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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圆梦】(10)

【红楼圆梦】第十回·凤姐儿巧言引妒意·娇丫头软语吐真言2020年4月6日话说因嬉闹打闹,宝玉无意间碰到黛玉酥胸,黛玉羞恼之际,却遇宝钗来了,见黛玉面露羞怯之色,想起前儿宝玉与自己独处之事,宝钗便借宝玉受罚之事敲打他一番。三人正在房中相互逗笑取乐。那宝玉本就担忧黛玉饭后贪眠,一时存了食,或夜间走了困,皆非保养身体之法,幸而此刻有宝钗前来,大家说说笑笑,黛玉方不欲睡,自己才放了心。忽听其他房里嚷起来,大家侧耳听了一听。林黛玉先笑道:“这是李奶妈和袭人叫嚷呢。那袭人也罢了,李奶妈再要认真排场她,可见老背晦了。”

宝玉忙要赶过去,宝钗忙一把拉住,劝道:“你别和李奶妈吵才是,她老糊涂了,倒要让她一步为好。”宝玉道:“姐姐说得是,我知道了。”说毕走来,只见李嬷嬷拄着拐棍,正骂袭人,而她身旁还有一人,却是昨儿也称病了的王熙凤。

李奶妈为何会与凤姐儿一起,皆因午饭后那些婆子们便开了赌局,无奈今日不巧,偏就李奶妈一人赌运不济,不多时便将所带银钱输净,还欠了其余婆子不少。接连几日赌运不佳,想翻本,却囊中羞涩,只得独自一人先行离去。

而凤姐儿本就不是真病了,那夜被宝玉弄得高潮连连,最后一次泄身更是失去意识,睡至二日正午方才醒来,倒觉得神清气爽,连前些日子里积下疲惫都一扫而空,只是平儿就惨了,不但身子像散了架似的,身上更有几处又酸又疼,主仆二人未免遭人疑窦,只得躺于床上装病,可她偏又是个闲不住的人,心里急于报仇,一日便忍耐不住,带着丰儿出了自家院子,边走边思索计划,只是片刻间也想不出法子,这一路便行至内院,恰好瞧见满面愁容的李奶妈。

李奶妈一见王熙凤,忙上前问候道:“这不是琏二奶奶嘛!听闻二奶奶您昨儿身子不快,怎不在屋里静养调理,这大冷天还到外面来作甚。”凤姐儿回道:“多谢李妈妈记挂着,偶感风寒而已,哪里那么娇贵了,吃一剂药发散发散也就罢了。倒是这一家子事还得有人料理不是,哪有功夫让人歇着呦。”

这李奶妈本是个人精,遇着王熙凤自然要巴结一番,忙讨好的说:“那倒是了,如今太太不管事了,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能离了二奶奶,只是也得小心着身子才是。”

凤姐儿本不欲多作停留,忽想起这婆子是宝玉那小王八蛋房里的,或可从她口中得知些蛛丝马迹,于是便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帮太太打理打理,跟着太太学学这里面的道理罢了。倒是你老人家不在屋里照看着宝玉,愁眉苦脸的在这边作甚?”

李奶妈以为王熙凤是在巡查下人是否偷奸耍滑或聚众赌钱的,却听她这一说,不由想起近日之事,苦着脸道:“人老了,讨人厌了,那屋里怕是容不下我这老婆子了。”

凤姐儿见她这般神色,便知有事,或可为己所用,笑道:“呦,瞧你说得,你将宝玉奶大,又是他屋里的老人,谁还敢不尊重你。那些丫头做错一二,你老人家只管揭她们的皮。便是宝玉,你老人家也教导得。”

李奶妈越听越觉有理,最近所受种种涌上心头,定要借这个机会把脸面找回来,拿个小蹄子把威风抖一抖,思量一番,也就那袭人还够分量。便说道:“二奶奶您哪里知道,如今宝玉那屋里,早就是袭人那蹄子当家了,借着通房丫头的身份,勾得宝玉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越发不听我这个我老婆子的,如今连她手下调理的小丫头也不把我放在眼内。”

王熙凤听那李奶妈一番诉苦,便觉好笑,想着:“若说别的丫头倒也罢了,那袭人本是个省事的,服侍老太太时便克尽职任,行事更是小心谨慎,断不会做出挑唆之事。不过宝玉那小王八蛋素日里总在姐妹堆里混,对漂亮丫头们也是做小伏低,与其和他硬碰硬,不如拿他那些心肝宝贝下手。”

