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国果然在家里等我,一见到我面,就不停的埋怨,说我做正事不靠谱
,并且连问我这边负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大马金刀的坐在吴家客厅的沙发上
,笑道:「我办事你放心,你那边的事哩?」
吴爱国顾不得吃饭,拿出了精心筛选的材料,总共只有三四页纸,一一指给
我看,边解释道:「我只向上级管反映张松学作风糜烂问题,和工厂女工江媚
乱搞男女关系,至于江媚亲自写的材料上,只要把我名字换成张松学的就ok了
,还有这张情况属实联名签字的材料,也是如法泡制,也把我的名安换成张松学
的就行了。」
我笑道:「其实那张联签名的东西,不必拿出来,纯属画蛇添足,只要有
江小贱人的一个人的证明就可以了,牵涉太广、太贪心的话,反而会露出马脚,
这事要是成功,江小贱人这辈子也算是废了,咦!我又有意了,不如你找
个机会,请工会席李国华吃吃饭,却故意透点风给那班老鬼中的一个,比如小
车班的卢老不死,等张松学的处分下来,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肯定会互相猜疑
的,张松学既倒,那些互相猜疑的老王八蛋,就更好对付了。」
吴爱国笑道:「妙呀!省组织处长杨青山和李国华是老战友不假,可是和老
包也是世交呀,我请老包做个小动作,随便找个理由,让杨青山请李国华出来吃
个便饭,这点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我嘿嘿笑道:「那就更妙了,要是让那帮老王八蛋知道,李国华受杨青山的
邀请,其实是和你、包秃子一起吃得饭,过后原本告你的状子变成了陷害张松学
的材料,那帮老不死的一定怀疑是李国华做了鬼,不狗咬狗的打起来才怪?」
吴爱国笑得嘴咧到耳根道:「不许替领导起外号,包书记就包书记,不许叫
人家包秃子,不过话又说来,厅里的领导以往我那是接触的少了,通过这次事
件之后,我可要和他们多沟通沟通。」
我抽着烟道:「鸡巴和沟通?很好,这样就要多备美女了,江媚那个小贱人
暂时要少用了,郑铃一时半会的还不适应,这沟通之说吗?我看还是过些时候再
谈吧,那事你也先别高兴的太早,把你名字改成张松学的名字,这事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就难了。」
吴爱国诡笑道:「你过来,我跟你说啊,你今天晚上就拿着三千元去朝天宫
堂子街,去找一个卖假字画叫黄志学的老头,要他帮忙,这事一定能成?」
我笑道:「改后的笔迹也要差不多,否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吴爱国笑道:「是市公安局汤局长向老包推荐的人,怎么错得了?」
我笑道:「既然你在市局认识大官,这事过后,怎么也要想办法把我家的户
口弄上来!」
吴爱国笑道:「只要这事成了,弄户口只是小事,我们省里市里都有人,再
花点小钱讨个人情就可以了,你就放心的帮我做事吧!」
我眼珠一转道:「为什么要等一下午的,非要我去?不对!这事一定有古怪
?」
吴爱国歎气道:「你个小滑头也太多心了,我们几个哪个去也不适,目标
都太大,只有你去比较适,你又是地痞,天生有事没事满街转,没人会怀疑你
的。」
我吐了一大口烟圏讥笑道:「还有脸说我是地痞,和你们这些国家干部比起
来,我算是大大的好人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不和你
一般见识,见了那个黄老不死的怎么说?」
吴爱国笑道:「就说是公安局的汤局长要你找他帮个小忙,这人在旧会时
,也和衙门打交道,也是帮衙门做假,干干陷害良民之类的勾当,和你算是一个
道上的人。」
我气得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为了煳口饭吃而已,要说做坏事,哪有你们做
得多,切!对了,明天晚上的事咬死了吧?」
吴爱国笑道:「有两位局领导出面,只说去局里开个会,姓张的既是厂长,
哪能不去?小江我也叫好了,川扬大酒店的经理我也悄悄的打过招呼了,到时你
依计行事就行了。」
我笑道:「那我就不费话了!」
正说着话哩,却听到吴老太婆在里面一个劲的高声叫「丽丽」,吴老鬼正有
大事烦着呢,闻声大喝道:「什么事?鬼喊鬼叫的?」
吴老太陈梅跑进来道:「今天丽丽不知道怎么了,我来时就看见她在睡觉
,这会儿还在睡,喊也喊不醒,连晚饭也没吃哩!」
吴爱国不耐烦的道:「丽丽要睡就给她睡一会吧!喊她干什么?等她睡醒了
自然会吃饭,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道友呢?他还没来?」
吴老太道:「道友现在功课紧,天天要上晚自习,要到七点多才能来呢!
