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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七章】10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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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地址:年5月20日

正在我对着那节远去的地铁列车震惊不已、都忘了把自己的呼吸调节匀称的时候赵嘉霖和夏雪平也一前一后地赶到了我的身边。

“累死我了!大老远就看见……呼……呼……你蹭蹭撩进地铁站了!没想到……呼……你还挺能跑的哈!……呼……我真应该……把……把我那支lr19带上……这样就没那么费事了!……呼……一枪……就一枪!就能给他撂倒!我真讨厌用手枪……‘额赫里耶恩哥’(蠢死了)!”赵嘉霖捂着胯骨上部喘息的频率比我都急促看她的样子刚刚被那电动三轮蹦子撞倒的她显然岔气了。

“那个孩子我已经让附近执勤交警帮着送到急诊了。

刚刚那一刀正捅到肩胛骨上伤的不算重没有生命危险。

”夏雪平对我说道“吉川呢?”

夏雪平问完了之后赵嘉霖先注意到了我左手旁那已经被列车长确认“紧急停靠”的开着门的列车那节车厢里原本的那些乘客早给刚刚那血倾如瀑的景象吓到全都躲得远远的没一个敢靠近从颈动脉的刀口处仍在不断哗哗喷洒鲜血的跪着的吉川利政还有不少胆小的女人和小孩在嚎啕大哭;但前后的两节、甚至四节车厢里的乘客中却不断有好事儿的人也不论男女老少皆在举着自己的手机从列车衔接过道处和站台上往那节车厢里面钻有直接拍照的、有直接录像的还有把手机镜头举到仰角45、开个美颜滤镜再比个v字手型拍自拍照的。

赵嘉霖看着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一边等着我回答夏雪平那句问话一边自言自语了一句:“这都是在干什么呢?”

而夏雪平虽然瞟了一眼列车里的情况但并未马上去给予关注而是缓缓走到了我面前她似乎看出我整个人被什么东西震慑到了一般所以还伸出了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指间。

“里边呢。

我缓缓抬起头精疲力尽、垂头丧气、且心神未宁地看了看夏雪平又瞟了一眼赵嘉霖指了指旁边那节车厢又接着低下头发着呆。

夏雪平关切地看着我但她看我半天不说话也只好亲昵地把自己的双手握在的手上并且用大拇指抚摸了两下我的手背上的硬筋然后松开了我的手端着手枪自己走进车厢里。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那倒在地上的吉川。

而赵嘉霖的呼吸还没调节过来跟我四目相对着看着彼此节奏交替地大口喘着气。

我甚至感觉自己正把她身上那不明显的香水味吞进肚子里但即便这样也没能让我的心神安宁。

“人都抓到了……你咋不把他带出来?”

“被人杀了……”

“被杀了?”赵嘉霖听后瞪大了眼睛她直接扒开那些围观的人闯进那节车厢看到跪倒在地上的吉川还有余温的尸体以及那满地殷红的血液惊叫了一声“呀!”然后捂着嘴巴、从胃部向上反向嗓子处蠕动了两遍。

赵嘉霖呆立在原地努力调节着自己因为反胃而更加不均匀的呼吸半分钟后她从自己那件军绿色棉衣的口袋里掏出证件来对着周围那些人态度冷漠地叫嚷道:“所有人全都起开!我是市警察局重案二组的!……别拍照了!说你呢!这是什么好背景怎的?还拍自拍?是准备发给闺蜜看还是给男友看的啊?……您这么大岁数的也跟着凑这热闹?拍完了照拿回去吓唬老伴儿还是吓唬孙子孙女去?真不怕人家把你也捎带着一起拽到黄泉路上去?……全都给我出去!小心你们自己的指纹脚印留下再把杀人嫌疑怀疑到你们头上!都出去吧!出去出去……”

而就在赵嘉霖驱赶着那依旧嬉皮笑脸的围观人群的时候夏雪平已经蹲到了早就断了气的吉川利政的尸体旁边大略观察了一下吉川脖子上的伤口接着又连忙走出车厢走到我面前:“杀他的那个人你看到长相了么?”接着早就发觉我整个人很不大对劲的她又对我补充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其实我的内心十分纠结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刚刚眼前看到的一切又怎么能让她相信;何况该不该如实告诉她我都拿不准主意。

而当我抬起头看着她的那双充满了渴求欲望、还带着几分担忧的明眸我又觉得我对她的确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紧张地看了一眼依旧在驱赶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并接着安抚着几个哭傻了的路人的赵嘉霖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对讲软件暂时关掉了“自动对讲”模式又拿过夏雪平的手机也关了她的“自动对讲”然后才对夏雪平用着颤音说道:“我当然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了……但这事儿你可得想想要不要告诉岳凌音和情报局里面的、甚至除了你我以外的其他人。

“那人长什么样啊?”夏雪平听我这么说立刻把眉头锁得紧紧的并对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那个人你以前……见过?”

“我当然见过!”我再次把夏雪平拉到了一边并把嘴巴靠到夏雪平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人是我舅!”

听到我说出这个答案之后夏雪平脸上的忧虑缓缓消失了但两秒钟过后她的脸上又被惊愕占据:“等会儿你说谁?”

“我舅、你哥夏雪原!”我心有余悸地说道但随即我又对她刚刚那个带走一脸担忧的停顿开始在意于是我对她问道:“……

不然你以为我在说谁?”

夏雪平微微侧过了身目光四处游离着看她的身体朝着前后微倾的样子我真怕她双脚一软晕倒于是立刻伸手去扶住夏雪平的双臂。

夏雪平靠我的怀里之后总算站稳低着头闭上眼睛缓缓且长长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又咬着牙吸了口气再次对我问道:“你真的看清楚了那个人真的是你舅舅?”

“除了他留了胡子、头发长了点之外还是那张娃娃脸……他和我舅妈还有他们领养的那个孩子、以及外婆的死亡调查报告我也看过上面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的所以其实我也不敢相信那是他。

”我对夏雪平说道。

“等会儿……你舅舅以前不会用刀的……”夏雪平跟自己嘀咕了一句又打起精神依旧对我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你说他还是那张娃娃脸但你有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什么伤?”

“他脸上没有伤。

”我回答道。

顺着这句话我便也跟着回想起那份《关于f市警察局重案二组夏雪原(一级)警司及家属遇害调查报告》上面的细节其中外婆贾芳是被人用粗麻绳与我舅妈秦羽姝绑在一起后用利刃在全身上下捅了数刀最终用同样的利刃刺入胸膛之后身亡并且在身体上还被浇了93号汽油然后焚烧;舅妈则是在身中数刀之后直接被人焚烧最后窒息而死;而我舅妈领养的那个女婴……那死状实在太惨了我真的不想回忆……

而对于舅舅报告上面记载他也是身中数刀、最后被利刃捅入喉咙而亡且在死后脸上也被人用钝器或者锉刀之类的东西弄得面目全非——现在想来虽然案件报道有描述且配有照片夏雪平也亲眼见到了尸体但似乎依旧有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那被人刮掉面皮的那具尸体根本不是舅舅的;但如果硬要这么说尸检报告上面重重的生理数据却全跟舅舅之前的体检报告数据吻合。

当然这些真真假假的东西可以暂时搁置一边;但根据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不论舅舅是金蝉脱壳、借尸还魂还是之后真的用一些什么玄学手段死而复生在他的脸上、身上不说落下个残废也的确至少应该留下点伤疤可我刚刚见到的那个“舅舅”手脚身法特别灵活而且他的脸上除了胡子和发梢之外完全没有一点变化。

