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来到病房时,沈相思依旧躺在病床上沉睡着,靳一生就趴在她的床边,往日里那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竟然看起来格外脆弱疲累。
沈母放轻了脚步,将手上的晚餐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倒了一杯水,走回床边,此刻的沈相思鼻子上还带着输送氧气的塑料管,嘴唇苍白干裂,起了一层干涩的皮。
她看向沈相思的目光有些深远,却泄露出一抹温情和愧疚,轻手轻脚地从床头上拿过棉签,在水杯里沾了沾水,然后动作轻柔地放在她的嘴上,湿润了一下她的嘴唇。
饶是沈母的动作再小心翼翼,靳一生却突然被惊醒,猛地站起身来,瞪大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慌,在看清楚站在一旁的人时,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
沈母的动作迟缓下来,诧异地看着对面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低声解释道,“我看相思的嘴唇有些干,所以想着用棉签蘸着水给她润润唇。”
靳一生点头,看向病床上的女人,此刻的她穿着棉质的睡衣,睡容恬静,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清浅。
他面色无波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在关上病房门的刹那,身体仿若脱了力一般,重重地靠在走廊外的墙壁上。
正从前方不远处走来的姬华年,目光中闪过一抹了然,缓缓踱步到靳一生身旁,也和他一个姿势,重重地靠在墙壁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递到靳一生面前。
靳一生微摇头道,“不用。”
姬华年了然一笑,收起手里的香烟,低声开口,“刚刚我和国外的专家做过会诊,放心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