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霓裳社」的聚会,其实都是上京城各大商家的商品展示会。
虽然没有t台,但基本上性质和巴黎时装周差不多。
因为一会儿南晚晴要前去主持活动,便提前去了后台。
程红衣、秦怀玉、明珠和张五锡就在台下最好的席位上欣赏。
“今天咱们运气好,昨日各大商家本来没这么齐的。只是听说明珠公主您今日要来,一下子就都挤破了头。”没想到,看着腼腆的男孩,竟对这个圈子如数家珍。“这开场歌舞本来是请了「金燕楼」,结果昨天被「红袖招」截了胡。现在登场的是,她们今年准备参加花魁赛的五朵金花......”
明珠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听说我要来,才改的流程?”
“是啊,他们都是想着,能得公主夸上一句半句。这就是一举成名的机会啊!公主恐怕还不知道您在民间的名气吧?”张五锡解释道。
明珠想了想,点点头。
秦怀玉笑:“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呢,五锡你怎么这么清楚?”
张五锡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做着解说员的工作。
“现在要上场的是最有名气的十家脂粉店。先上场的是「谢馥春」,他家最出名的是香粉。这次请的是「青莲阁」的小荷姑娘试妆。主要是试他们新推出的玫瑰香粉。”
“后面这位是「金燕楼」的怜心姑娘,请她的是面霜最出名的「孔凤春」。试的是莲花霜。”
“「百雀羚」的香脂最是滋润,他们请「红袖招」的头牌柔雪姑娘很合适。因为这次不论是桃花妆,还是他们新推出的桃花口脂,都特别适合柔雪姑娘的气质。估计今日以后,柔雪姑娘的身价会大涨起来。”
......
十位绝色佳人,娉婷袅娜的走下台来,大概是为了让大家看清面上的妆容,她们随着音乐在整个会场中转了一圈。
明珠有留意到,她们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时间确实要长了那么两秒。巧合的是,这十位姑娘不约而同化的都是桃花妆。
不一会儿,明珠就发现——她好像有些脸盲了!而且,好像最后这家的香水,实在让人头晕。
急忙闭眼休息了会儿,以后绝不用他们家的产品。
张五锡还在介绍:“最后这家「紫圣堂」脂粉色彩极其明艳,听说是经常会使用朱砂一类贵重的色粉。花楼里的姑娘都比较追捧他们家,尤其是这位「青莲阁」的樱花姑娘。只是不知为何,他们的脂粉明明比其他家都要细腻,效用却着实一般。像咱们这样的顶级贵女基本上都不会用。”
“咱们?”秦怀玉一愣。
张五锡突然脸色通红。
明珠急忙打岔:“脂粉细腻是因为含有铅粉吧?朱砂做口脂容易中毒吧?额......可能,我是说可能......”见程红衣脸色变得难看,明珠赶紧改口道。
只是大概改口有些迟了,程红衣喜欢穿红衣,自然平时的妆容偏明艳。选了「紫圣堂」的脂粉也不足为奇了。
“怀玉,你的妆好像有些花了,要不你去我的马车上补补吧。”明珠想了想,“反正下一场还有一会儿,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对对对,确实要补补。红衣,一会儿我哥可会来接我,要不你换身衣裳吧,让明珠给你收拾一下。争取把我哥给镇住!”
程红衣听了这话顿时又高兴起来,痛快的说道:“行!”
明珠见此,转身对张五锡道:“那五锡,你在这稍等我们一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张五锡有些渴望,但还是知趣的点了点头。
三人前脚离开,后脚南晚晴便派了丫环来找,说是最后一场要请她们做评委。需要提前准备一下。
张五锡便起身去追明珠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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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明珠三人带着丫环一同往桃花海外走去。
“明珠,你觉不觉得张五锡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有些......”秦怀玉在胸前比了个兰花指。
程红衣见此“噗呲”一笑,看着深有同感的样子。
明珠没有笑,而是很认真的说:“看着确实很有趣,但也可能很可怜。世上有些女儿家,投胎时出了变故成了男儿身。怀玉你想想,若有朝一日,你突然变成了男儿。不能戴钗环,不能嫁与心爱的玉泉哥哥。会是怎样境况?”
秦怀玉一愣:“这样的话...确实有些可怜...”程红衣点点头。
谁知,平时大大咧咧的秦怀玉想着想着,竟越想越可怜,眼泪哗哗的掉:“呜呜呜...张五锡实在太可怜了......”
南明珠和程红衣有点傻掉了。什么鬼?姑娘,你到底脑补了些啥?
“额...怀玉啊,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怜...”见秦怀玉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明珠也只好继续安慰:“首先,人家张五锡也不见得就是投错了胎。然后,就算人家是颗女儿心,也不见得就变不回女儿身。”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变成女儿身不成?”程红衣好奇的问道。全然不知,身后不远处,张五锡正泪流满面的握紧双手。
明珠解释:“只要张五锡的家人支持,张五锡自己也能放下别人的目光,他完全可以像女儿家一样梳妆打扮,锦绣绫罗。一样可以和我们交朋友,万一遇到不介意的有缘人,一样可以嫁人。收养个孩子,一样可以当母亲。”
秦怀玉还是有些不高兴:“谁家会支持自家的儿郎,做女儿打扮?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明珠笑:“别人家我不知道,但张五锡家确实是有可能的。我听说,当年西华县公夫人连生四个儿子,为了生女儿都魔怔了。就在生张五锡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女儿。结果最后竟然,还是儿子,县公夫人不能接受,便一直将他当女儿养。直到七八岁,他上头的四个兄长还将他当妹妹一样疼爱。最后西华县公为了让他进学,才强行恢复了他的男儿身。估计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