一个人如果有一件东西遗失了十年十年之后突然找到了那件东西却发现一丁点变化都没有那么首先必然会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那件更何况现在还是自己的亲人呢。

更何况这个亲人十年不见一出现却杀了自己正在侦办的专案当中最关键的那个人物。

“没有伤……怎么可能?所以那到底是他么……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夏雪平的心绪显然大乱。

“他还转过头冲我笑了一下……”我对夏雪平说道但看着她复杂的表情我又害怕胡思乱想也不敢再说下去;要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处于恢复期可能本来就体虚气弱万一再因为这个受了什么刺激可别急火攻心闹出什么疾病。

昨天晚上跟赵嘉霖和周荻夫妻俩吃完了饭我跟她吵架现在想来我都万般后悔而我刚刚犹豫要不要把我看到舅舅的事情告诉她实际上也介怀于此。

可我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遭遇了这么一个事情我自己的心里也很乱。

夏雪平听了我的话立刻忧心忡忡地低下了头旋即又抬起头、刚刚准备对我说些什么从地铁站月台的上层便涌进了一大群人——全都是附近分局的持枪制服员警。

一群人一下楼就看到我、夏雪平和赵嘉霖都握着手枪便立即端起手枪喝住了我们我和夏雪平刚准备跟他们对话随着他们的步伐岳凌音周荻一行人也到了。

在看到了岳凌音后夏雪平又转过头表情复杂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尽管什么都没说但她趁着众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间隙正握着我右手的那只手便用拇指按了按我的掌根尺骨然后走到了岳凌音的面前。

“岳长官!”

“岳长官、周课长。

见到岳凌音之后那些制服警和为首的两个便衣纷纷向岳凌音与周荻敬礼很显然他们跟岳周二人貌似都很熟。

“枪放下吧这三位是你们在市局方面的同事协助我们办案的。

”看见地铁站内一片混乱岳凌音有条不紊地对那两个便衣说道“请你们二位以贵分局的名义联系一下捷运集团并且希望你们协助帮忙疏散一下列车里面的乘客对于有必要的乘客请给予一定安抚。

我会给情报调查部和你们省厅写报告让他们表彰你们各位的。

“谢谢岳长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就咱们省现在的小破财政条件表彰什么的就不指望了。

两个便衣对岳凌音苦笑着说道然后带着人开始疏散整列地铁里的乘客;而另一边列车长也早就联系了捷运集团他们的人也立即调来了免费巴士把他们那些乘客全部转送到巴士上面整条地铁线路也宣暂时关闭两个小时。

后来在以f市为地理坐标从qq空间、facebook再到抖音快手等一众社交网络上出现了一大堆比较密集的吉川利政被杀时的照片和录像只不过近乎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把这件事当成了一则茶余饭后的谈资情报局方面也没有予以封锁消息。

“你们这边怎么样了?”

安排好了一切岳凌音才转头看了看夏雪平又望向我和赵嘉霖她一进地铁站就看见这么混乱的场面、外加月台上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制服员警她就已经猜测出情况不大对劲了但她的脸上却摆出一副“大不了一切重新来过”的笃定样子:“是让吉川逃了吗?你们都没什么事……”

“吉川突然被人杀了!”夏雪平对岳凌音有些失望地说道尽管她脸上挂着失落但她表现得却十分自然刚刚脸上的忧虑与其他复杂的情绪全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在追他的时候除了他用带着一把日本短刀捅伤了一个孩子一路上似乎都没出现什么问题刚刚秋岩在追他的时候这节地铁车厢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杀手趁乱给吉川割了喉——就仿佛一直在车厢里等着一样。

“突然被杀?”

周荻听了这个说法也立刻扒开面前拦着的人走进了车厢里面。

一进去比起面前地上的尸体和一摊鲜血他却先看向了正在帮着疏散群众的赵嘉霖嘴巴微张着却终究没输出一两个带有问候之意的字眼。

赵嘉霖也转头看了一眼周荻朝着他的位置走了两步却又驻足停下转头看了看正从列车里离开的乘客以及维持着秩序的员警们又捂着自己的胯骨和后腰处找了个座位咬着牙、忍着痛疲惫地坐下。

岳凌音闭上眼睛边思忖边说道:“不可能是这么‘突然’也不可能是事先就在地铁里等着否则杀人的那位怎么会知道吉川要往那边跑呢?搞不好这一路上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人在盯着吉川、并且跟着他最后杀了他。

说到这岳凌音立刻进了列车里面但并不急着去观察吉川的尸体而是走到了赵嘉霖面前;周荻见状也立刻跟了过去并且掏出了怀里的对讲机。

“格格刚刚好像听到你被车撞了?”岳凌音蹲到身心俱疲的赵嘉霖面前对她关切地问道。

赵嘉霖原本正坐在座位上揉着自己的胯骨和小腹一见岳凌音蹲在自己面前浑身立刻打了个激灵并站起了身:“啊呀长官您怎么能蹲着?真是失礼了!”

“跟我还讲究这些……”岳凌音一见赵嘉霖如此惶于礼数自己多少也有点受宠若惊站起身后继续问道“你身体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刚刚那个电动倒骑驴给我刮了一下把我晃摔着了左半边摔得有点疼但应该没什么大碍。

”赵嘉霖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委屈地说道“长官对不起还是因为我把事情搞砸了……”

“哈哈你可别自责!这事情怨不得你要怪就怪这个吉川太狡猾以他这种资深恐怖军事家的身份闻到味道不对不把腿就撤那就不是他了。

而且现在你看他这样子跟你被车撞了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格格作为跟我一起共事的有错就是有错、无过就是无过。

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什么事情都不藏着掖着向来赏罚分明但也不会随便怪罪别人我也不会让其他人怪罪你。

”说着岳凌音又笑了笑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周荻然后转过头接着对赵嘉霖说道“包括他也不行起码在工作的时候他要是敢欺负你直接找我来告状知道了吗?哈哈!所以你就放心吧什么都别瞎想。

”说完岳凌音还把双手搭在了赵嘉霖的肩上并拍了拍赵嘉霖的侧脸“瞧你!挺白净一个小美女为了追个人把自己画得黑成啥样了都?”

赵嘉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周荻又看了看岳凌音默默地点了点头。

岳凌音也没再多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继续对赵嘉霖问道:“你还记得那个撞了你的人长什么样么?”

赵嘉霖回忆了片刻对岳凌音说道:“我想想……那男的瓜子脸、大眼睛皮肤有点黑身高跟我差不多吧——1米74左右看着干瘦干瘦的看着挺年轻的但是差不多也得三十六七岁了……哦对!在他眉间有一颗痦子。

“左耳后面的发际线处还有条疤。

那人戴了一只针织帽故意想把那道疤盖住可他那帽子好像有点缩水下车去扶嘉霖的时候还是把那刀疤露了出来。

”夏雪平也走进车厢对岳凌音补充道。

而我对于这个人则是一点干货都贡献不出来因为那男人在把赵嘉霖撞倒之后我的注意力则完全在那个吉川利政身上。

我当时还以为夏雪平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吉川而并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同时去观察赵嘉霖这边的情况并且观察的还如此细致。

岳凌音忍不住点点头伸出食指在空气中点了点也对夏雪平夸赞地说道:“如果撞了格格的那个家是有问题的,那他脸上的痦子、胎记、胡子之类的其实很有可能是化妆易容、故意弄上去的而雪平说的这个刀疤这个人越是想要隐藏越说明是他自己本身真正的特征!——还得是雪平观察得仔细!”说完岳凌音转头望向了周荻唤了一声:“小周。

