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无力的呻吟道:“谢谢明哥!”
明哥yín笑道:“谢倒不必!小美女,来!陪哥哥喝一杯!”
苏凤苦笑道:“我不会喝酒!”
明哥越发开心,一把把她拉坐在大腿上,一个手在她的胸前乱摸,一个手捏着她的嘴,就往小嘴裏灌酒,苏凤到底是乡下女孩,平时割猪草,干农活,倒有些力气,虽在病中,本能上却是拼命反抗,慌乱中“啪!”的一声,手掌抽在了那客人的脸上。
老闆娘自然认识那个明哥,吓得脸色煞白。
明哥勃然大怒,骂道:“臭婊子!竟然打我?做死了!”正反两个耳光就抽在了苏凤的脸上,一把把苏凤推倒在地,抬腿就踢。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站起来叫道:“住手!”
明哥边上两个男人指着站起来的那人道:“坐下!别多管闲事!知道我们大哥是谁吗?”
有认识的也小声对站起来的人道:“他是定湖派出所所长的外侄子,别多管闲事!”
站起来的客人想了一想,狠狠喝了光了面前酒,坐了下来,对于中国人来说,如狼似虎的公安,可不是讲理的。
老闆娘想了一想,忙上前陪礼道欠,明哥怒&39393;道:“信不信我叫治安队来封了你的店?”
封店倒是不可能,但要是有几个戴大盖帽的兽人往这店裏一站,哪能再有生意?让那些兽人在这店裏骚扰两天,这店不用封也关门了。
老析娘苦求道:“明哥!全是我们的不是,今天这顿饭算是请的,请你消消气!”
明哥一脚踢在苏凤的脸上,踢得苏凤血流满面,随手也把桌子掀了,正在吃饭的其他客人,趁机一哄而散,并没有一个给钱的,明哥恶恨恨的道:“不行!我非踢死这个贱货不可!”
苏凤被踢得捂住胸腹,在地上缩收一团,痛苦的呜呜求饶。
老闆娘见明哥掀了桌子,客人也跑了,知道绝不能再闹下去了,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割肉似的掏出二块钱来,低声下气的道:“一点意思,请明哥高抬贵手!“
明哥不依道:“两块钱,打发叫化子呢?拿一千块钱来,这事就算了了,否则的话!哼哼!”
老闆娘心疼得眼睛水都要掉下来了,但是形势比人强,只得又拿出五块钱来,求道:“明哥!我们生意不太好,你老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这一吧?”
明哥抓过七块钱,悻悻的道:“便宜了这小婊子!我们走!”说着话,又踢了苏凤两脚,扬长而去,苏凤已经没什么声音。
跟着明哥一起的兄甲道:“好样的,明哥!这样我们去沿河村洗头房玩小姐,就又有钱了,哎呀!反正沿河村也是定湖派出所管辖,你舅舅是堂堂的派出所所长,不如我们玩小姐也不给钱,再象这样再敲一笔怎么样?”
兄乙道:“那是找死!沿河村那一溜洗头房,全是狼哥的码头,得罪了狼哥,别说是明哥,就是他舅舅,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今天这事也算是侥倖,这家餐馆楼上下两层还算可以,而且就在狼哥的地盘内,竟然不是狼哥开的,要是狼哥开的,我们三个,今天就休想走出这个店,狼哥的巡查队,个个都不是吃素的!”
明哥道:“总不能杀了我们吧?切!”
兄乙道:“得罪了狼哥,说不好真会做了我们,最起码暴打一顿,叫我们两三个月起不了床,事后还得找场面人来赔罪才能算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明哥道:“难道连我舅舅也不怕?”
兄乙道:“凭狼哥的后台,要是你舅舅不肯甘休,指不定连你舅舅也会被做了,这种大哥大级的道上人物,我们还是少惹为妙??????!”
老闆娘看着打烂的桌椅,跺脚道:“真他妈b的倒楣呀!这一个星期的生意算是白做了,都是这个扫把星,狐狸精,快,快把她拖出去,往街上丢远点,别让她死在我们店裏。”
同苏凤一起打工的一个外地女孩用手一摸苏凤额头,急声道:“老闆娘!她生病了,烧得很厉害,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到医院去?”
老闆娘咆哮道:“送你妈的b!你个农民工,医院那个老虎口,知道送她去一趟要多少钱吗?老娘生病还扛着哩!少费话,快把她拖出去,记住,一定要拖得远远的再丢下!”
同来打工的两个农村女孩虽然不忍,但是自身都难保,只得拉起苏凤,把她远远的扔在了大街上。
正是八月份的天气,南天城的太阳依然毒得很,新修的大街上,全是今年刚种的小树苗,苏凤又渴又疼,头一歪,就昏在了烈日下。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是不少,但是中国人的观点,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种见义勇为的现代侠客,只有在书裏才能见到,正因为中国正义的人太少了,所以全中国十二亿人口中,偶尔出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立即就会被政府大肆宣扬,现实中碰到这种不怕麻烦的人真是太少了。
苏凤一直.b.到第二天淩晨,方才醒来,好在她身体还算不错,身体上的烧退了,竟然在伤病中白拣了一条贱命,抬头看着城市浑浊的天空,年轻的心灵中,闪过了一丝丝的绝望。
苏凤浑身无力,慢慢的爬着坐了起来,靠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肚子裏咕咕的叫,想着那间破旧的房子裏,还有自己两套衣服没拿,但是双腿无力,只得等有了力气再说了,抬头一看,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广告,上面写道:正规工厂招工,包吃包住??????
