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浅如实说道:“昨天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证据，我推测应该是你母妃想试一试我到底值不值得她相信和利用。先让阿玉设计深夜带我到她那里去，然后再派人来揭穿我不在储秀宫中，看我会如何应对这件事。”

沈安皱着眉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母妃的做事风格。清浅……是我没用……”

白清浅笑着对他道:“别这么说，这不怪你，在宫里想要活下去，有些时候必须这样做。”

沈安怜惜地看着白清浅说道:“让你受苦了……”

白清浅抬起手来抚摸他的脸，轻声说道:“不苦，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沈安，只要能嫁给你，我什么都愿意。”

沈安离开储秀宫便径直往永和宫去了。他不能接受母亲这样对待白清浅，白清浅不是一枚棋子，是他心里爱的人，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淑妃看见沈安竟然难得会来，高兴地说道:“安儿，你怎么来了？”

沈安恭敬地对淑妃行礼，说道:“儿臣见过母妃。”

淑妃欢喜地说道:“快平身，坐吧。”

沈安谢过了淑妃，然后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母妃昨日见过清浅？”

淑妃看了他一眼，心里立马知道了他此行为何。于是回答道:“是，昨夜是见过她，倒是个机灵的孩子。”

沈安面无表情道:“她昨日回去后落入储秀宫附近的莲池，受了些凉，今日还卧床不起。”

淑妃摆弄着手边的佛珠，轻声道:“本宫知道，听说是回去后被发现偷跑出储秀宫，所以才想了个梦游的法子。她倒是还算机灵，安儿眼光不错。”

沈安皱着眉，说道:“原来母妃什么都知道。”

淑妃喝了一口茶，说道:“是都知道，不过你放心，经过昨日本宫已经认可她了，自然不会告发她。”

“母妃，”沈安看着淑妃，认真地说，“清浅不是我们的棋子。儿臣是真心待她，不是为了别的。所以母妃，您……别再让她受苦了。”

淑妃看着沈安，也认真起来，说道:“不让她受苦？安儿，你若是真的不想她受苦，就根本不该带她进宫。”

淑妃这样说，沈安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对，淑妃说的对，若是不想她受苦，就不该带她回到凉都、来到宫中、卷入这些争宠夺嫡的战争里来。

淑妃继续语重心长道:“安儿，不是母妃心狠。母妃此番是想她明白，在这个皇宫里，不要想着依靠任何人，不要以为有你和我的庇佑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在宫中生活。母妃你的心，母妃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相待，也知道你心疼她。可母妃是过来人，你父皇对本宫感情，绝对不比你对她少，可是你父皇能保护本宫多少呢？宫中关系错综复杂，作为天子必须以臣民为重，所以你父皇即便专宠本宫，也不可能就护得本宫周全。安儿，你也一样，你护得了那么多吗？所以本宫，想看看你选的这个人，是否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今后是否能助你打理好后宫。安儿，母妃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安站起身来行礼，说道:“是儿臣思虑不周，还请母妃……不要怪罪。”

沈安现在清醒过来了，他分明清楚，白清浅的这一生该如何过，是他一时糊涂了。沈安最明白不过，太多的保护只会让她软弱。

淑妃欣慰道:“你能明白母妃的苦心就是最好的事了。安儿，这个女孩子确实不错，但要跟你站在一起，还需要一些磨炼。”

……

已经很久没有去找过皇帝了。

想一想，皇后嫁给沈冰已经许多年了。她是最早入王府的，也是沈冰的正室。但她也知道，沈冰对她，从来就没有任何爱情可言。

自从淑妃当年入了王府的那一日起，皇后便知道，自己这个正妃，从今往后，真的只是他沈冰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罢了。那既然如此，她就会做好一个工具该做的事。

皇后走到御书房外，对郭公公说道:“公公，陛下在里头吗？”

虽然不受宠，但皇后在宫中一直对宫人都大方和气，下人们也都敬重她。郭公公恭敬道:“陛下在呢，娘娘倒是许久没来的，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