周荻会意点了点头把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按稳开口说道:“在红山艺术广场各的单位注意:立刻排查一个左耳后留疤的男人年龄在三十五到三十八岁之间身高大约175瓜子脸大眼睛皮肤有点黑。

赵嘉霖则在听了岳凌音的话之后带着嫉妒白了夏雪平一眼接着低下了头然后一直躲在岳凌音身后整个人的状态显然有些自惭形秽。

半个小时后调查课的那些探员们对周荻汇报他们确实还是扑了个空:撞了赵嘉霖

的那个人果然根本不是在红山艺术广场工作、或者送货的。

我看了一眼赵嘉霖却见岳凌音这时候才走向吉川的尸体我估摸着她必然是要问我一些关于追捕吉川的问题于是我也跟着岳凌音走到了尸体旁边。

“刀刃很锋利。

但是根据伤口刺入和剌开的形状来看应该是一把磨得极其锋锐的手术剪刀。

”周荻对岳凌音说道“后面的事还得问一下鉴识组不过根据我刚才的观察出手稳准狠而且以吉川这种有经验的高手对他都没有防备看起来此人不仅是条大鱼而且是条鳄鱼。

岳凌音心情复杂地把额前挡着右半边脸的蓬乱偏分长发拢到了自己的耳后冲着周荻点了点头接着戴上手套蹲了下来。

专案组的工作不同于警察局很多事情是不能留下弟一手文字的只能由岳凌音汇总然后再由她亲自记录。

于是在岳凌音蹲下查看尸体的时候我又照着情况把从吉川在红山广场开始逃跑、到我发现吉川利政被割喉的时候的情形跟岳凌音一一说了。

果不其然正在我心中忐忑无比的时候岳凌音还是问了那个我终究避不开的问题:“对他下手的那个人的样子你看到了吗?”

我咽了咽口水假装朝着月台外面看了一眼实则跟夏雪平对望了半刻夏雪平对我眨了两下眼睛我便会意于是心一沉对岳凌音说道:“没太看清……大概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一件短款的灰青色羽绒服个头差不多比我矮半头看起来挺壮实的但是有点发福。

国字脸、有络腮胡胡茬眼睛好像不大……呃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对面那趟车已经开走了而且这人看起来还有点不起眼我也认不准……”

正说着岳凌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了几下手机屏幕又把屏幕拿给我看——这一瞬间我的眼珠差点没掉出去……

只见岳凌音的手机上居然显示出了刚刚意思舅舅的那个人进入地铁站口时候的监控录像。

——我靠她咋也有个“大千之眼”?

“你这是什么表情?哈哈!”岳凌音看着我瞠目结舌的样子对我说道“雪平跟我说过我也知道你有个朋友也给你弄了个类似的东西还取了个极其‘中二病’的名字!呵呵我估计他那个也是基于曾经的‘国家天网系统工程’之上做出来的。

我这个是才现在官方许可使用的而且功能跟他那个不一样……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情报调查部现在用的这玩意官方命名叫“天眼聪”它跟大白鹤基于商业安保用途改造、并自行加入一系列个人化程序的“大千之眼2.0”应该算是“亲哥俩”都是十几年前红党专政时期研发的“天网系统工程”的“儿子”。

这玩意国情部在用、安保局其实也在用但只不过都要求必须由校官或者处长级别的干部才能有资格使用这个东西。

这玩意做不到在入侵一个设备之后、利用无线网或者蓝牙去入侵其他设备但它本身却能够联网进行一系列的即时调查比如调查车牌归属再比如人脸识别。

而在岳凌音使用人脸识别这个功能的五分钟前看着她手机的我心里就已经凉透了。

夏雪平也假装好奇且帮着辨认般地凑了过来我俩之间隔了两拳远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那颗心脏的跳动之杂乱。

我深吸一口气定睛一看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屏幕上拍到的那张脸是用黑色面罩蒙住的那男人只露了两只眼睛在外面而又因为男人的“西瓜头”发型恰好跟那黑色面罩连在一起看上去黑黢黢一片。

追踪着这个男人身影岳凌音直起身子把手机屏幕上的监控调快四倍看着他从进入地铁站到上了列车的时候的一举一动——果然这家伙也是趁人不备从地铁站的另一个出入口进入而从地铁站的出口闸门抬腿跨进了站内并且貌似的确有人也在跟他进行着对讲;尔后他是看着我和吉川利政先后进入那趟列车当中然后自己溜进了车厢里。

进入那节车厢的具体情况则由于车厢的摄像头有人挡着所以基本也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而他跑进对面那节车厢之后他站的位置有恰巧出在监控镜头之下在他转过头看向我的时候监控摄像头甚至都没拍下他是什么时候拉下面罩的更别提把他的五官长相拍下来了。

但就在这时候岳凌音又把屏幕上的画面调回了恰好可以拍下那男人正脸的角度用食指点了屏幕底部的两个按键接着用手指在那男人的脸抹了一下抓取了那人的面部轮廓并开始在数据库里调取与此人的相似的照片……

我又不由得神经绷紧。

再看夏雪平她在这一刻目光中反而似乎有些期待。

可三十秒钟之后屏幕上却显示“面部识别失败”下面并附上一行小字:“错误:105-请确保识别对象面部无任何干扰物。

“啧……看来这人果然也是个专业的”岳凌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我和夏雪平说道“要么就是面罩里加了纳米反射材质的料要么就是这人脸上垫了硅胶。

在我小时候我妈那辈人用的‘天网系统工程’软件还可以无视这些纳米反射材料和硅胶的现在经过‘人道主义改良’之后的软件却反而不行了、退化了!呵呵可笑不可笑?”

那人脸上垫了硅胶?难不成是别人化妆、整容或

者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假扮成了舅舅的样子?

但是人的眼睛基本上是无法进行欺骗的那男人对着我微笑时候的那个眼神和蔼、自傲、关切还带着一股子蔫儿坏的劲儿全都太像那个已经被判定死亡的夏雪原了。

而且如若他是某个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易容或者整容成舅舅样子的那他应该故意戴着舅舅那张脸招摇过市才对他又戴了一张疑似采用反射材料制成的面罩干嘛呢?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很勉强地对岳凌音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夏雪平。

夏雪平阴沉着一张脸保持沉默想必她的心里必定五味杂陈。

“按照现在的情况能清楚吉川去红山广场那边究竟是去准备干什么吗?”岳凌音看了看夏雪平又分别看了看我和赵嘉霖。

“感觉他像是在等人。

”赵嘉霖有些纠结地说道但此刻更引人瞩目的是她脸颊上浮现了两朵红云——两朵羞赧且自愧不如的红云。

她说完了话也依旧忍不住地往岳凌音的身旁躲着。

“在等人?”岳凌音琢磨着这个思路又对参与追踪吉川的我们三个继续问道“你们觉得他是在等人……跟他接头么?”

夏雪平想了想对岳凌音说道:“的确有点像是否则按照他的那个年龄与身份不像是会随便去这种地方的。

事实上他似乎也对涂鸦、街舞和其他嘻哈文化没有任何兴趣他站在广场上倒是一直在对着广场周围的街景拍照片。

“哦对了他还被一个跳街舞的女生搭了个讪而且还让对方帮他拍了照还跟他拍了自拍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对岳凌音说道并把我自己趁着周围人不注意偷拍的那个女生的照片拿给岳凌音看。

岳凌音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让我把照片发给了周荻。

周荻立刻让自己的手下去找到了那个女生。

不过后来经过调查那个女生的底子的确是干净的尽管在派出所有过打架、盗窃和霸凌的案底但是她之前真的跟吉川没什么关系她跟吉川搭讪纯粹是因为她喜欢那种类型的老男人又因为吉川是外国人所以只是单纯准备跟吉川约炮而已。

岳凌音摇了摇头后又蹲下看了看吉川的尸体但上下检查了一通突然脸色一变:“等一下他的手机呢?”

