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潇捂着嘴吃吃地笑,笑罢一巴掌轻拍在姜迎胳膊:“哎呀,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莫要胡说。”
姜迎无奈一笑,摆手道:“那好吧。先入住么?”
郭潇潇道:“不着急,先四周看看。今日并非堡内拍卖交易的日子,进去也无用。”
于是姜迎便道:“那走吧。”往周边走去。
一路见识了不少云山宗少见的丹符与灵器,许多是界内散修独自研制出来的物什,别致又清奇。
灵器也比云山宗这样的大宗派多样多了,千奇百怪。
走了一路,看了一路,最后两人都累了,便在一个小茶馆落脚。
其实两人均已辟谷,但看着此充满人烟之地,路上又有许多民间特色小食,自然是买买买都品尝一番。
两人方自搭在室外的茶棚下落座,便听得一旁有一位老道对着同座之人道:“闻说这一次的交易,会有白家、花家、乌家三大家前来。
尤其这花家,沉寂了快有一甲子时间,数年前忽然认回十四家遗失多年的小十四女,竟是近十成纯度,变异冰灵根修士,那修行的速度呀……哎哟,怪不得又开始四处活跃了。”
与他同座之人笑道:“那可不?花家作为三大家之一,近三百年来却始终诞不下一个资质超过八成的子嗣。
若说仅是灵根资质不够,那也罢了,结果又都是不思上进之人,又有爹娘溺宠,要不是迟迟无法进阶,便是心思不放在修行上。整日不是花街巷柳,便是夜夜笙歌,这花家想找一个继承人,只得矮个子里挑高个,哪里还有脸与另外两家争斗。”
老道捋了一把长白胡,连连点头:“你所言有理。
加之花家家主停留于金丹圆满已久,迟迟无法突破,如今也快油尽灯枯了。若非寻回小十四女,传承有望,恐怕他连维持花家基业都难。”
两人连连点头,扼腕叹息,一副他们便是花家之人的模样。
姜迎闻言,低声问郭潇潇:“这三大家是?”
郭潇潇也凑到她跟前,小声回道:“是东小灵界最为知名的三大修真世家。
这三大家不同于仙宗仙门,他们有久远的历史,久远到自成流派,家底雄厚,无论功法亦或灵器宝物,均能与大仙宗抗衡。”
姜迎道:“所以他们无需加入任何仙宗?”
“对。”郭潇潇点头,“三大家的子嗣,只需在家族的庇护下修行,自由自在,且有更多的资源与保障。
别的世家若有子嗣,通常会让子嗣加入如云山宗一样的宗门,先行修道。
但是加入宗门,也意味着竞争,若家底足够强实,自是无忧,可若是家底不那么充实者,或者遇上背景更强之人,惨遭欺压资源被夺也是情理之中,便如同我的郭家。
而这三大家嘛,他们的竞争便要小上许多。
他们的对手只在家族之中,但到底都是血亲,再如何也不会失衡得太过严重。
哪怕是资源失衡,性命总该有保障。若是得宠,便是资质不好,也有源源不断的资源砸到身上,活个数百年都不是问题。”
姜迎边听边点头:“原是如此。”有些类似于皇家。
郭潇潇嘶了一声,捏着下巴又道:“不过我倒不曾听说,这花家竟然找回小十四女了。”
“花家的小十四女是?”
“哦,是花家十四子花无痕与妻诞下之女。你要知道这修真之人,生育要比凡人困难一些,花家这数百年来,又无出色的子嗣,本来便苦于传承大事。
好不容易十四子有后了,又闻说某日出游,带着小女出门,途中小女遗失苦寻不得,所以这唯一的传承希望,又给断了。
这之后他们找了好些年,并无声讯,最后只好放弃。
闻说听到寻女无望,当娘的还当场疯了,却不知如今又寻到了……”
她立马兴致勃勃地探头问邻桌的老道:“欸,这位道人,不知这花家的小女是如何寻回的?”
老道一听,捋须道:“这位姑娘也知花家的事情?”
“哎呀,花家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倒是这些年在门内修行太久了,不闻外界事,不知这小女竟然寻回了。”
老道忽然看了一眼她的装束,一双老眼眯起:“姑娘是宗门之人?……不知所出何宗?”
出门在外,云山宗的弟子通常不会身着门服,只会系上有云山宗宗徽的腰带,或者只带门徒身份牌,需要时候才亮出。
郭潇潇与姜迎此时并非出门执行任务,更是不会大肆招摇,所以连腰带也收回了,只有身份牌可以表明身份。
听闻有人这样问,郭潇潇眼睛一转,回答道:“无名小派,不足挂齿,还是不说了。”
老道“欸”了一声,笑道:“姑娘何须谦逊。我看你身有灵气,却始终看不准你之修为,想必是身负好法宝。
年纪轻轻便能身负好法宝,铁定不会是小门小派之徒,姑娘不妨一说,大家结个缘嘛。”
见老道追问,郭潇潇有些难办,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她看了姜迎一眼,但姜迎显然不打算接这场子,她只得抿着嘴收回目光,半晌,挤出一个名字:“咱们是孤山派的人。”
孤山派是先前与姜迎等人一同做了任务的门派,说大绝对不大,说小么,在孤山派所在之地,也有些微的名声,不算太过寒碜。
郭潇潇昨日才到礼安县,但为人过于热情,又不似云山宗弟子因知尹三门地位尴尬而有意避嫌,所以凭着“云山宗真人之徒”的名号,不到半天便与这些外派的弟子打得火热,得知有此一派。
对面老道显然不识孤山派,闻言“嘶”了声:“确实不曾听说……姑娘莫不是胡编的门派?”
郭潇潇扬起下巴:“怎么可能胡编?看吧,我说了,真是一个小门派。
我身上这隐灵法宝啊,是门内很好的法宝了,我两人是出来做任务的,需要用到,不然宗门都不愿批给我们呢。唉,真是苦不堪言。”
老道见状,与同座之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旋即老道收回目光,对郭潇潇堆出一个笑:“原是如此。哈哈,哈哈。”
郭潇潇心说看吧,不是大门派便开始打哈哈了,果然是个想要攀附的人。
她摇摇头,拉回话题道:“所以此女究竟如何寻回的?”
老道也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便还是答了:“闻说是花家十四子出门,偶遇一女,带着自己小女儿时的信物,后来便相认了。”
郭潇潇一听:“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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