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不过披黧还是没走,忽然问道:“你……有没有敬仰过一个人?”
和有些惊讶,问道:“什么意思?”
披拂紧咬双唇,两腮仿佛更红了些,从牙缝里切出几个字,“就是你有没有……慕过一个人?”
慕?
和没想到她会忽然有此一问,心下倒有些茫然了。
慕的人,是竹林里吹玉箫的男子吗?
她垂下眼眸,片刻答道:“从前有,现在没了。”
听她说有披黧好像如释重负般,竟也冒出一丝喜色,“我跟你相反。从前没有,现在有了。”
和勉强笑了笑,“你不是一直对你兄长唯命是从吗?”
“不是的,”披拂脸色顿时发白,双手摇个不停,“对兄长,我只有发自肺腑的敬畏,断不敢有其他念头的!”
一向神通广大的披黧公主,竟也如初出阁的小姑娘般扭捏,这倒令人有几分惊奇。想来披拂那样子实在太可怕,即便是跟他形影不离的妹妹,也从未敢轻易谈心。
“那个人是谁?”和轻轻问道。
“那个人……”披黧扬起下巴,望向头顶湛蓝的天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知何时对他有了这样的心思。”
能让这样一位魔女慕的男子……和实在难以想象。左右想想,自己与她接触不过月余,根本谈不上了解对方,此刻也自然是想不明白。
和暗自苦笑,她连自己的事都想不明白,又怎么能想明白别人的事儿呢?
披黧站起来,忽地肃然道:“和姑娘,你万不可将我今与你说的话告诉别人,尤其是……尤其是我兄长!算我今求你了。”
和点点头,见她那般后悔的模样,暗自纳闷,男女之事,本是人之常,难道披拂连自己妹妹的终大事也要管?
和沉声道:“公主,我答应为你保守秘密,你可否也回答我一个问题?也算我求你了。”
披黧沉吟片刻,道:“你说吧。”
“我想求公主告知,太子楼澈和参辰二人到底被你兄长怎么了?”她眼中泪光点点,怔怔盯着披黧,见对方默然,心下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关起来了?杀了?还是……”
“没有。”披黧打断道,“他们都没事。兄长说,他会给你一个亲自决定他们生死的机会,但那是什么,我委实不知。”
和暗自握拳,耳闻隐隐雷声自东天传来,乌云密布,风浪迭起,相信暴风雨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