夏雪平也看了一眼吉川的尸体仔细想了想对岳凌音说道:“我记得当他看到嘉霖被撞、自己感觉不对劲、需要离开的时候他是把手机放进自己大衣口袋里的……”说完夏雪平又紧张地看了看我。

“不会是刚刚趁乱车上有小偷给顺走了吧?”周荻马上说道。

“好在刚刚听到消息我就派人去拿吉川的行李了!”

我却再次低下了头拿出了手机心里也跟夏雪平同样紧张起来——若是小偷顺走了吉川的手机倒还好了就怕是被夏雪原拿走的。

此时我又想起来在赵嘉霖被那辆电动三轮车撞倒之前我手机上的“大千之眼”正好刚准备爬取吉川利政的手机资料。

此刻当我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却发现别说吉川手机里的照片没窃取到实际上“大千之眼”就连吉川的手机系统的家门都没溜进去过我估计应该是这老家伙的手机系统的护级别特别高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劫持软件给破防。

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岳凌音没想到这美女大婶其实一直在盯着我的手机和我的脸看着但在刚刚就是默不作声一看我抬起头了她才对我问道:“什么都没窃取到?”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朋友给你设计这东西除了黑进别人的设备里能够进行信号追踪?能找到位置就行。

”她接着问道“如果要是让咱们情报局的重新从信号追踪怎么的也花个十几分钟很麻烦。

这句话总算是提醒了我于是我只按了三下功能键便找到了吉川的手机——位置在这条地铁线路往北的三站之外荆楚街站门口的一个垃圾桶里。

等调查课的探员们赶到的时候所见到的是一只已经被好心市民喷洒完干粉灭火器但依旧在冒烟的垃圾桶。

而里面那只手机早就烧得就剩一副钛合金空壳。

“看样子有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从吉川的手机里想要得到的东西。

”夏雪平说完之后眉头深锁。

“能是谁干的呢……”岳凌音也自忖着随即又对周荻问了一句:“小周你查一下市政厅的全市行程活动规划表看看这一周里在红山广场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大型活动的通告?”

“好。

”周荻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们说……”赵嘉霖想了想捂着自己的胯部大胆地对岳凌音、我和夏雪平问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想把吉川骗过来然后再给杀了?今天这事儿说不定根本就是咱们查的那个‘天网’组织给他下的圈套?”

我听罢看了看夏雪平又看看岳凌音咱们三个面面相觑又忍不住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吉川。

周荻则在一旁毫不遮掩地嗤笑道:“呵呵我说大小姐咱们俩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喜欢异想天开就算了这种事上面你就别发散思维了好吗?那我问你‘天网’这帮人花钱把吉川找来根据咱们掌握的通讯资料——虽说没把那些斯瓦西里语的内容完全翻译清楚但也看得出来他们跟这个吉川利政也是有十几年的交情的。

对于这么重要一个人

花了几十万又赔上十几年的交情难道就为把他杀了?”

“正是因为这个人重要他们才用这些什么‘十几万’和‘几十年的交情’当诱饵啊!……哼!”一见周荻反驳自己赵嘉霖气得脸上更红了不仅如此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颠三倒四。

“那劳驾问您一句:他们杀了这个远在北非、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下的吉川图什么?”周荻又问道。

赵嘉霖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她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有点无地自容地跑到后面那节车厢里一个人坐着;但除了她之外愣住的还有我、夏雪平和岳凌音三个。

周荻又捧起手机看着市政厅的活动安排表自信地说道:“要么我说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咱们要查的这个天网内部早就乱了——从最开始咱们从打着‘天网’旗号搞敲诈勒索的那几个小案子里我就发现这个组织干了不少自己跟自己撞雷的事儿;八月份的时候情报三处内部有个天网的‘鼹鼠’向美国军产复合体组织贩卖能源方面情报最后那家伙也是被他们自己人干掉的那份情报不见了不过到现在却也没有被泄露出去。

”说着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又看了看夏雪平:“也包括你们家何美茵被人绑架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还只是咱们y省一个地界的全国其他的地方这种事就更多了。

“哈?”我狐疑地看着周荻又望向夏雪平“美茵被绑架跟他们还有关系?难道不是苏媚珍自己跟刘虹莺陈美瑭策划的吗?”

“那个案子过后情报局情报二处技术课在苏苏的用来控制飞行器和机枪那部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发现除了咱们市局以外还有至少两个神秘信号也在追踪那部电脑。

”夏雪平对我说道“只是到最后另外的那批人他们既没出手也没现身。

夏雪平说完又听周荻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这么干那他就是精神分裂如果是一个组织这么干那必然就是组织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且相互之间有隔阂、没沟通再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内讧:大家虽然都是‘天网’的同志但是目标、利益、理想、信仰早就大相径庭了不过都在顶着一块共同的招牌作事而已有可能他们还在互相争夺正统——世界上的不少秘密结社不都是这么消弭的么?你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想让你干什么故意恶心你、倾轧你就是要让你没有活路、没有话语权。

搞不好吉川最开始是被人一拨人找来搞什么恐怖活动的但马上就被另一拨人给杀了以此作为斗争或者报复的手段。

“别说秘密结社世界上任何的组织大抵不都是如此么?”我故意接了一句茬。

“闲天就先别聊了”岳凌音抬起了头看了看周荻:“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们家格格所说的诱杀这件事其实也不无可能。

怎么样红山广场那边这一周有没有什么情况?”

“全是乱七八糟的安排——广场舞比赛、街舞俱乐部的斗舞……喏后天上午这附近还有个小学准备组织学生捡垃圾搞环保主题活动。

这里面最大的事情就是大后天有个明星要跑到这边来拍广告。

吉川利政总不能跟一个演耽美偶像剧的小鲜肉有仇吧?”

“我也觉得他还是来等谁接头的”岳凌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吉川无奈地挠了挠头“他在那儿拍了一堆照片很可能是谁给他在那儿留下了什么暗号……现在要是去找的话可能都来不及了说不定想跟他接头的人已经把做的记号给破坏了。

也可能他去那拍照就是在发暗号——利自站的位置、姿势或者趁雪平、秋岩和格格她们三个注意不到的盲区打着手势。

“反正他的手机已经毁了”周荻果断地对岳凌音说道“处长莫不如咱们直接进行下一步看看跟他接头的、还有想杀他的人有可能是谁。

毕竟吉川的行李在我们手上他刚刚拿到的那个大包也在;而且我刚刚收到消息帮着给吉川递东西的那个卖咖啡的也被按住了。

我们可以从这三方面着手看看到底谁是蜀、谁是吴。

“有道理。

”岳凌音点了点头“通知鉴识组的人把吉川拉回去做一个尸检;没什么别的收获的话就联系一下国际刑警吧。

“不直接联系日本大使馆么?”周荻疑惑地看了看岳凌音。

岳凌音狡猾又开心地看了看周荻笑着说道:“怎么说那帮鬼佬也出了三千万美金的悬赏要他的人头。

有人送我们一个大礼我们岂有不收下的道理?”