凤姐儿假装不信,说道:“袭人那蹄子在怎样,也不至于跟你老人家过不去,想来是你老人家图省事、懒带动,不管事想过安逸日子罢了。”李奶妈见状,急道:“二奶奶可冤枉老婆子我了,守着宝玉这么个活祖宗,我哪里敢怠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就说这两天,袭人那蹄子病了,该让她家去养着,可是她仗着宝玉宠她,就躺在宝玉屋里,还要宝玉煎药喂她,想二奶奶您身子不快,都还要操劳家务,她到好,装起小姐主子来了。不如二奶奶您随我一道去,看看那蹄子的狂样儿。”

王熙凤等人到了贾宝玉屋里,见其余丫头皆在各自忙碌,袭人躺在床上,此刻依然小脸微红、秀眉轻锁,额头的汗珠将秀发浸湿,凤姐儿见她病得如此之重,便不想为难她,可这李奶妈见袭人这副虚弱之态,却无半点怜悯之意,张口便骂道:“忘了本的小娼妇!我抬举起你来,这会子我来了,你大模大样的躺在床上,见我来也不理一理。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

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

袭人先只道李嬷嬷不过为她躺着生气,少不得分辨说:“病了,才出汗,蒙着头,原没看见你老人家。”却见凤姐儿也在,又听李奶妈说:“哄宝玉、妆狐媚,配小子。”由不得满心的委屈,禁不住哭起来。

宝玉一进屋内便听了这些话,又见凤姐儿也在一旁,不由一愣,只得替袭人分辨病了吃药等话,又说:“你不信,只问别的丫头们。”李奶妈听了这话,益发气起来了,说道:“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谁不帮着你呢,谁不是袭人拿下马来的!我都知道那些事。我只和你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去讲了。把你奶了这么大,到如今吃不着奶了,把我丢在一旁,逞着丫头们要我的强。”一面说,一面也哭起来。彼时黛玉宝钗等也走过来劝说:“妈妈你老人家担待他们一点子就完了。”李嬷嬷见她二人来了,便拉住诉委屈,又将前些日子发生之事,唠唠叨叨说个不清。

宝钗笑劝道:“李妈妈你老人家消消气,袭人病了,我也听老太太提过,想她不是存心不敬你,你老就担待一点。”黛玉却道:“袭人是老太太房里的,你这嬷嬷倒好,就这么排场起来。即便真有什么过错,也只老太太打得、骂得。”

李奶妈见两位姑娘皆替袭人说话,黛玉更是搬出老太太来,呆在原地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凤姐儿不料薛林二女在此,忙上前笑道:“李妈妈,别生气。大节下老太太才喜欢了一日,你是个老人家,别人高声,你还要管他们呢,难道你反不知道规矩,在这里嚷起来,叫老太太生气不成?你只说谁不好,我替你打他。

我家里烧的滚热的酒,快来跟我吃几杯去。”一面说,一面拉着走,又叫:“丰儿,替你李奶奶拿着拐棍子,擦眼泪的手帕子。”那李嬷嬷脚不沾地跟了凤姐走了,一面还说:“我也不要这老命了,越性今儿没了规矩,闹一场子,讨个没脸,强如受那娼妇蹄子的气!”

后面黛玉见了这般,拍手笑道:“亏这一阵风来,把个老婆子撮了去了。”

宝玉点头叹道:“这又不知是那里的帐,只拣软的排揎。昨儿又不知是那个姑娘得罪了,上在他帐上。”一句未了,屋内的晴雯在旁笑道:“谁又不疯了,得罪她作什么。便得罪了她,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带累别人!”袭人捂了一身汗,被这一闹,见了风,更觉头昏脑涨。只得哭着拉了拉宝玉道:“为我得罪了一个老奶奶,你这会子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这还不够我受的,还只是拉别人。”宝玉见她这般病势,又添了这些烦恼,只得安慰她仍旧睡下。却见她身子烫如火球,忙劝她好生养着,别想着些没要紧的事生气。袭人冷笑一声道:“要为这些事生气,这屋里一刻还站不得了。但只是天长日久,只管这样,可叫人怎么样才好呢。

