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生第一回，他经历这种情绪。

最终他还是把烟收回了烟盒里，走回了自己的病房，换了一身衣服，又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手，还喷了香水，才走了出来。

他确定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烟味。

宋黛讨厌烟味。

他坐在她的病床前，膏药放在一边的抽屉里，他拿出，匀在她的脸上。

两边已经渐渐消肿，他本以为触上去会很烫，结果却是凉的出乎意料。

她小扇子似的睫毛泅染成了一团，紧紧的挨在一起，眼角划出了两道泪痕。

魏琛伸手，准备擦掉，下一瞬，她却偏过了头，躲过了他的触碰。

魏琛一怔，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半空中，热度一点点消减，逐渐泛凉。

他喊她，嗓音有些嘶哑：“宋黛。”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

可魏琛知道，她醒了。

“宋黛，你转过来。”

良久，她才转过身来，那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悲伤的让他感到窒息。

她说，一字一顿的说：“魏琛，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要当妈妈了。”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会是个怎样的母亲，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尝到母亲的爱，我想着，如果以后我做妈妈了，我一定，一定要给她我的所有。”

“也许我当时就应该听你爷爷的话签了离婚协议，那样，也许我的孩子就不会离开了。”

“可我那么相信你，我相信你会来，我等你来，可你人呢，魏琛？”

魏琛身子一僵，低头看着女人咬牙眼角泛红的模样，嗓音愈发的沙哑。

“孩子，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宋黛嗤笑，瞪着他：“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