岳凌音就是这样一个人总能在窘境当中悠然自得从我认识她的时候开始我就没见这美女大婶悲伤或是忧愁过。

但并不是所有人会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都能像岳凌音那样调整自己的心情。

从地铁站里出来之后除了岳凌音周荻他们是乘车来的又乘车离开我、夏雪平和赵嘉霖跟着一帮调查课的探员一起步行回到了那皇冠假日酒店而步行的目的也是基于想继续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对手那边的人会不会留下什么尾巴、或是周围还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因素。

等回到了酒店门口我们又看到岳凌音和周荻分别带着个助手订了一共两纸壳箱的麦当劳套餐和三大塑料袋、一共十二盒水饺跟其他乱七八糟的仪器设备一起拉回了情报局大厦作为犒劳三军的午餐。

从出地铁站到中午吃完饭夏雪平一直都处在愁容惨淡的状态一直走在她身边的我

也因为顾忌同行的那些探员同事和满大街的人又知道使她致郁的事情是什么而不好去哄她。

我其实也一样还是因为那两个矛盾点:得知舅舅未死死而复生而惊喜;看见舅舅杀了吉川而惊骇。

看到夏雪平这丢了一半魂魄的样子岳凌音自然要过问趁着夏雪平还没想好拿什么辙搪塞我便嘴快先跟岳凌音说道:“刚刚地铁站里面太冷夏组长有些不舒服。

”岳凌音饶有意味地看了看我又关切地看了看夏雪平也没起什么疑虑只是让夏雪平下午好好在办公室休息休息。

而在返回情报局的时候周荻这家伙又想表现主动说要帮着夏雪平开车载夏雪平趁着周围忙得一团乱我便想着主动去牵夏雪平夏雪平也直接冲着我走了过来坐到了我的车上;我正准备跟周荻说让他开夏雪平的车拉他自己老婆结果这时候赵嘉霖也跑到了我的车上坐下外加另外的两个女探员。

于是最后周荻只好一个人开着夏雪平的车子拉了一车望远镜、窃听仪和几大箱零零碎碎自己先默不作声地回了情报局大厦。

“呵呵……我说”我回头看了看正在拆那把狙击枪的赵嘉霖半逗着她问道:“咱们俩都给你腾地方了你咋不跟你老公坐一辆车?”

坐在我身后的那两个女探员应该是清楚赵嘉霖跟周荻的关的一听我这么问没敢转头但全都抬起眼睛满身到脚都是幸灾乐祸的劲儿且等着听赵嘉霖怎么说。

赵嘉霖一路上也是一脸的闷闷不乐脸上带着火气的扑红根本就没下去过。

她拿着一张绒仔细地擦着枪管横着眼睛瞪了我一下:“要你……我……我东西不是在你车上么?”

“那你可以把东西拿到那辆车上啊?”我继续问道。

“夏雪平那辆车上全是东西太挤。

“这车上就不挤了?这都已经做了四个人了。

“你的车不是能坐五个人么?”赵嘉霖没好气地问道又把枪管塞进自己的背包里当然她脑门前的散乱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子委屈。

“对啊能坐五个。

那你不还有个大包么?”

“我放你后备箱不就行啦!用得着你管?”赵嘉霖大叫了一声开了车门下了车直接掀开了车后备门。

“你……”

我还想继续逗逗她夏雪平却把手放到了我的右手背上捏了捏我的手掌苦笑着对我摇了摇头。

我也只好偷笑了两声对赵嘉霖不再刁难。

“何秋岩”回到车上之后赵嘉霖又对我问道“能不能把收音机打开?……现在真是又累又闷!”

我本想让夏雪平闭眼睛休息一会儿的转头一看夏雪平她已经打开了调频开关。

想必此刻的她也想听点什么东西让自己的心境可以平复一下。

“我来吧。

我接过了调节频道的按钮拨过了无数个时政频道终于找到了一个放音乐的电波:

“桃叶儿么尖上尖柳絮儿就飞满了天

在座诸位这明(哎)公细听我来言(呐)

此事(唉)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松老三

提起个松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婵娟……”

回到了情报局趁着吃午饭的功夫岳凌音又带着所有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开了个总结会开完了会已经是下午两点。

按照规定回到情报局里的调查则需要情报局方面来独立进行。

易佳言和石劭文两个人借了车子去了省厅暂赴闲职赵嘉霖这妮子因为早上根本没自己开车还是得蹭我的车子回市警察局。

蹭车就蹭车吧她在案发现场被自己老公那么剥夺面子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地啃着一个汉堡仔细想想这姐姐也真怪可怜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我今天还真留意到有好几次周荻还真的是在关心她但一到了人多了或者夏雪平在旁边的时候周荻就又会很刻意表现得对赵嘉霖不在乎甚至还会把故意折自己媳妇面子这种事当成一乐。

也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和周荻这货心里所想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我此刻满心念着的只有夏雪平一个人临从情报局大厦里出来前我挺想拽着夏雪平的手说上几句贴心的话语奈何走廊里全是眼睛——周荻和岳凌音清楚我和夏雪平的事情赵嘉霖也知道了个十有八久但不代表我和夏雪平就可以在他们面前为所欲为了于是我只好用目光代替双手和热吻幻想自己跟夏雪平找到了机会温存了一下;一直都在琢磨着舅舅的事情的夏雪平也只是在我临走前与我四目交汇对我眨了眨眼随即转身跟着岳凌音与周荻回了办公室。

好在看今天这意思夏雪平他们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任何加班。

所以警局这边如果没啥要紧事我必然是要提前回家准备一顿好吃的既是从口腹方面入手对夏雪平予以心灵上的慰藉又是作为我昨天晚上跟她吵了一架之后对她的赔礼道歉。

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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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双脚踏进重案一组办公室门口以前一组里面的气氛处在一种半闲不闲的状态每个人都坐在办公桌前没什么要紧事但手头也都在不停地忙活着;可我一回到办公室整间屋子便立刻像是水滴进了热油锅里面一般气氛噼里啪啦闹腾了起来。

一帮人嬉皮笑脸地围住了我除了白浩远许常诺胡佳期王楚惠这四个他们都在冷眼看着这帮人的吵吵闹闹。

这帮人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大通我一句也没听明白却被这帮人搞得心虚。

“等会儿一个一个说都吃错什么药了?”

且听秦耀那么一说我才明白:在接下来直至明年一月三号的时间里全市的各个警局的各个部门都要出一支篮球队以全市范围内进行比赛并在最后留下的那个球队会跟省厅的球队进行决赛。

——我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省厅大楼一楼大厅左手边的墙上还挂着“y省‘金盾杯’篮球比赛冠jūn_duì照片墙”。

而自从胡敬鲂这家伙当上省厅副厅长之后照片墙上挂着的就是以他为队长的球队球队里的其他成员也尽数是他自己派系下面的什么主任、部长、室长之类的省厅中上层官僚。

“靠……咱们啥时候还有这等事情?”我无奈地把大衣脱掉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每年都有啊。

这是咱们f市的惯例。

”郑睿安乐呵呵地对我说道“上午沈副局长过来说了让你回来之后定一下球队成员:五个上场、五个替补要求都是男生当然你当队长也可以当教练;选完以后今天晚上就安排时间带他们训练下周一就开始咱们市局内的小组赛。

秋岩你看看选选谁?”

“选我!”“我也行!”“我去年受伤了今年让我上吧秋岩!”

……

办公室里又乱了营。

“都别乱行吗各位?能不能冷静冷静?”众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挠了挠头又对郑睿安问道:“那以前这事儿是夏雪平管吗?”我挺疑惑的因为夏雪平虽然平时也有健身的习惯我俩上个月旅行的时候得了闲功夫她还会拉着我去健身房或者找附近的公园跑步锻炼但她对于球类比赛一点都没有兴趣所以我也不相信她会掺和到这种事里面更何况这压根就是胡敬鲂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一场秀。

“啊以前倒不是她管”姚国雄接茬道“是那个谁……艾立威然后老聂帮着打下手组织组织训练什么的。

这不今年他俩都不在了。

疲惫的我瞬间感觉要窒息一般。

“咱们局里不是有篮球队么?”我又问道。

“上头说了必须得每个部门都出一个球队!你别问这么多问题了秋岩你看看大家这无比洋溢的热情!”郑睿安对我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无奈地问道:“哈哈那保洁部那些清洁工阿姨们要不要也出一个球队啊?”