时常我劝你,别为我们得罪人,你只顾一时为我们那样,她们都记在心里,遇着坎儿,说的好说不好听,大家什么意思。”说完一阵咳嗽,禁不住又要流泪,因怕宝玉烦恼,只得勉强忍着。

宝钗黛玉见袭人睡下,不便打扰,都出了里屋,宝玉忙起身送二女出了房门。

黛玉只道无事便欲回房,宝钗却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去,跟在身后的宝玉见宝钗停下,一双水杏美目正看着自己。

宝玉不解,问道:“宝姐姐,可是有事找小弟?”宝钗却说:“宝兄弟,我问你,你可是得罪凤姐姐了?”不料想会有此一问,宝玉心下一惊,忙回道:“宝姐姐怎么有此一问?”宝钗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若没有,自然最好。”

黛玉走了一段,却不想宝钗宝玉二人私下说话,心下一酸说道:“你有什么悄悄话屋里说去,这外面天冷,仔细冻坏了你的宝姐姐。”宝钗听了不由脸上一红,虽觉此话无礼,不过素知她脾性,却也不与她争辩。只说道:“我还有事,这便回去了。宝兄弟!你姨妈常常念你,得空时便过来坐坐。”宝玉道:“姐姐既有事,小弟便不留姐姐,还请回复姨妈,等得了空,我还要在去尝尝姨妈家的鹅掌鸭信。”

送过宝钗,宝玉正欲上前,却被黛玉哼得一声挡在屋外,敲了几下房门都无人回应,只得悻悻离去。一时无事去到贾母房里坐坐,贾母犹欲同那几个老管家嬷嬷斗牌解闷,便觉无趣,又转到王夫人屋里,mǔ_zǐ二人说了会子话,宝玉记挂着袭人,便告退回至房中,独见麝月一个人在外间房里桌前抹骨牌。见袭人朦朦睡去,小脸通红,一摸之下更比先时更烫,彼时晴雯,绮霰,秋纹,碧痕都寻热闹,找鸳鸯琥珀等耍戏去了,看着百无聊赖麝月,宝玉笑问道:“一个人在这,怎不同她们顽去?”麝月一见宝玉回来,心下甚喜,打趣道:“没有钱。”宝玉道:“床底下堆着那么些,还不够你输的?”麝月却歪着头,正色道:“都顽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那一个又病了。满屋里上头是灯,地下是火。那些老妈妈子们,老天拔地,伏侍一天,也该叫她们歇歇,小丫头子们也是伏侍了一天,这会子还不叫她们顽顽去。所以让他们都去罢,我在这里看着。”

宝玉听了这话,公然又是一个袭人。因笑道:“我在这里坐着,你也同她们顽会子去吧。”哪知麝月却道:“你既在这里,越发不用去了,咱们两个说话顽笑岂不好?”宝玉看着麝月期待的样子,笑道:“咱两个作什么呢?对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不如我替你篦头如何?”

最新找回4f4f4f,c〇m麝月听后,点头笑道:“这样正好!”说着,将妆奁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她一一的梳篦。只篦了三五下,只见晴雯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了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见状,只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晴雯一瘪嘴,说道:“我没那么大福。”

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

宝玉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宝玉便向镜内笑道:“满屋子里就只是她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立即会意。忽听唿一声帘子响,晴雯又跑进来问道:“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麝月笑道:“你去你的罢,又来问人了。”晴雯笑道:“你就护着。他那些瞒神弄鬼的事,我都知道。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说毕,盯着宝玉看了一眼,才出了房门。

宝玉抚摸着乌黑顺滑的秀发,一面与麝月说笑,不多时天色渐暗,袭人却醒了,只见她挣扎着要起身,宝玉忙上前劝住,关切的问道:“姐姐快躺下,要什么只管说话。”袭人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时候不早了,也该吩咐小丫头们准备准备,一会便好服侍你梳洗就寝。”见袭人这时还为自己操心,宝玉只觉心疼,但还未开口,却听麝月说道:“姐姐都这会子了还不知保养自己,尽操心这些没要紧的,这些小事交给我们便是了。”麝月一边说一边为袭人端过水来。