苏凤找到了电线杆上的招工这家工厂的,原来那是一家仲介,仲介门店裏的老太婆看她进来,笑容可掬的道:“姑娘!来找工作的?”
苏凤无力的点点头道:“是的!有没有好的单位?”
仲介道:“你会裁剪吗?”
苏凤摇头道:“不会!”
仲介又道:“那你有什么特长?”
苏凤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仲介笑道:“姑娘你长得不错,不如替你找个歌舞厅做做!”
苏凤摇头道:“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
仲介笑道:“也不要你会唱歌跳舞的,就是陪陪男人罢了,工作苦是苦了点,但好好做的话,收入不错,但是现在做这行的外地姑娘不少,只能先带去给人家看看,人家要不要你就说不準了!”
苏凤摇头道:“侍候男人的事我不做!”
仲介也摇头了,苦笑道:“你既没有特长,也不肯放下脸来做小姐,那只有去工厂做些苦力了,生得这么漂亮,做个苦力倒是委屈你了!”
苏凤点头道:“我就去工厂干苦力吧,我相信凭自己的劳动,是能赚到钱的!”
仲介苦笑道:“勤劳能致富的话,母猪也会上树了,相信某某党的话,大盐都会被卖馊掉,我劝你还是找个歌厅做小姐,趁着年轻多赚些钱,过了黄金年龄,就算想做的话,人家也不要你了,等到年纪大了,还没赚到钱,就只能做苦力熬下半辈子了!”
苏凤固执的道:“我想好了,我就去工厂做苦力赚钱!”
仲介笑道:“那好吧!仲介费二十元,交完钱后,我就打电话帮你联繫工厂!”
苏凤为难的道:“还要钱呀!可是我身上根本就没二十元呀!”
在餐馆的那一星期,苏凤算是白做了,早晨去拿衣服时,还是偷偷摸摸去了,要是被老闆知道她还敢去,不扒了她的皮才怪!
仲介也为难了,笑了笑道:“那我也没办法了,说实话,我也是打工的!”说罢把手中的本子一,把眼睛望向外面,再也不理苏凤了。
苏凤哀求道:“阿姨!求你帮帮忙吧!”
仲介道:“姑娘!你没钱就不要在这裏捣乱了,被我们老闆看见,会骂我的,我也求你了,没事别捣乱,爱去哪玩去哪玩去!”
正说着话时,一个彪悍的大汉走进来,嚷嚷道:“他妈的!老子要的农民工哩!你们找齐了没有,老子等着人用哩!”
仲介忙迎上去道:“林老闆!你一下子就要二十个人,总要给我们点时间吧?”
林老闆掏出一只香烟含在嘴裏,哼道:“凑齐多少了?”
仲介道:“也有十五六个了!”
林老闆道:“叫他们明天先到机械厂来找我!”
苏凤头脑一转,忙凑上去道:“老闆!你看我行吗?”
林老闆转身一看,含在嘴裏的香烟就掉在了地上,愣了片刻,连忙点头道:“行,行!明天也来吧,我们的厂就在前面,叫南天机械厂,是这片最大的一家工厂!每天工资四块钱,中午包吃一顿,早晨、晚上两顿自己解决,工厂也有地方住!”
苏凤紧张的道:“哎呀!还要等明天呀!”
林老闆贼笑道:“要是你没地方,现在就跟我去,我安排一个地方给你先住着也没关係,助人为乐是中国人传统的美德嘛!”
仲介老太婆看着林老闆的色狼样,嗤之以鼻的哼声道:“林老闆,你要的全是搬运工呀!那种强劳力的工种,要这个病歪歪的大姑娘去能用吗?我看你是打人家丫头的意吧?”
苏凤忙抢声道:“林老闆!我有气力,什么苦都能吃!”
林老闆理也不理仲介的讽剌,嬉笑着苏凤道:“那好!我们这就去,到我们也就两站路,就不要坐车了!”过头又对仲介道:“加上这个,还缺的几个人,快替我招呀!”
说着话,就勾住了苏凤的肩膀。
苏凤挣扎道:“林老闆!别这样!”
