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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养了一只小狼崽 > 第99节

第99节

陆云泽看了一眼,发现被拿出来等着熨烫的都是自己的衣服,顿时就不吭声了。

他在边上帮着拾,贺邵承熨好了一件,他就拿个衣架过来把衣服挂上,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他们两个的衣服也是混在一起放的,并没有说区分成两个衣柜。贺邵承的衬衫都在左边,他的放在右边,一个大一个小,扫一眼就能分出来。裤子则就是两垛,因为折叠起来了,略微难认一点,有的时候还会发生穿错裤子的情况。

贺邵承仔细地将一条牛仔裤的裤脚也熨烫平整了。

他很会干家务活,而且十分细致,从不会留下什么灰尘死角。如果告诉他们班的同学承哥在家里居然是这样“贤惠”的一个人,恐怕大部分都会直呼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贺邵承勤快,他陆云泽却爱发懒。

一条牛仔裤又被叠好,陆云泽瞅了瞅身边的那个人,特别没出息的红了脸颊。

“你干嘛都烫我的衣服……”他小声问了。

贺邵承将最后一件裤子也整理好,神色十分平静,“嗯?原来拿出来的都是你的?我没在意。”

陆云泽抿了抿唇。

除了那台电脑,他们也没什么要带回去的东西,只是说把屋里头再扫扫罢了。熨斗和垫板拾了起来,他那边刚刚把地扫了一遍,贺邵承就拿着拖把又进来拖,连床底下的灰尘都全部清理了出来。这样干了一下午的活,尽管屋里头的空调一直都开着,但彼此还是有些累了,最后就一起躺在床上休息。陆云泽特别小心地看了一眼正关起来的房门,接着才慢慢凑到贺邵承身边,啄了一下他的耳朵。

嘴唇软软的,湿湿的,在那耳朵尖上还留下了一点湿润的痕迹。

贺邵承呼吸一紧,侧过头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身边的么儿。

好像彼此身上戴着的不是平安扣,而是两块会相互吸引的磁石。陆云泽不知不觉就和贺邵承紧贴在了一起,嘴唇也被吻住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刚刚好抱住了腰的位置,紧紧的将他入了怀中。陆云泽知道这会儿其实不应该接吻,他们马上就要下去吃晚饭了——可是他忍不住。

他想要和贺邵承亲昵。

非常想。

其实高考结束,这段时间真的很适合做些什么,他自己也已经成年了;但是一想到贺邵承居然比自己还小,还要到明年一月份才满十八岁,陆云泽那点贼心又都只能了起来。嘴唇被亲得红红的,面颊也泛起了一点红。他抬眸看着面前的人,接着则又被贺邵承亲了一下鼻尖。

“下去吃饭吧,姥爷估计已经准备好了。”

“……嗯。”他点了点头,但在贺邵承将自己拉起来的时候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样的偷袭显然让贺邵承有些惊愕,因为平时做这种事的都是他自己,陆云泽是几乎不会这样乱来的。褐色的眼眸眨了眨,他抬手抚摸到了自己的面颊上,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一点潮湿和温热。陆云泽心脏也跳动得飞快,瞥了他一眼之后赶忙站起来了。

“也不知道姥爷准备了什么……快点,下去吧。”目光左右来回瞥着,他赶忙踩着拖鞋过去开了门。

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贺邵承坐在床上,过了片刻,唇角抿出了笑。

这出发前的最后一晚,曾姥爷也没多准备,就出去买了两个凉菜。他外孙点名要吃叉烧,虽然曾国强自己觉得那叉烧肉都是用面粉压出来的,又不是正宗的叉烧肉,但他还是买了一块回来,切片后放在盘子里。夏天蚊虫也多,尽管他们家卫生做的不错,但毕竟是一楼,苍蝇闻着味儿就飞进来了。曾国强便去弄了个迷你蚊帐一样的东西,盖在了几个已经准备好的菜上。

此时,他正在炒着最后一份蒜泥空心菜,弄完了就能吃饭。

“姥爷!”陆云泽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了,一瞧见桌上的叉烧就笑了,两个小酒窝挂在脸上,和当初十三四岁的时候一模一样,“有叉烧肉!”

“诶,帮着拿下筷子碟子,你和小贺先盛饭吃起来!姥爷这边马上就好!”曾国强也跟着笑了,将锅铲放在那空心菜上压了压,“饿坏了吧?特地给你买来的。”

贺邵承也跟着下来了。

他去拿了三个碟子和三双筷子,陆云泽在那儿盛饭。他对贺邵承的饭量也很有概念,拿了个海碗就是往里面压,而且是把米饭都压得实实的那种。他自己和姥爷则只是普通的一碗,也没怎么压实。那边还有一份已经烧好了的番茄鸡蛋汤,把三份米饭送上桌之后,他就又跑过去端了蛋汤,拿一张抹布垫着,放在了他们家的桌面上。

