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指的是零九六,泓一显然此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仍是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起码有一件事是对的。”楷人慢悠悠地围着棺材转了一圈,似乎比旁人都乐观些,“你们出海,不就是为了找什么族、什么文的,我看你们同伴脑袋上的符文奇怪得很,没准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起码没白跑一趟喽。”
“他杀焚主做什么?”沉粼低声问道。
披拂摇了摇头,“如今零九六做事越来越没规矩,眼前发生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究其真相,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所怀疑的是,方圆十里明明都没有一艘船,零九六更不可能直接藏在我们的船上,那么,他是怎么从聂都跟到这里来的?”
沉粼的疑问更是所有人的疑问,却没有人能够解答。
披拂耸来耸肩,露出一个苦涩又衰败的笑,那笑仿佛一个战败的将军,尚未上场交锋,已然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过,零九六一定是在暴风雨的时候动的手,鲛人闹事,或许就是他的掩护。
……
夜晚的时候,和终于体会到了人心惶惶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所有人皆沉默。也就只有那个浪dàng)的小混混楷人还能对她笑,跟她说说话。
但是,她也是沉默的。
平心而论,她并不恐惧零九六。或许曾经有过,但绝不是现在。自从她知道零九六或许就是她作为小柒时的那个人濯泽后,她就再也不怕了。
因为她深知二下是一个怎样温柔的男子,即便世殊异,他也不再叫濯泽这个名字,她仍然坚信,他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焚主的死,又一次让她感到他就在她边,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如影随形,近到相拥相抱,进到同共枕。然而,她能看见他的影子,却终是摸不着他的子。
这种特殊而复杂的渴望逐渐异化为一种执念,每每午夜梦回、夜深独处,或是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的某一瞬间,他就回来了。
张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一个人影。
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但是她心底的声音告诉她,那个人,就是零九六。
零九六!
她猛地攥住那个人的手。任何力量都无法把她分开。
出奇的,那双手也并没有躲闪,用最轻柔的动作翕动着,回应着她。
宛如心灵相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