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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记忆阉割师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两人对视了片刻后,许奕飞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我便试着硬起头皮往外走。

“等等,把你忘在这里的那个记事本带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冷不丁出声提醒我。

“在哪儿?”我脱口而出,还未回头已知不妙,急忙快速否认:“什么本子?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之前同居时我有一本从肖子期那里换回来的记事本,期间无意塞在枕头里忘记带走,没想到今天被许奕飞拎出来杀了个措手不及。

我心未动意识先行,准备大开步跑时他阴冷道:“有种你就跑,如果你能走出大门我就不姓许!”

许奕飞为人一向是坦白不从宽、抗拒却从严,他最恨我说谎骗他,上次踹的几脚现在想来还有些疼。

对峙了会儿,我叹息着转回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别为难姜小虎。”

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早已将我性格尖锐的棱角和正义感打磨得一干净,但无意中出现的姜小虎却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当年为生计奔波的方一白,另一个是单纯爱哭的初恋情人李新龙。

地球上有六十亿人,芸芸众生能擦肩便属不易,更何况我跟他有缘相得见。

许奕飞虽然厌恶我,却不至于到杀人灭口的地步,受些皮肉伤能换来一个人的安全,值。

不过我似乎低估了他的戾气,他叼着烟,把烟全都喷在我的脸上,奚落道:“方一白,你这才出去几天,还当真长本事了。你都自身都难保了,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

我苦笑,“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敢跟许先生提条件,请相信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恳求。”

“恳求?”他冷哼,“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有半点求人的样子?”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两腿叉开趾高气昂道:“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响头,今天的事便能一笔勾销。”

原来竟然是这个条件,我心中竟然可笑的松了口气。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的自尊却不值一钱,他想要为难看我笑话,显然打错算盘了。

许奕飞在床上喜欢狗爬式,这些年做爱我大多是跪着在床上度过,办完事双腿又酸又痛,膝盖都快要磨出茧子来。

比起那些没有自尊的倒贴日子,十个响头真的不算什么,反正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要过脸。

韩信尚且要忍胯下之辱,更何况我这平庸无奇的小人物人呢?

不过与之前的不同的时,过去我爱他,所以受辱也是心甘情愿,现在我则是被强逼,分手后那点残念早被他的任性自傲折腾得一点不剩。

许奕飞,你最好牢牢记着今日作威作福的快感,有遭一天落到我手心,定要将这种耻辱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十个响头,真的很容易。

我深呼吸后跪下去,弯腰后的每一下都重重将额头抵在坚硬如冰的地板上。

一下,两下……掷地有声,每磕一下脑海里都跟着一阵嗡嗡作响,仿佛被捅开了蜂巢一样。

我心中恨,脸上却毕恭毕敬,我拿他当死去的祖宗拜,我给自己奶奶上坟都没有这么虔诚过。

我在祭奠已逝的七年时光,在缅怀流失在记忆里的爱情,从今天起开始长记性,再也不会在同样地方跌倒两次,那些被爱情敲碎的傲骨,要学着把它们一根根的重新组装回来!

十个响头完毕,我抚着渗血的额头站起身,客客气气的问:“请问许先生满意了么?”

他盯着我不说话,眼睛幽深的仿佛两汪寒潭。

我自说自话,“那此事就这么了结,多谢许先生海量。”

许奕飞依旧没有吭声,他的眼神有些发怔,仿佛想起了别的事一样。

我走出去,在院子里看到被按倒在地的姜小虎。

想必是许奕飞之前的授意,短短十几分钟,他身上伤口又多了些,浅色牛仔裤都被染透了,膝盖下一大片红色晃得我头晕眼花。

“还能走么?”我有些担忧的问。

他咬着嘴唇点点头,走两步却又蹲下来哭,想必是骨折了疼得厉害。

“上来,”我在他前面蹲下来,“我车停在外面,要马上带你去医院。”

姜小虎顿了下,犹豫不决的爬到我背上,小声呜咽道:“方哥,谢谢你,谢谢……”

我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怅然,十一年前,我也曾背过这样的一个柔弱少年,他腿当时也受了伤。

一路走啊一边哭,衣领都被他眼泪浸了个湿透,我心都要被他哭软了……

时间过的真快,那时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今天,他会于地底长眠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物是人非。

背着他走出大门的时候,我清楚感受到了背上来自许奕飞的目光。

他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看到我们这么狼狈,他应该很开心吧?