其实曾国强还挺想弄点酒和两个孩子庆祝庆祝的,这再过三天就出高考成绩了,他不得提前准备准备么?不过考虑到明天小贺要开车,他就又不大敢了,最终那瓶冰啤酒还是放在了冰箱里,没动。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酒驾”的概念,但是农村里出过不少喝了酒之后连人带三轮车都翻进河沟的事情。曾姥爷也是见多识广,有危险的事儿他一概不做。

离家出发去上海的这一顿,他们家一个菜都没剩。吃完了饭,曾姥爷在家里头洗碗,陆云泽和贺邵承则拾了一下汽水儿的东西,牵着狗绳送汽水儿去了李婶子家。

平县和上海实在是太近,以至于出门都没什么“远行”的感觉。早上稍微吃了点东西,上了车,这还没听多少广播里头的故事呢,曾姥爷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上海。

他最早来上海还是90年,跟着外孙去深圳时火车在这儿中转来着;现在五年过去,变化那叫一个大呀!他忍不住地瞧着城市里建起来的摩天大楼,虽然去年也被外孙和小贺接过来玩过,但总觉得那大楼似乎是又往天上窜了一点,高得他这个老头都要看不清了。

轿车停在了那间熟悉的洋房门口,陆云泽摸着钥匙下了车,将大铁门整个拉开了。

现在正是天气最热的时候,在太阳底下稍微站一会儿都受不了。他扫了一眼自家院子——也一段时间没浇水了,花花草草都格外蔫巴,再这样下去估计都要卷了。那边贺邵承还在停车,要把轿车完全贴到墙边去。陆云泽则先开了房门,赶忙进去把空调都打开。接着,他才跑出来又关上外面的大铁门,帮着姥爷开始搬他带过来的行李。

“姥爷,反正咱们家那间屋子都是拾了给你的,要不以后就别这样来回搬了,把衣服什么的都备在那里。”他拎上了两袋子衣服,那边贺邵承也下车了,要过来开始把彼此的电脑搬去楼上。

曾国强笑眯眯地:“哎,也是,也是,你们两个大学还要在上海读呢,以后来这儿的机会可不少。”

“就是嘛,这回这些衣服就别带回家了,就放在衣柜里头,我和贺邵承会定期拿出来熨熨的。”他进了屋,就这么一会儿,室内的气温已经降了下来,舒服得人根本不想回到那烈日下面。不过这会儿也还没到休息的时候,陆云泽就拎着衣服上了楼,帮着姥爷去放到房间里去。

贺邵承也抱着两台主机进来了,不过在客厅的桌子上放下之后便立刻又回去搬剩下来的电脑。

“么儿啊,二十六号就直接去学校领成绩单?一大早去就能领到?”曾老头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事儿,“我怕我们那天去早了。”

“嗯……班主任通知的是二十六号早上八点去。”陆云泽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其实成绩单应该二十五号下午或者晚上就发到学校里了。”

“噢噢,那老师不会不会提前打电话来啊?就像你们俩中考那会儿似的……”塑料袋上的结拉开,曾国强将自己的一沓衣服放到了衣柜里。夏天就是这点方便,一袋子能装七八件;不像冬天,吭哧吭哧背了好重一包,也就那么两三件。

“嗯,有可能吧,但那要我和贺邵承又考了全市第一的。”一般来说,也就前三甲会比较惹人注目,要是没进前三,肯定就不会提前通知了。陆云泽虽然知道自己和贺邵承成绩不错,在复旦附中能够轻易的考个第一出来,但是毕竟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不能确定会不会被别的人超越。

眉头拧了拧,最终又松开了,管他呢,反正他们两个考上第一志愿总是稳的。

曾国强倒是没外孙那么保守,直接就搓搓手准备接受来自上海本地电视台的采访了:“那姥爷等着那通电话哈,你们两个小伙子,我觉得肯定行。”

他带来的东西也不多,就几包衣服。贺邵承在楼下将电脑全部搬进了屋里,接着才阖上后备箱,将汽车锁好,进屋换了一双干净的拖鞋。陆云泽下去又帮忙搬电脑,可别说,那大脑袋可真沉,光是搬着上楼就让他忍不住直喘粗气了。贺邵承便没有再让么儿跟着来回跑,自己将剩下来的东西抱上了楼。

“快点,检查一下,路上应该没碰坏吧。”虽然手里钱多得很,再买一台电脑也是毛毛雨,但这两台可是姥爷送给他们的,陆云泽还挺宝贝呢,“是不是这里插电源线?”

“嗯,这边一条插上,别的对着颜色插就行。”贺邵承吐出了一口气,领口也湿了不少。

“那行,我看看……”

他蹲了下去,拿着一团线,一根根整理好。

贺邵承开车很稳,一路上颠簸都很少,并没有疾停疾冲的情况发生。他心想电脑主机应该也没那么脆弱,果然,不同的线插好,按下开关,屏幕就正常亮了,没有任何毛病。曾姥爷也过来瞧了瞧,见两台电脑都挺好的,他就放心了。不像两个外孙,手里大几千万闲钱,他厂子那儿每个一块钱硬币都是工人辛辛苦苦挣出来的,他平时还是很节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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