众人听罢都跟着笑了。

我想了想我之前在学校倒是爱打球虽然打的一般但是校内比赛的时候经常会作为势力内线护卫上场。

只是现在这情况调查“天网”的专案组那边一点眉目没有昨晚康维麟被杀今天又遇上了吉川利政被杀而且说不定哪天还会出个什么别的大案子来我得多么没心没肺才能这么快就投入到打篮球这种事情上面。

“我说各位咱们重案一组是什么性质的部门?知道你们平时压力大、任务重想借着运动比赛发泄发泄、放松放松但您各位大部分的警龄都比我长咱们重案一组趁多少时间能让咱们这帮刑警搞这种活动啊?”我对所有人问道。

一盆凉水浇下来所有人的脸上笑容立刻都僵住了。

“不是秋岩你怕是不知道——这以往吧也就算了。

今年总决赛的奖金可厉害了!”姚国雄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从去年往前数这亚jūn_duì伍的奖金都是每个运动员七千元今年这将近是每个人一万元——秋岩你坐稳了:是获胜队伍所在的整个部门每个人一万元!这比以往冠jūn_duì运动员的奖金都多!”

另外一个师兄仇忠诚也对我说道:“秋岩从今年十一月份开始咱们所有人的津贴和福利金都减了。

你像我上头有四个老人下面有俩孩子你嫂子在家不工作当全职主妇这么多口人全等着我养活——呵呵但你毕竟岁数小还不懂这些事。

我呢虽然在警察里算拔尖的也有经验但是像是‘桴鼓鸣’、罗佳蔓命案这些种大案子我也主要负责不了顶多算凑数的一辈子可能都得不到点啥含金量高的嘉奖。

马上过元旦你说这要是咱们每个人能拿到这一万块的奖金拿回家了之后不仅能喂饱父母老婆孩儿而且这警察当的也算硬气不是?”

“是啊说的就是这么回事……”“谁说不是呢?我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着家不着面的家里人本来怨气就大!这马上元旦再没个像样的仨瓜俩枣拿回家去说不过去啊!”“唉警察这碗饭是越来越难吃了……”

……

所有人又七嘴八舌地发起牢骚来。

但听着他们话我也算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冲着打球去的。

的确各家有各家的难。

不过倒也真是有趣:因为正副厅长极其后台势力的斗法省议会在限制警察系统的财政预算;但就在这个时期省厅的副厅长主办的篮球比赛居然还能拿出这么多钱当奖金——按照咱们重案一组有一百个人算每个人一万块钱奖金在这个警察系统事事吃紧的节骨眼上那得是什么概念。

我沉寂了半天最后又对众人问道:“以往咱们一组最好的成绩是多少啊?”

“去年到大前年往上倒连续三年咱们市局重案一组都是亚军。

剩下全都是季军。

不过今年不是有秦耀、小傅、小章这些小年轻么?身子壮、力气大也总打球。

”郑睿安说完看着秦耀笑了笑“说不定咱们这次努努力这个亚军还是我们的!”

我看了看秦耀对他招了招手:“你打球怎么样?”

“哈哈哥看来你是真忘了!我是你们下一届警校生篮球队的mvp啊!在下‘警专奥尼尔’是也!”秦耀自豪地说道。

“哈哈!你还挺拽呢!”我看着他手上还绑着绷带、眼角还贴着纱又问道“因为我挨得风纪处那帮家伙一顿打伤还没好呢马上就打球能行么?”

“哥你是不了解我!篮球对我来说那就是灵丹妙药!不信你问杨沅沅:专二的时候有一回我发烧三十八度多正好赶上咱们警校比赛半决赛打后场的那兄第脚踝突然脱臼不能上场我马上上去了。

愣是把落后二十分的差距拉平最后还反超了三分呢!”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届比赛冠jūn_duì的奖金是多少啊?”

周围人一听大部分都傻了包括白浩远他们那四个没上前凑合的也跟着目瞪口呆。

只有秦耀这七个初生牛犊还没咂摸过味道来:“冠军……冠军奖金两万呢而且也是球队所属部门每个人。

就是难度系数未知因为咱们不知道省厅那个队伍水平咋样平时也没听说省厅的人有跟谁打过比赛。

“呵呵听你这意思你还挺没信心?”我问道。

“那你可真小看我了秋岩哥。

别的事情我可能比较怂打球这种事我从来没服过谁!”秦耀拍着胸脯说道。

“行!”我指着秦耀说道“我是不打算参与这个比赛了毕竟我在情报局专案组那边还有其他事情。

这个篮球比赛就交给你这个‘奥尼尔’负责了你就是咱们重案一组这个队伍的队长——人选你挑训练时间你定;但我建议尽量在晚上吃完饭之后这样的话尽量不会影响办案。

你给我记好了秦耀:在一月三号那天去给我拿个能让咱们重案一组每个人都得到两万块钱的总冠军回来否则哼哼我可得收拾你。

“您都这么下军令状了我还能说啥!哥你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说完秦耀还对我敬个礼

周围人看着我和秦耀又想了想省厅一楼大厅的那面照片墙都非常忐忑不安但转念一想那还连油墨味道都没能嗅到的两万块钱奖金每个人有都忍不住亢奋起来随着秦耀的保证欢呼起来。

下一秒这办公室里的不论老少全都跟着秦耀他们几个去了体育馆。

我走到夏雪平的办公桌前归置着上面放着的一大堆留给我签字的文件还有各种备忘录。

我转头一看白胡王许四个人依旧坐在办公桌前没挪地方。

“你们四位不跟着去看看?”我整理完文件后又从自己桌上拿了杯子接了温水。

“啧今天下午倒是没啥事……但咱们都老胳膊老腿的了打啥球呢?年轻人玩的东西咱们跟着凑合啥?”许常诺摆弄着鼠标故作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说道。

“谁‘老胳膊老腿’了?”王楚惠说着还拿出了粉饼盒补了补唇彩“你才多大?也不管我和小胡都在……故意损谁呢?”

“哎呀没说你!你‘大王姐’永远青春靓丽永远万人迷!这还有啥可说的……”许常诺阴阳怪气地笑了笑又说道“反正我就是不爱动弹留着点劲儿晚上回去还得陪着孩子做作业呢。

“我也不爱像他们那么折腾哈哈我也真羡慕小郑他们都这时候了还能这么的用她自己的话说‘热情无比洋溢’哼哼!唉不过谁当初不是激情澎湃、一点就着呢?反正啊这也就是个陪领导上峰开心的事儿……这么点事用不着像他们那样咋咋呼呼的。

王楚惠用唇膏挑着自己的软唇又对我问道:“哎秋岩?你该不会真觉得他们能赢得了人家省厅的球队吧?”

“哈哈那我也不能彻底扫人家兴不是?”我说道“夏雪平不在。

你们四个我也就当是我在咱们一组的亲人了:我实话实说我一直觉得咱们一组一直就缺少当刑警的该有的斗志。

所以像搞搞篮球比赛什么的也挺好。

“唉斗志……早磨没咯!”猛敲了几下键盘之后许常诺把电脑屏幕旁贴着的一张记事贴团成一团对准了办公室门口那个废纸篓隔着大概三米的距离猛地一抛还真就正正当当地把那枚纸团丢了进去。

我又看了看胡佳期和白浩远对他俩问道:“你们二位呢?不去看看热闹?”