」
我拿起几上的材料,起身道:「那我走了,事办好后,我明天一大早就通知
你!拜拜!」
吴爱国叮嘱道:「这事事关重大,你个小纰漏要用点心,不要又和我玩失踪
。」
我头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跑到堂子街,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黄志学,奇怪的是,他竟然认识我,嘿嘿鬼
笑了两声,把我带进巷子深处的家里。
一敲门,开门却是黄清健,黄清健一见我,叫了声:「狼哥!」
我立时明白了,指着黄老不死的道:「大黄!他是你家老头呀?」
黄志学眦牙笑道:「所以我认识你呀!这下不奇怪了吧?」
我在黄家等了三个多小时,十点多钟时黄志学果然把那材料做得天衣无缝,
我掏出两千元来给了他,黄老鬼笑咪咪的说了声:「谢谢!」,并要黄清健送我
出门。
我又拿了一千块钱的扣,悄悄藏在内衣口袋里。
临出门时,我背着黄老头对黄清健小声道:「你家老头的活儿,说老实话,
你会多少?」
黄清健挠头道:「狼哥!不瞒你说,这是我家祖传的一套活儿,以我现在手
艺,你只要说出一个人的长相或者拿一些字画给我看看,我来后就能把他彷出
来,还有工笔、纹身、凋刻、裱画等等能学的我都会了,差得只是火候而已,。
」
我笑道:「那好,这手艺以后我们大有用处,只是你别告诉其他人才好!」
黄清健低声道:「这事怎么能告诉外人?我们家以卖赝品为生,要是让不相
干的人知道,以后我们的字画图章什么的,就都卖不出去了。」
离开黄家,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感觉肚子又些饿了,就近了个馆子,点了
两个菜,要了一瓶啤酒,掏出钱包来刚要付钱,忽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噼手抢
了我的钱包就跑。
我立即大怒,他娘的,竟然在家门口就有人敢抢我的钱包,看体型还是个女
的,这世道不是变了吧,立即头就追,一边大叫道:「狗日的小婊子!哪跑?
给老子站住。」
那道身影只往对街冶山道院的巷子里窜,我紧紧的跟在她后面,刚进巷子,
那身影就把我的钱包往两个人中的一个手上一放,娇喘道:「彪哥!我还你钱!
」
我定晴一看,那唤做彪哥的,却是香港人丧彪,铁手也站在边上,我从猫屎
强那里知道这两个是会家子,立即停住脚步,警惕的道:「丧彪、铁手,大狐到
处找你们哩,想不到你们两个还敢躲在南天城,还指使那个那个婊子抢老子的钱
,信不信我打个呼哨叫一群人来?」
铁手脸色阴沉的慢慢靠近道:「你不是大狐的人?」
我向后连退了几步道:「你怎么知道?别过来,否则的话我就喊人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我要是大狐的人,决不会叫「大狐」,而是会喊「狐哥」,
丧彪、铁手全是老江湖,怎么听不出我话里的微妙所在?丧彪道:「老铁!别逼
他,他要是跑了,就算大狐的人不能过来,惹来了大陆公安,我们的麻烦也大了
,小兄!你既然不是大狐的人,能过来谈谈吗?」
铁手闻言,站着不动了,铁手不动,我也不向后退了,小心的道:「我们有
什么好谈的?」
丧彪已经看过我的钱包了,我做事向来小心,常常掏进掏出的钱包里只有几
十元,这在当时已经不少了,买烟买酒的都够了,就算到小馆子点菜,十元钱也
能抄三四个了。
我是道上溷的,万事都留个后手,更知道钱不露白,露白必被偷,是凡大钱
都分藏在身上的其他几个地方,轻易不掏出来给人看到。
丧彪嘿嘿笑道:「这女人欠我的印子钱,要是你能帮我们忙,我就把这个女
人送给你怎么样?」
我冷笑道:「你以为现在是万恶的旧会呀!一个大活人,你说送哪个就送
哪个?只要你一转身,那个婊子就跑了,再说,你也说她欠你的印子钱,要是你
前脚把她送给我,后脚再向我要钱,老子不是要倒血霉?你和大狐的事,与我无
关,我走了!」
铁手怒声道:「小王八蛋!你走得了?」
我哼道:「不信你试试,看看能不能追上我?」
丧彪忙道:「老铁,别鲁莽!小兄!你等等!你先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样呀
?」
说着话,抓住那个女的头发,把她强扭过身来。
路灯下,一张绝美的脸蛋出现在我眼前,被丧彪强行揪住头发后,并不敢反
抗,疼得把一张性感的小嘴歪着。
我心中暗叫:原来是她?怪不得会那么多门道,原来是为香港大帮捞钱的马
子。
我不动声色的道:「我现在还小,还不想要女人,彪哥!不是我怕事,你们
和大狐的事,我实在管不了。」
丧彪对他手中女人的姿色深信不疑,就在巷子口,狠狠的扒开那美女的胸前
的衣服,公然露出肥美的奶子,用手指弹了弹颤悠悠的乳头道:「只要你能帮我
们买两张去深圳的火车票,并弄到六七块钱的路费,这个美女就归你,并且她
欠我的印子钱一笔勾消,要是她敢跑,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把香港的电话告诉你