这个林老闆就是一个包工头,象机械厂这样的工厂,现在有些岗位的“苦髒累”工作,城裏已经招不到人干了,但又不能少,所以各家工厂只得招农民工干,但依国家政策,没有城市户口的农民工又不能纳入工厂正式职工编制,只得玩了个花样,依各岗位需要的人数,向某个有关係的包工头发包,叫做“外劳”。
南天机械厂这次向林老闆发包,共需要劳务人员四十名,每名外劳人员每天工资八块钱,出勤一天算一天,月底结账,没有任何津贴、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和交通费用,加班费另算。
八十年代末,一般单位的正式职工的工资也就十来块钱,这样的工资对于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来说,应该还算是不错的。
但是到了林老闆手上,他就只招二十个人,每个人一天只给四块钱,这就意味着,他先扣了二十个的工钱,剩下的二十个人,每个人也被他扣了一半的钱还要干两个人的活,还压根不提另算的那部分加班费用。
这也怪不得林老闆,机械厂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向他发包,他拿着钱后,要给机械厂的领导抽头,请部门头头吃饭嫖鸡,还要开票交税,否则的话,哪能接到这种肥乎乎的外劳单子?
机械厂外劳的活,什么都有,上班时,苏凤跟在两个老男人,一个年轻丑女后面,穿着破烂的工作服,手拿一根长铁钩,从钢剪机下,冒险钩出已经剪好的钢,然后咬着牙,费力的把那些钢一块块的叠成整齐的一堆,等下面的工序要时,再把这些钢抬上车送过去。
一有空闲,还要帮着生产车间干乱七八糟的杂活,打扫厕所,反正什么没人干,她就得干什么,儘管她很努力的工作,苏凤发现,她们这些人,还是被正式工人看不起,被叫做“农民工”。
中午吃的那一顿,简直就是猪食,她们这些农民工,要等正式职工打完饭后,才能打一些残羹剩饭吃,但是就是这种猪食,苏凤每次打饭的时候,还厚着脸皮,求打饭的师傅多打一点,準备中午吃一半,另一半留着晚上再吃。
厂裏面一丢东西,她们这些农民工,就是优先受怀疑的对象,保卫科会在第一时间到他们住的地方查,甚至还包括身,保卫科全是男人,几乎全是退伍来的废物,身时,也不管这些农民工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由于苏凤长得实在太漂亮,这些身的保安,对她是格外的“照顾”。
住的地方是一处完全封闭的破旧平房院落,这处院落座落在工厂的一处偏僻角落中,并没有单独通向外面的门户,一到下班,保卫科的人就会把他们住的院门在外面锁上,以防他们去厂偷东西,然后就把狼狗放出来,他们这些农民工在工厂裏,其实和囚犯的待遇是一样的。
林老闆当然不在这地方住了,他的生活过得滋润的很,拿着这些农民工的血汗钱,常常去定湖的洗头房找风骚的小姐玩乐,也决不吃工厂的饭菜。
和苏凤住在一处的,就是一同上班的两个老男人和那个奇丑的女人,他们的房间,只有五六平方米,挤挤挨挨的摆了四张床,也不知道以前放什么的,屋裏常年都有一股的味道,下雨时还漏水,根本也没有卫生间,男人方便时好解决,出了门后,跑到墙角放就是了。
女人就比较尴尬了,那个丑女人还好,没有男人有兴趣看她,苏凤就难堪了,每次小便,都象做贼似的。
南天市的八月份,干过一天的重体力活后,不洗澡是不行的,但是农民工没有条件洗澡,苏凤下班的时候,打了四瓶的开水,每次打开水时,都会遭到本厂职工的白眼,不明情况的职工,都怪他们这些农民工太“吼”了,连个开水也要打这么多。
苏凤拿出中午省下来的冷饭,三口两扒进了肚中,倒了一碗开水冷在那张破旧的桌子上,左右看了一下没人,忙抓紧时间抹澡。
所谓“抹澡”就是把块毛巾弄得半干不湿的,然后不脱衣服,拿着湿毛巾在身上各种掏,当然这种清洁方法,绝没有脱光了洗澡乾净,但这也是没办法。
按理这会儿同住的两个老男人周子、老李应该在院中洗澡,那个丑女人大郭这会儿也应该在屋裏洗澡,但是这会儿他们三个全不见了,苏凤以为他们去别的房间赌钱了,也没在意。
苏凤抹完了上身之后,忙脱了上身骯髒的工作服,慌慌忙忙的套上了上衣,她这种做粗活的,也没有什么胸罩,工作服一脱,两个白晃晃的奶子就跳了出来。
换了上衣之后,苏凤匆匆的,脱下工作裤,把两条雪样的大腿抹乾净,拉开老旧的内裤,下身抹了又抹,然后褪下内裤,正想穿上乾净内裤时,用小凳子抵着的门开了,露出一张涎着口水的大脸。
他们这些农民工的宿舍,所有的门都不能在裏面锁死,工厂的说法是为了方便检查,至于方便检查什么,工厂没说,农民工们也不敢问,所以苏凤在洗澡时,就只能用唯一的小凳,抵住房门。
苏凤以为是两个老男人或是那个丑女来了,忙用后背对着推开的房门,急叫道:“你们等一分钟再进来,我在换衣服!”
身后传来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小骚货!我在外面看你好久了!你的身体好白呀!”
苏凤飞速的拉上内裤,头一看,大叫道:“先别进来!我马上就穿好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