我其实也很开心,真的。

小时候我腿上长了个毒疮疼死去活来,奶奶带我去医院,总不忍心看那些大夫的残忍手段,只是叮嘱吩咐开些消炎止疼的药,结果越来越严重一直好不了,最后整条腿肿成往常两倍粗,连裤子都穿不进去。

不得已去了医院,在肿疮周围打了几针麻药,被医生用手术刀生生将那块坏死的脓肉给强剜了出来。

我腿上当时多出来一个窟窿,隔着层薄皮看得人心惊胆战,末了护士小姐还拿沾着消毒水的棉花塞填到那个空洞里去。

麻药中途就失了效,那种疼……至今想来都让我全身战栗。

医生说还好及时来了,不然等坏到骨头里,恐怕截肢都有可能。

过了仅仅半个月,新肉就长了出来,现在只留表面一块极浅的疤,不用心看根本辨不出来。

这件事给了我两个深刻教训:一有病要早治,二想以后不疼治病的时候就不要怕疼。

许奕飞就像那个毒疮,趁还没死人前连根拔除,对我来说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件事赶在杨文雄回来之前总算平息,不过纸终归包不住火,他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他思忖道:“这次是许奕飞看在你这旧情人面子上放的人么?”

我郑重点头,含笑自嘲道:“是啊,他给了我个很大的面子。”

他似乎从我表情中读懂了什么,却只是拍拍我肩膀没有说话。

“大雄,我想离开江城了。”我平静的对他说,想到以后还要跟许奕飞见面我就恶心反胃。

我会报仇,但不是现在,我需要时间。

杨文雄愣住,“接下来想去哪儿?”

“当然是宁海,他乡再好,终非故土。”

宁海虽然不比江城繁华,发展中的城市机遇却要更多一些,而且没有让我反感的对象。

杨文雄大笑,抬手给了我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不亏是心有灵犀的兄弟!”

见我满脸疑惑,他笑的便愈发张扬,“知道我此行去哪里谈生意么?”

我心一动,颤声道:“你也要回宁海?”

他用拳头抵在我胸口,“早受够这鸟地方了,空气污染严重还每天堵车,宁海多好,好山好水还有咱们熟悉的人。前几天跟当地政府谈了扶持项目和政策,样样都比扒几层皮的江城好得多,我想不心动都难。我没什么文化也懒得跟人应酬,到时候全都得依赖你。半个江城我都打下来了,更何况本来就是咱们地盘的宁海?不用怕许奕飞这厮现在狗眼看人低,我们以后还有得玩儿呢!”

回宁海!我体内逐渐沸腾起来,不过我想在离开江城之前,我要去看一个人。

那个人,在我人生最失落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安慰,虽然后来他背弃了最初的承诺。

以前忘了他也就就罢了,如今天想起来还是去看看吧!

☆、34 前尘往事如云烟

打定了主意后,我决定找肖子期。

“小白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他听上去好像很意外。

我摸着额头上的创可贴道:“能不能告诉我李新龙的墓在哪里?”

他沉默了会儿,“要我带你过去么?”

我拒绝很干脆,“不用,我想自己去。”

他报一个地址给我,试探道:“你怎么突然会想起他来?”

“昨晚做了个小时候的梦,就想去看看。”我信口胡诌。

他直觉敏锐到惊人,“小白,你是不是要离开江城了?”

“谁说的?我还计划在江城养老呢。”

“杨文雄的生意已经开始转手,还试着将固定资产转移到宁海去,你居然还骗我……”

看他说这么委屈,天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透露行踪给你?不过现在正逢多事之秋,我也不想再跟他发生什么摩擦。

恰逢门铃响起来,我便扯了下嘴角把电话挂掉。

来的人是姜小虎,手里提了一袋水果,一大盒巧克力,还有一大捧花,眼巴巴的站在门外看我,“方哥,我可以进去么?”

我淡淡道:“进来吧,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又没有受多大的伤。”

到底是年轻人,那天连路都走不了,这才几天便能活蹦乱跳了。

他慢吞吞的放下东西坐在沙发上,神态拘谨道:“经理放了我半个月的假,我听说熊哥今天不在家,就偷偷过来看看你。”

“伤都好了吧?”我漫不经心的穿了外套,将钥匙和手机都装进口袋里。

他像个小木偶一样点头,好奇的问:“方哥,你这是准备出门哪?”