宝玉看着病重的袭人,心下暗想:“前日还让袭人姐姐多加留意凤姐姐,却不想因我害她病了,不仅让她落了不是,病情还更重了。而且以凤姐姐的脾气,断不会善罢甘休,看来还是尽快治好袭人姐姐为妙。”宝玉拿定主意,先到熏笼前将火生得更旺些,又吩咐麝月去打水,麝月不解只以为宝玉是要就寝,便下去准备,宝玉则来到袭人床前。

袭人此刻烧得七晕八素,人也昏昏沉沉的,隐约觉得宝玉将自己扶起,手在自己身上摸索,好似在脱自己衣裳,睁眼一看,果然如此,急道:“宝……玉,你干……干什么?”宝玉则回道:“今日之事,必是凤姐姐挑唆李妈妈的,未免再生变故,我现用金针刺穴,根除你这病症才是正理。”

平日里宝玉未曾在众长辈与姐妹间显露过针灸神技,故袭人不知他真意,只当他又打歪主意,羞道:“休想骗我,好宝玉,不可胡闹,这会子晴雯她们快回来了,叫她们看见成个什么体统。”宝玉见袭人会错意,辩解道:“姐姐误会我了,我真是为你治病。”可惜好说歹说,袭人还是死命护住身上衣裳,宝玉不敢用强怕伤着袭人。无奈之下,只得运起体内气劲慢慢轻抚袭人安眠、玉枕、风池三处穴位,袭人本就昏昏沉沉的,在加上这几处穴位有安神助眠之效用,不多时便挨不住,沉沉的睡去。宝玉见袭人睡过去后,便将她身上衣物慢慢脱去,却听身后一声叫唤。

原来麝月打完水回来,却见宝玉搂着脱去衣物的袭人,吓了一跳,险些将端着的铜盆跌了。一时间呆在原地胡思乱想起来:“难道使唤我打水只为支开我,我竟未会意,这下子撞见他们行那男女之事如何是好,不知宝玉会不会气恼,罪我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这会子我该走该留,神仙菩萨为何偏叫我遇到这种事!”

麝月好一番天人交战,方才听见宝玉叫自己,只听宝玉说道:“呆着作甚?

快过来帮我一下。”一听这话,麝月更是羞得满脸通红,不敢信宝玉所说之话。

自己虽不是通房丫头,但被选为年轻男主子的丫鬟后,也曾被教导过一番,主子行房之时通房丫头要在旁伺候着,但也只听管家娘子们粗略讲解一下,等真做了通房时才会真正传授。此刻宝玉叫自己过去帮忙,难道是要自己在他和袭人云雨之时在旁服侍?

宝玉见麝月红着脸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因心思都在袭人这病上,便未细想只让她好生扶着袭人。只见宝玉从锦盒内取出数支金针,以气行针轻描淡写间便以连施数针。然后用手指点中一处穴位,用体内气劲牵引那几处穴位上的留针,此法不必用手提插、捻转,更可数支金针同时行针。而麝月本以为宝玉袭人是要行那男女之事,却见袭人已经昏睡过去,而宝玉拿出金针来,像是为袭人针灸。

又见宝玉如此聚精会神,只得老老实实扶着袭人既不敢动又不敢出声。

袭人身上慢慢渗出汗珠,不多时便以香汗淋漓,宝玉见此方才撤了手,将金针尽数拔去。又从梳洗用器中取来锦帕为袭人擦拭身子,只是这娇躯入怀,手便不老实起来,尤其碰到那一对挺巧的奶子时,自然不忘把玩一番。一时间竟忘了麝月还在旁边。麝月看着袭人赤裸的娇躯,晃动的身子引得胸前那对浑圆玉乳不停跳动,又见宝玉伸手握住其中一只揉弄起来,当捏住那颗粉红的乳首时,袭人皱起眉头发出一丝呻吟声,倒把她一个女孩子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起来。

这一幕倒被宝玉瞧了去,心下暗觉有趣,本想调笑麝月一番,却从屋外远远传来晴雯一众丫头的声音,原来是快至掌灯时分,出去顽耍的丫头都各自回房来了,宝玉麝月二人为袭人换上干净衣裳才扶她睡下,晴雯进到屋内见二人立于床边,便想着不知二人偷偷摸摸干了什么。

“等袭人姐姐休息一夜,明日便能痊愈,不知姐姐们今日谁上夜?”

