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当天帝她倒是不在意,如今楼澈和参辰生死未卜,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只见暮察拔刀断掉了悬在头顶的彩旗,黄钟大吕奏乐齐鸣,红毯一道铺开,赞礼声高喊:“迎天帝”
众人齐刷刷地往正口望去,只见八名着紫金冠的玄黄人抬着一顶软轿,透过轿上朦胧的纱帐,依稀可见一个瘦小的孩童端坐其中,正是荣晓葛契。
众人一路朝拜,有侍女掀开纱帐,只见荣晓葛契头戴巨冠,着一宽大无比的滚金朝服,小脸蛋上泪痕斑驳,犹自瑟瑟。
荣晓葛契这土里土气的名字今后将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又威严的代号帝祜。
众人无论多高的权威无不对新帝歌功颂德,拜倒在新帝的轿辇跟前,五体投地。今天、明天以及今后的很长一段子,他将成为六界当之无愧的君主,每一天都皆入今一般受万人朝拜。
和瞥见披拂脸上肆意的笑容,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荣晓葛契从前就盼望着做一个国王。那时候他还是乞丐王国的小乞丐,份卑微却统领众丐,子虽不好过却也逍遥。
一朝真正站在这风口浪尖上,做了这六界之主,同时也被迫沦为披拂的傀儡,那才是真正的无可奈何,和每次看他都是满脸的泪痕。
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和暗自苦笑,此刻自难保,怎地还有心思去怜悯别人?
很快荣晓葛契站在尖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他头冠左歪,冕袍也飒飒作响,那般瘦弱的肩膀,仿佛随时会摔倒。
披拂幽幽起,走到荣晓葛契面前,“臣披拂参见天帝陛下”
他话音未落,底下山呼海啸般的朝拜生浪涌而至。荣晓葛契眉头紧拧,似乎是怕极了,可是江杳和暮察二人在后盯着,他也不敢稍有异动。
和垂下头,一时间心中滋味万千,难以言喻。
这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在算计得密不透风,今后披拂做的事无论是好是坏,都有天子诏书,皆名正言顺。
久久,朝拜声终于消失,荣晓葛契被抱到高大的帝座之上,双腿悬在半空中竟还够不着地。他宛若完全被吓傻了一般,深埋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沧溟跪在披拂和帝祜面前,大声道:“禀告雇主大人、新帝陛下,冥荒冥君还未前来。”
披拂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和,道:“既然没来,就不必等了。”
和直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这主仆二人喊得如此大声,仿佛故意让众人听见似的。
她不凛然,序曲过后,披拂今的重头戏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