“没什么好看的。

”胡佳期说道“实际上我俩就等你回来准备请个假呢。

怎么了?”

“跟民政局预约了”白浩远说道“我俩准备去领证。

“哟!好事儿啊!恭喜恭喜!”我拱手对白浩远和胡佳期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个假必须准了。

那你们赶紧出发吧!”

“谢谢秋岩。

”胡佳期对我道谢。

而白浩远则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不着急。

我俩的事情再重要也不能耽误正事——昨晚发生的案子看看吧。

“这是……”

“练勇毅死了。

”白浩远对我说道“昨晚被人发现在他自己的高级公寓割腕自杀。

我表情沉重地看着白浩远又翻开那个档案开口问道:“仔细调查了么?”

“查过了。

”白浩远也很气馁地说道“这次不只是咱们一组还有玄巍区分局的而且鉴定课是由丘课长亲自出活的现场没找到任何除了报警人员和被害人以外的弟三方、在练勇毅死前两小时以内进到过他公寓的痕迹。

看着练勇毅侧躺着伸出左臂躺倒在浴缸边上的照片我不免叹了口气。

这时白浩远又补充道:“如果非要说是有人做了什么我只能说:有可能是教唆自杀。

“教唆自杀?”

“有这个可能”胡佳期也站起身说道“我上午去找经侦处胡玮旻处长问过了他们查到昨天中午的时候练勇毅的个人账户突然被人一次性全部转存到了一个神秘账户上——查不到那个银行或者企业的归属查不到账户持有人;而在练勇毅被推测的死亡时间半个小时以前那个账户上的钱又被打到了练勇毅远在农村的第第的账户上。

“会不会是张霁隆派人干的?”我毫不犹豫地对白浩远和胡佳期问道。

“呵呵你倒是真舍得出去。

”白浩远看着我。

“那个兰信飞不就是他让张霁隆找来的么?”我对白浩远说道“还是他让我给张霁隆打的电话说了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结果下午打的电话、晚上兰大律师就来了。

“秋岩你信我虽然你跟张霁隆关系近但其实我和浩远应该比你更了解他。

”胡佳期对我说道“——如果真是张霁隆干的等不到昨晚。

“没错兰信飞把他带走之后这个人就该失踪了。

”白浩远说道“而且说起来……你再好好看看报案人是谁。

我仔细一看报案人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宋金金”三个字。

“看这意思不是这个宋助理自己一个人去找的练勇毅吧?”我内心已经不能用“五味杂车”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早都怄成咸菜缸了。

“把这个给你看没别的意思。

这玩意已经按照结案处理了。

”白浩远说道“而且是省厅来人亲自过问此案要求速速处理的。

一个跟罗佳蔓相关的案子省厅的某些人从开始就过度关注到现在一个已经被排除嫌疑的嫌疑人的自杀他们也要尽快结案秋岩你不觉得这事儿……”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白师兄佳期姐这些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我想了想当着王楚惠的面对白浩远和胡佳期说道:“实不相瞒昨晚那个康维麟也在监狱里被人做掉了。

这件事是我故意透露的而且吃午饭的时候岳凌音也跟我打过招呼告诉我如果局里有人问起其实也不用瞒着因为毕竟人是我们重案一组抓的想瞒也瞒不住。

在白胡二人惊讶之余我又对他们说道:“有些事现在不明不白但终究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

档案我拿着你们尽管放心去领证吧。

有人问你们要让他们来找我。

“知道了。

”胡佳期又笑了笑“再次谢谢你秋岩。

“那我们就走了。

”白浩远也跟我击了击掌随后就带胡佳期离开了。

这一下午很忙碌但实际上也确实没啥正事。

签完了一大堆文件之后我立刻跑到体育馆把在一旁兴高采烈看着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杨沅沅薅到了一旁给了她现金让她打车去了情报局大厦把练勇毅自杀案的档案袋直接转交给情报一处;紧接着我又被叫到了档案股——我自己都快忘了的、被安保局那帮人拿走的我和夏雪平的行李箱被罩上了两个防尘罩之后一直被丢在档案股没人管我便顺带着把他们领了回去。

除此之外罗佳蔓一案被调查过后的一些没用的东西也都堆到了他们那儿鲁股长找我过去就是为了让我分辨一下哪些东西该销毁、哪些东西该还给家属。

“哎哟……康维麟貌似也没啥家人那个最初顶了罗佳蔓的命替死的姓杨的女人也孑然一身罗佳蔓家里还有个妈妈但是回到乡下去了隐姓埋名估计肯定也不想再见到我们这帮警察。

这些东西还给谁呢?”

“呵呵你要这么说那咱们档案股这帮人可都分了啊——该拿到闲鱼上买的买该自己拿去用的拿去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鲁股长。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开玩笑秋岩小兄第”鲁股长还很实惠地说道“咱们档案股可是整个市局最揭不开锅的部门了。

咱们要是不这么做谁愿意成天守着一堆纸?还得防火防盗、还得随叫随到;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看着不起眼、但却最累最紧张的活这要是不从这些跟案子无关又被拿来调查的东西上面创收点提成咱们

真能饿死。

我纠结地看着鲁股长只能点点头。

我又想了想对鲁股长说道:“那你再等会儿吧我再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行那你慢慢看。

我挠了挠头蹲下来翻着那堆杂什。

我本想从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跟“天网”组织相关的、或者哪怕是跟已经自杀了的成山市长相关的物件之类的。

可到最后我还真的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我却发现了一本影集和一本日记本。

想了想我把这两样东西带走了……

在即将到来的元旦时事传媒集团出版了一本书:那是一本诗集那些诗歌的作者是一个曾经生活在农村却十分向往大城市生活女人;诗集当中配上的全都是一些风景照片还有她自己置身于那些风景当中所拍的生活照。

诗集一上架人们才发现原来这个曾经以叼毒嘴臭闻名于世的、实际上学历只有国中程度的女人她写的诗文原来如此朴实而美好原来这个曾经以放荡yín_luàn不检点为人笑谈的女人原来也有清纯干净的一面。

诗集的版税收入几经辗转最后都交给了诗文原作者的母亲。

诗集的名字是我帮着取的名叫《风雨·罂粟》。

我觉得这个名字挺适合她的一生的。

而我这么做也不枉她曾经艳绝东亚的大美女罗佳蔓在我初中高中那段时间里被我那样疯狂的喜欢过。

“秋岩啊你爸最近联系你了么?”

“没啊怎么了?”

“哦……呵呵就想着他什么时候要是回f市了你问问他还愿不愿意回来当副主编?自从他走了之后咱们那个《时事晚报》的销售量越来越差了这下我们才知道不少老读者都是冲着你爸的一些时政评论专栏去的……那个……碍于你后妈和他的一些事我们拿掉了他的副主编职务可能是咱们传媒集团转型以来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你问问他他如果愿意主编的位置给他也行咱们可以分给他一些股份——一定要让他救救咱们报纸啊!”