“嗯,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虽然那天执意救他,但我却不想跟这孩子真的发生什么关系。

姜小虎咬了咬嘴唇,“你要去哪儿啊?”

他这问题实在唐突,不过由看他怯性生的模样,我便无所谓的笑了下,“去墓园看我一个朋友。”

“哦。”他见我一直站着没有交谈的意思,不安的将两手插进蓝色卫衣口袋站起来。

我走出去,他就像头笨笨的小无尾熊似的,一直追随着我去取车。

我靠在车身上,正色道:“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

“啊?”他脸红了些,低头佯装研究自己的白色运动鞋,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拉开车门,“上车吧。”

他立刻动作敏捷的钻了上去,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我,“方哥带着我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我也钻进去,“说吧,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他脸立刻垮了下来,可怜兮兮道:“方哥……别赶我走,我想跟你说会儿话。”

“说吧,我现在听着呢。”

“我还没想好,你给我点时间好吧……不用管我,忙你的事情就好,我保证不会吵。”说话时他郑重的竖起三根手指,煞有其事的认真表情实在可爱。

我对这种人一向没什么招架力,罢了,他想跟便让他跟着吧。

路上姜小虎果然很乖,手撑在玻璃窗上偏头看我,一直看。

“我脸上有花么?”

他窘迫的垂下头,不过片刻后目光又悄悄看了过来,像只畏畏缩缩的小仓鼠。

他该不会因为那天的事对我有所误会了吧?虽然已跟许奕飞反目成仇,我却没有想要结束单身的念头,没心情也没精力去恋爱,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没长大的小朋友。

到了墓园后,我买了束小野菊,在守墓老先生的指点下找到李新龙的墓碑。

十七岁的少年被镶嵌在石碑上,冲我微笑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寂寞孤单。

我蹲下身,轻轻抚掉照片上的灰尘,心思一下子便飞回到十年前。

那时我们只有彼此,每天生活却都很快乐,他性格内向羞涩,笑起来浅浅淡淡却极漂亮。

他说小白以后你只有我了,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很好,比奶奶对你还要好。

他又说以后我们长大了就去爱格加森结婚,到时候你一定要嫁给我。

他还说要赚很多很多钱,给我想要的一切,让我过最好的生活……

骗子,全都是谎言。

当年他走的时候我多难过啊,还差点被车撞到,结果死的居然是他不是我。

记得分手时我说如果有天我们狭路相逢,请务必要装作不认识我,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我应该是恨过他的,但是现在不恨了,反而还要谢谢他给我了段青春的美好回忆。

龙龙,我要回家了,回青山绿水的宁海,我们最初相识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抱歉我是开玩笑的,好好睡吧!

离开墓园时,我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宾利,窗子半开着,许奕飞的俊脸隐没在烟雾里。

身旁的姜小虎也看到他了,身体都跟着僵硬起来,颤声道:“方哥……”

“没事,应该只是巧合。”我在他后背上拍了下,“上车。”

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时,许奕飞突然出声叫我,“方一白!”

我回头看他,“请问许先生有什么事?”

他欲言又止,伸手在短发上拨了两下,“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笑,“来看一位故人,怎么,许先生日理万机,居然连这个都要关心?”

“你不用讽刺我,”他有些烦躁的将烟掐掉,“坐在你车里的那个小孩可能是个大麻烦,你不要被他外表骗了。”

“我会牢记许先生的提醒,如果没事我的话我就先走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还是我听错了?许奕飞居然怀着善意的关心起我来了!如果是在以前,不管他话语真假我都会欣喜若狂吧可笑。

驾车开上高速后姜小虎才愤愤不平道:“方哥,你不要听许奕飞的话,他根本是在嫉妒我!”

我扬起眉毛,“他嫉妒你什么?”

他用食指抽抽鼻子,稚气十足道:“他嫉妒方哥喜欢我,所以才出言恶意诽谤。”

“我喜欢你?你倒挺有自信的。”

他低头假装玩手指,用商量的语气道:“方哥,以后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这话你应该去跟熊哥去说,我现在是三无青年,连自己吃饭都成问题。”

“不是跟熊哥的那种跟……没钱,我可以工作赚钱养你。”

“你想包养我?”如果目的不是为了养男人,这应该算得上挺有志气的一个小孩。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脸红起来,将头埋的更低,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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