“今儿是我当值。”麝月一边为袭人捂好被子,一边又问道:“二爷可是要歇息了?我这便打水去。”

“现在时辰上早,还是先看会子书好了,劳烦晴雯姐姐先掌灯吧。”

宝玉平日里最厌看那些正经书,皆因礼法约束不能尽快为黛玉祛除病症,妙玉又不肯离开小院,宝玉无奈只得时常翻阅医术典籍,想从中找出个法子,二女自然见怪不怪,各自下去准备,不多时晴雯拿着烛台、麝月端着茶盏上来,一应俱全后,便站在一旁伺候着,这一看便看到了二更天。

夜色已深,宝玉看了看自鸣钟,说道:“都这个时辰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也不惹得二位姐姐跟着受累。”

“呦,二爷今日到体贴起我们来了,平日里你和花大奶奶可没少人扰人清梦,麝月!你说对不对?”晴雯憋着嘴道。

宝玉一听便知说的是自己与袭人,但素喜她性情爽利,也不苛责于她。晴雯略带酸意的一通抢白,未见麝月回应,便转头看去,却见麝月只是呆立在哪,对晴雯所说全然不知。

晴雯仗着身高给了麝月一记榧子,问道:“你这蹄子,发什么呆,难道站着还能睡着不成。”

“哎呦!”

麝月头上一疼,捂着小脑袋还未回过神,就听晴雯打趣自己,瞧见宝玉晴雯都在笑自己,又羞又气那里肯依。

“我发我的呆,与你什么相干。”

麝月说毕便要打晴雯,二女你追我赶,一番嬉笑打骂,好不热闹!晴雯笑道:“够不着!够不着!”边说边仗着身量高挑使得麝月进不了身,麝月看着晴雯一脸得意,越发气急,抓住一只手臂张口便咬。

“痛痛痛!快撒口!”

宝玉瞧她姐妹俩顽笑也觉有趣,若平时也会加入其中,一起打闹一番,只是袭人还在一旁静养,便上前将其分开。“好了好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丢开手吧!袭人姐姐已经睡下,在说都这会了,外面的人听了,也说咱们没规矩。”

晴雯却道:“不行,这蹄子刚刚咬我,瞧我不撕了她的嘴。”说着便亮出一段手臂,上面果然有浅浅的牙印。

宝玉却拦在二人之间,说道:“我来替你吧,免得你们又说不公道。”说着便在麝月屁股上一拍。

晴雯看来,只说:“哼!你就偏心,你这哪是打她,摸她还差不多。”麝月听后倒羞得脸红,也回嘴道:“还不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这会子又乱嚼舌头,还说二爷偏心,只怕他的心里早就偏到你身上了。”

宝玉一听只怕二女还要打闹,也在晴雯屁股上来了一下,“这下一人一下,扯平了。”二女本是顽笑打闹,既宝玉发了话,也就作罢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宝玉又道:“姐姐们准备一下,打发我歇息吧。”二女退下,不多时晴雯端水上来。二女一前一后,一个为宝玉卸去头顶发冠,一个为宝玉解下腰封玉带,一个递上锦帕让他洗脸,一个端过铜盆让他净手,宝玉看着她们配合默契,到想着若能让她们在床上一起伺候自己,又不知是何等景象,梳洗完毕晴雯将一应用器都撤下去,麝月则将床被铺好,才服侍宝玉宽衣上床,又将脱去的大衣裳一件件叠好,正要走却被宝玉抓住手腕。问道:“你往哪去?”

“二爷睡下了,我自然也下去歇息了。”

“这个话,你们两个都在那外头睡了,袭人姐姐又病着,我这外边没个人,若夜里要吃个茶,还得劳烦你们跑进跑出的,不如你就在这里头睡岂不好。”

“那我便和袭人姐姐睡一块,也可照顾照顾她。”

“袭人姐姐才出了汗,不宜见风。在说如今时气不好,若连你也沾带了岂不更糟,还是在我床上睡吧。”

“二爷可又浑说,也不知道害臊,都不是小孩了,哪还能睡一起。”麝月虽觉宝玉所说有理,只是自从分了床,已很久没同宝玉睡了,在说如今也大了,宝玉也越发爷们了,在同床睡,叫她一个姑娘家怎好意思。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只当你是自己人,你倒顾忌起这些,岂不显得生分。”

“这……”

麝月虽还想在说些什么,不过小脸已羞红。宝玉见她这副娇羞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荡。不等麝月回话,便说道:“到底是生分了,罢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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