死的!”
那人抽吸,不敢置信:“不能吧我见过他,一个干净善良的小伙子,虽然人憨了点,但是他找什么女人找不到,怎么就想不开要去抢族长的女人?”
“你们说的都不对,真实原因是被人杀死的,一刀割喉干脆利落,听说发现的时候喉管都掉出来了,血流了一地,可怖人了,把同住的勇士都吓的尿了裤子!”
几人惊骇。
就在几天前一个巡逻的守卫也是同样的死法,不到三天的时间死人再次出现。
猎场。
生锈了的弯刀如年迈迟暮的英雄,在场上众多的后起致兵器中显得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不屑一顾,煜手中拿着一个布子专注细致的擦拭它,仿佛是身体里一个重要的器官,又宛如注目一个携手并肩的战友,在旁人眼里一个低贱的诱饵配个生锈的残刀再适合不过。
可就在三天前,向来冷漠煜突然变得嗜血狂热,仿若无人可挡的邪魔在猎场上对疯狂攻击的野兽“大杀四方”,三天的时间里所有的猎物都是他一个人捕捉到的。
其中尤其有一只堪称“森林之王”的老虎,体格庞大,矫健惊人,杀了不知多少猎场的男人,人人闻其丧胆。捕猎那天,他是扛着那老虎尸体一步步走回来的,血液顺着脖子流遍全身。
从此猎场无人不知他的名声。
低贱的诱饵都站起来了,残刀还会是残刀吗?
“煜,王哥叫你过去,”齐晓子从不远处走来道,兄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煜抬起头,眼睛疏冷,齐晓子心中一顿,手就了回来,暗自吐槽不就碰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煜转回头,继续旁若无人似的慢慢擦拭残刀,那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上血腥难以回归的战场。齐晓子看着他,心里别扭,觉得这人太小心眼,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看上他哪了?一个两个眼睛都瞎了。
“我说,你不会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吧,”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些事都是王父吩咐我做的,我既然暗降了他,总要做点靠谱的事来表忠心啊。”齐晓子在这羲族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人,他不想一辈子这样,就得自己想办法找出路。
在腾族时,煜也是一样的地位。但是,齐晓子比他好,起码他还知道反抗。而煜,若不是在族被攻破之后又被自家族人当做贡品送来,独自一人在羲族存活了一个多月,他的反叛意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从某一方面来说,对齐晓子煜是感同身受的。
“我不曾生气,你想多了。”
他想杀的从来都是背后那个指挥一切事物,将他当做玩物一样耍来耍去的男人,王父,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难改变自己的本性的。
哪怕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心里也永远都在想着算计别人。
煜拿起手中的残刀掠过过齐晓子往王哥走去,他是整个猎场的主人,只听命于族长,煜近日的雄伟战绩早已传到他耳朵里。
王哥无论是武力还是捕猎的能力都很强,为人虽傲气自大,但憨厚直爽,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同样武力高强的人,煜一到跟前就入了他的眼。不仅当众大加赞赏,还亲自向族长请命,将他推荐为了大营驻守的勇士。
大营,羲族的中心地,羲族族长的居所。
“多谢王哥。”煜道谢,语气平缓有力,不卑不亢,更难得是眼睛平稳没有一点得意自喜。
嗯,是个好苗子。
张芸芸已经好多天没见到煜了,哪怕是他升为大营的驻守勇士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处听来的。到此时,她心中早已充满了烦躁惶恐的思绪,分不清是因为对煜突如其来冷淡的怨恨还是对攻略计划出现破裂的害怕和不知所措。
无论什么,为了让这件事情尽快得到解决,她决定主动出击,煜不来急着找她,她便去亲自去寻他!
第二天一大早,她一路走到了大营门口,这里在她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破小,可她还是不敢往里闯,静静地等在原地。
“煜就在里面,进去吧。”直到通告的人来,她才被放进去,跟着领头人直往大营的后山去,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勇士都在操练。
刚一到山上,她的眼睛就被一人吸引,还未来得及一丝反应,浑身就瞬间绷紧,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