“知道了等他回来了我一定问问他。

从时事传媒集团里离开我便又去了一趟家附近的那个货仓超市。

本来想搞一只鲜宰活鸡给夏雪平炖个参鸡汤补补身体奈何高丽参和活鸡我都抢不过一大早上就去排队的老大妈们。

好在我居然在生鲜果蔬区看到了新鲜的莼菜罐头这种过了二久奔着三久的大冬天也能看到新鲜的莼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便拿了两罐莼菜、买了一条牛里脊。

备了一些上次被岳凌音和邵剑英拿走的果汁之后我又看到了货架上还有新到的红枣汁想起昨天晚上夏雪平一个劲地闷着头喝姜枣茶虽说之前没注意到夏雪平原来对红枣饮料那么喜欢于是我也顺手拿了一箱放入了购物车。

回家之后我立刻拿出了砂锅先把整块的牛肉放了进去用开水焖熟;趁着这个功夫再从冰箱里取一些冰冻的鸡翅化开剁了些彩椒把鸡翅过油煎熟后淋上用盐、十三香、料酒、彩椒碎做成的料汁做了一道“椒盐鸡翅”又用开水焯了几根芦笋浇上之前为了吃烤肉而买的烧烤酱跟鸡翅摆到了同一个盘子当中摆了三盘;这边牛肉也已经滚得烂熟把肉汤撇去浮沫取出整块牛肉对半切了留一半改天做酱牛肉另一半则切成肉丝再洗了一点香菇切丝一同放入肉汤里继续煮并捣碎了一些海米放了进去再把莼菜罐头滤水冲洗干净以后下锅最后再加入咸盐和胡椒粉勾了一层薄芡。

等我自信满满地拿出手机上瓜哥的食谱却发现自己做的步骤跟人家讲的大相径庭不过尝了一口之后发现味道也算可以毕竟咸淡正合适牛肉也不柴不生这样好歹也算弄了个“牛肉莼菜羹”。

摆完了盘盛好了汤羹我便坐在饭厅里一直等着。

但我一直等着等到了傍晚六点钟夏雪平和何美茵我明明下午在局里的时候给她们俩都发过消息可是这一个说今晚应该不会加班的另一个是从来不怎么参加晚自习的却都没有按时到家。

可做了这么一桌子又丰盛又正式的菜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吧?

这期间我也没闲着。

我把我和夏雪平的行李全都放在卧室里又拿了湿抹将行李外壳擦了个干净。

紧接着瘫在沙发上的我本想看看赵嘉霖给我的那张sd卡上周荻那家伙究竟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了什么跟夏雪平有关的事情可我从楼上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端到茶几上以后我又迟疑半天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看里面的东西。

我挠着头想了想最近夏雪平在一起时候的表现、昨天晚上跟周荻一起吃饭时候的反应还有她跟我在饭后于车里吵架时候那种语气中的言之凿凿和万般真诚都令我觉得不但至少现在夏雪平跟周荻之间应该没有什么而且她跟周荻在过去应该向夏雪平所讲述的那样:一个纠缠一个躲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既然是这样他们俩的什么事情又能让周荻现在的这个正牌妻子每次见到夏雪平都大动肝火呢?而且说起来夏雪平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她对周荻的态度以“敬而远之”为主旨可自从她进到情报局之后她跟周荻的关系怎么都不能用“敬而远之”这四个字来形容吧——虽说弹脑门的事情很可能是我多心且太过苛责。

不过倒也是在我小的时候就听人评价过还没彻

底变成“冷血孤狼”的夏雪平对待他人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她总是会把表面的客气表现得十分热情而紧接着又会在与人保持距离的时候显得异常高冷可能对她这个原本是被众星捧月而长大的警界小公主而言待人接物什么的确实是个不好做的难题。

唉……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把那张sd卡拿到了楼上。

我站在马桶前看着手中的储存卡犹豫了半天却又舍不得丢掉。

最后只好把它跟之前从夏雪平卧室里搜出来的那三个忘了被警方拿走的米粒监控设备放在了一个抽屉里让它们争取早日生锈发霉。

其实我在这期间还挺害怕夏雪平回来的想想也好笑每次我在怀疑夏雪平的时候到最后却弄得自己像做贼一样。

做完这一切到了6:38夏雪平跟美茵这俩依旧全都没回来。

百无聊赖的我开着电视听着电影里老旧武打片的声音打开了一局lol。

一局二十几分钟碾压的暴力拆塔和超神砍杀却完全没有让我感受到任何的快乐。

一阵狂风透过窗缝吹进房间、灌进我的领口这让依旧仅剩下我自己一个人的家里加倍冷清。

我关上电脑把暖风和地暖的温度调得更高了一点之后便侧着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了今天白天时候的地铁站里而且还站在那辆载着疑似是舅舅的杀手的车厢远去。

正在我对着那辆远去的地铁列车震惊不已的时候突然隐约中我听到了一阵巨响……

——乓!

“我回来啦!”

我立刻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抬头一看剪了短发的美茵齐肩的美茵竟站在门口看着我笑。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直接把还没脱掉皮靴的美茵拉到了怀里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枪压低了头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门又打开了……

“不许动!”我对着门口大喝一声并抬起了手枪。

“哦哟!”

刚进家门的夏雪平也被我吓了一跳。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噩梦被魇得麻愣了于是我赶紧退了子弹、取出弹匣、锁了保险又推起趴在我身上的美茵佝偻着后背在沙发上抱着头。

捂着胸口的夏雪平看到我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关切地走到我身边让我的额头顶着她的小腹并轻抚着我的头发又看了看美茵:“怎么了?”

“不知道……我在妈妈前脚也刚回来没几秒。

结果一进屋就被臭哥哥拉进怀里了。

”美茵看着我苦笑了两声对夏雪平说道“我还刚想说万一被妈妈看到了不得吃醋么哪知道哥哥他直接把枪举起来了……”

“没怎么。

做了个梦……”我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对夏雪平讲道“梦见今天在地铁站里的时候我刚看着舅舅逃离时候窜上去的那列地铁远去我就听到好像外面有爆炸声……地铁站里面也一下子就堆满了人。

我马上往外跑结果就看见……你被炸得全身血肉模糊但还在往我这边跑我也马上要去救你可几乎同时从你的侧面和我的背后有人把咱俩一人一枪给打死了……我临咽气的时候还听对方说要把咱俩周围的人都杀光结果一睁眼睛我就看到美茵回来了……刚才那个濒死感觉简直太真实了我现在胸口和后背还感觉有点疼。

“那是你躺着的时候姿势不对硌到了吧?”夏雪平往沙发上看了一眼随即拿起了我那半副airds耳机。

——的确刚刚就是这玩意硌在我“中弹”的位置。

我松了一口气对夏雪平和美茵问道:“你俩怎么都才回来?”

夏雪平立刻去换了鞋子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从茶几下面找了一只水杯帮我接了点水递给了我无奈地对我说道:“别提了……等久了吧对不起呀小混蛋!中午吃完饭你走以后日本领事馆的领事带着他们‘公安调查厅’的人来吵了三个多小时的‘外交架’——帮着他们干活的间谍有两个今天就在吉川利政被割喉的那列地铁上眼看着你举着枪去追吉川、并且也看到了吉川被杀的那一幕。

“还有这么寸的事儿?”我喝了口水对夏雪平问道。

“天啊……你俩今天又玩命了啊!”美茵听了跟着问道:“怪不得你们俩早上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谁又死了?还有刚才臭哥哥提到舅舅了舅舅怎么回事?舅舅不是十年前就不在人世了么?”

“不该问的别问。

”我冷冷地看了一眼美茵。

“哼!”美茵拧了拧鼻子做了个鬼脸——实际上我看她的态度对舅舅的事情其实也并没那没关心只是想掺和到我和夏雪平的谈话之中;她抬眼望去望到了桌子上的盘子和砂锅便蹭着拖鞋走到餐桌旁:“我还不问了呢!……我去热饭!嘿嘿哥哥弄得汤好香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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