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杨泽深提前拿出口罩戴上,以人多眼杂把他认了出来。
他作为“阳绅”时是不会戴眼镜的,发型也比现在蓬松一些,看上去会显得更年轻。
过完年,他就要迈入人生的第叁十一个年头了,可至今却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存在意义是什么,现在更是改变了回滇城去看爷爷的想法,跟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真是人生如戏。
“喂……”炎祎拉了拉他的衣袖,接到男人由上而下投射而来的目光,娇小的女人悄声向他开口,“也能给我一个吗?口罩。”
炎祎看到周围有不少人戴了口罩,想起最近闹疫情的事,心下有些慌张。
男人自然很是大度地从行李箱外层拿出一个口罩递给了她,他的行李不多,只有这么一个可以带上飞机的小箱子。
与他比起来,炎祎的行李就夸张多了,除了登机前拿去托运的大行李箱,现在肩上还挎着一个手提包,背后背着一个大双肩包。
登上飞机放行李时,杨泽深接过从炎祎递来的双肩包,那重量沉得他差一点没抓稳。
这女人是背了一包砖头回家的?
炎祎自然读出了他眼神里的古怪,笑着打了个哈哈,“女孩子嘛,东西难会多一些。”
航班是民航小飞机,两边各叁列座位,靠窗的位置已坐着一位大叔正在埋头看小说,炎祎瞅了一眼杨泽深那长手长脚的模样,大发善心地将靠走道的位置让给了他,自己挤在了两位大汉之间。
之前坐在咖啡厅时,炎祎就猜到这个男人估计长得挺高,待真的见他站起来时,昂着小脑袋的炎祎觉得脖子有些酸。
“杨泽深,你多高啊?”
“裸高187。”依旧是平淡得听不出情绪的回答,但炎祎猜想他一定是悄摸摸自豪得意的。
裸高155的炎祎看了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儿,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我们走一起,别人估计不把我们当情侣,反而把我们当fù_nǚ。”
炎祎也就这么随口一说开个玩笑,谁知坐到飞机上之后,一直埋头看小说的邻座大叔忽地抬头和他们打起招呼。
“带着闺女儿回家过年呢?”操着一口椿城口音的普通话,听得炎祎既亲切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