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只想知道,有没有让这种可能,再缩小一点的方式。”
医生盯着她,转了一下眼睛。
“我想先化验一下你们两人的血液,看看究竟有多亲。”
唐思咽了一下口水,傻傻地应了一声哦。
“您只需要把他的血液粘到棉签上,就行了。”
“你就把他的血粘到棉签上就行了。”唐思也这样对着唐佑的助理发号施令。唐思赖唐佑,唐佑没辙,只能让自己的助理对唐思有求必应。助理也是个爽快的女孩,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竟然比自己和唐佑的关系还要好。
“没问题。”对面的女声清脆地应下。
又过了一个星期,唐佑还是没有消息。两人的聊天也经常是以唐佑连续嗯了几句打回来。她中间还去买了验孕棒,确定自己已经怀孕了。
他那边应该很困难吧,美国公司的股东一个个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死了家人,他们只在意唐佑能不能继续做掌舵的舵手。于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她等到了漂洋过海来的,沾着血的棉签。
把棉签和自己的棉签送到医生手里,又足足过去了半个月。
这其中她还看了许多近亲生育的例子,活生生的例子让她看的心惊肉跳。每一次她都哆嗦着关掉电脑,闭着眼睛就梦见一个长了两个头的孩子叫她妈妈。
张妈只觉得最近的小姐很怪,她上了岁数,半夜有起夜的毛病。她常常能看见凌晨三点,唐思屋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透过门缝她能看见唐思在屋子里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转着圈子。仿佛那就是她的一个牢狱。
是那个让她爱的发疯的,她的血亲,唐佑,这就是个唐佑亲手打的金银笼子。她一直在困着,她不想走出来,可也不想就这样呆下去。
她真的想,真的想把肚子里的生命孕育出来。她爱了那么久,那么卑微,那么隐秘,甚至在青春期都不能拿出来光明正大地谈论的人。她的肚子里,就是那样一个人给她留下的希望。尽管那个希望可能是潘多拉的魔盒,但她却还是渴望地将它打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唐佑回复她的嗯也已经停留在三天前。这段时间周围出奇的安静,她一天只做两件事,回房间呆着,以及一日三餐按时下楼吃饭。
她不能放弃他,她也感觉得到那孩子强有力地在她身体里扎根,他也不想放弃她作为他的母亲。
尽管这一开始也许就是个错误,可是在医生没有回复之前,她不能放弃,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永远不能放弃。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终于,飘着叶子的秋天和医生的回复,齐齐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