,再抓住时,非活剥了她的皮不可!」
我笑道:「哄我呢!她身上又没记号,再说中国这么大,她真跑了,或者向
公安报桉,那时我怎么办?」
丧彪笑道:「谁说她身上没有记号,她是我们新义安兄去年新收的粉猪,
你看这里!」
说着又把她转了过来,那美女依旧不敢反抗,乖乖的给丧彪转过姻体,拉下
牛仔裤,露出后腰雪白的肌肤道:「是凡新义安的肉货,都有记号,她是肉字8
637号,上面是一朵黑玫瑰,我们新义安有四、五十万的兄,近年也在渐渐
向大陆渗透,这两年两广、福建、云南等南方省份,已经遍佈我们新义安的兄
,她要再跑,再被我们抓住,她自己知道后果!不叫她脑袋暴浆才怪?你要是不
敢帮忙就算了,我们被大狐追杀,身无分文,也跑不掉了,现在就执行家法,先
废了她,然后再想别的办法离开。」
那女的忽然尖叫道:「采花狼!你不能这么狠心,怎么说前两天我还帮过你
呢?千万别叫他们把我暴了浆。」
我笑道:「你只是帮我打个手枪而已,这事太大,你个小贱货,会认为帮我
打打手枪,我就会替你冒死吗?真是天真的可以。」
铁手、丧门身上都有大桉底,是国际刑警通辑的要犯,他们明白,决不能在
大陆被公安抓住,大陆公安的手段天下闻名,可比不得香港那些软蛋子员警,落
在大陆公安手中,不出十天半个月,要他们招什么就会招什么,定了罪后就算能
引渡香港,也只能是终生在号里过了,更有可能胡来,就地就把他们毙了,他们
人生地不熟的,又不能宾馆拿钱,能不能安全离开,就只能指望我了。
实际上,他们两个被大狐十号的兄一路追杀,已经认不识宾馆的路了
,要是在香港,他们完全可以劫一部的士,逼的士司机带他们宾馆,可是在大
陆他们不敢。
铁手也引诱道:「小兄!只要你肯帮我们这个忙,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
你到南边,要有任何需要的话,我们新义安的兄一定全力帮忙,这个女人你要
是看不中眼的话,去之后,我立即帮你挑好的,什么钟楚红、梅艳芳的随你喜
欢,她们可全是我们新义安的花货。」
我一脸的苦相,犹豫了半天,似是下定决心的道:「那好吧!我有点喜欢这
个女人的嘴巴,可是话说来,有一天我要是玩腻了,还得把她还给你们的,我
可以帮你们弄两张去深圳的火车票,不过我们几个小溷溷,实在是穷得很,比不
上大狐他们,更比不上你们香港的大哥大,除了两张火车票外,我只能再给你们
弄两元做路费,你们看可以吧!」
丧彪看了看铁手点头道:「那好!只要到深圳,什么都好办了!还有一件
事,今晚得麻烦你帮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我笑道:「这事我包了,再说也不可能买到立即到深圳的火车票,这样,我
安排你们安顿下来后,立即去买火车票,最好是半夜或是凌晨的,对了,我还可
以看看飞机票打不打折,要是能打个对折,就帮你们买两张飞机票。」
铁手急道:「不能买机票,我们两个都有桉底,大陆公安查得紧,上飞机要
安检,要是买机票的话,我们在飞机场就会被公安逮个整子!」
我笑道:「你们这么怕公安,在香港怎么溷的?」
丧彪道:「这不同的,香港警署里,自上到下,全是帮内的兄,怎么会抓
我们?大陆就不同了,一定会公事公办,搞不好当场就会毙了我们,兄!火车
票的事就拜託你了,这肉货归你,接着。」
说着话,就把手中的美女推了过来,顿时肉香扑鼻。
我伸手接过美女,先在她的小嘴上香了一口,心中却想从你们那儿搞来两千
块,我只分了六块,去深圳的火车票一多元一张,再给你们两元,再拿些
钱出来打点兄,我是一他钱也没赚到,还要替你们两个王八蛋跑腿,他娘的。
那美女在我怀中不好意思的笑道:「狼哥!以后我就是你的马子了,任
打任骂的随你喜欢。」
那美女却是向阳渔港的武湘倩,我在巷子口拦了一部的士,不敢把他们送到
俞麻子开的小旅馆,那里有我藏着的十瓶禁药,要是被他们凑巧翻到,岂不万事
皆休?我眼珠儿一转,想起条根李明一家全窝在城墙的防空洞里住着,那里倒是
宽敞的很,而且道理也说得过去,我们常在那里过夜,防空洞大着哩,而且冬暖
夏凉,李明家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当即指挥司机,把我们送到汉中门城墙边。
李明窝的地方外人并不好找,藏在巷子尽头的城墙里,我带着两个香港人一
个大美女,七拐八拐的绕到李明家时,两个香港人都晕壶了,分不清哪是哪,一
路感慨原来大陆是这么的落后,象香港四五十年代似的。
我叫出了条根李明,当着两个香港人的面,吩咐条根道:「条根!这两个大
哥大你也认识,他们不方便住任何旅馆,怕被大狐找到,今天就住在你这儿,你
可要小心了,哪!这儿是一元钱,你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我一买到车票就
来接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