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结婚的时候还没大事儿发生,我就分一半给你做嫁妆。”
“齐旻澈,齐旻澈,齐旻澈。”申蔚蔚惊喜的大叫。“你可真是我亲哥。”
申蔚蔚以前也和齐旻澈一起做过这些,两个人说不上默契吧,但是好歹不会觉得别扭,齐旻澈这人做什么事儿都认真,当然,除了跟她结婚那事儿外,申蔚蔚趴在桌子上画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腰疼,总之得到处蹦跶着,结果一晚上齐旻澈做了十几张,她一张都没做好。
“齐旻澈,跟你在一块儿我都变懒了。”
“你先去睡吧,孕妇别熬夜。”
“我睡你床?”
“嗯,我一会儿和齐宁一起睡。”
“诶,对了,哥。”申蔚蔚刚往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他。“苏禾曼最近没来找过你吗?”
“找过。”齐旻澈的语气很冷淡。
“那什么,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想找个媳妇儿,最好别找她那种的,这报复心太强了,我觉得有点儿可怕。”
“我知道。”
“其实苏伶俐还不错,傻乎乎的,又单纯,不过她性格跟我差不多,疯疯癫癫的,你也不喜欢太活泼的姑娘。”本来都打算睡了,谁知道申蔚蔚越说越来劲,找了个小毯子披在肩上就坐到齐旻澈身边喋喋不休起来,齐旻澈也不嫌她烦,就跟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安安心心的画自己的东西。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也就过了,申蔚蔚的肚子越来越大,天气也逐渐变的更冷,齐旻澈怕她冻着了,还特地给她装了个空调,一整天都开着,楼上的滤水系统本来也就不好,‘啪嗒啪嗒’的直往楼下滴,气的下头的住户天天打开窗户骂他们。
齐旻澈没办法,只能天天下去道歉,然后自己找了工具去把那漏水的地儿给处理好。
申蔚蔚总是会梦见庄子奕,梦见他的好,他的坏,梦见他挨打时候身上的痕迹,一碰就会疼的发抖,总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醒来的时候,都是哭的厉害。
她觉得自己挺怂的,按照庄子奕那性格,铁定早就不知道把她忘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只有她抱着一堆没用的记忆,在这里自怜自艾。
等开了春,天气没这么冷了,申蔚蔚还能晃悠着出门去晒太阳。
临到生产的前几日,庄家就派人过来,齐旻澈有些为难的看着小楼门口那黑压压的人头,申蔚蔚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的,我就去享几天福就回来,你早点儿把东西拾好哈,等我肚子一干净,咱们就离开这个破地方。”
“你去吧,要是信得过我,你父母我来安顿。”
“信的,信的,你可是我亲哥,我哪能不信你。”
庄家好歹是讲信用的,申蔚蔚被带走的那一天,齐旻澈就接到了申家二老的消息,在庄家那边的协助下迅速给两位长辈办理了移民登机的手续后,终于把人给送走了。
那几天他总是在医院门口晃悠,可是一面也没见到过申蔚蔚。
还没到预产期申蔚蔚的肚子就开始有反应了,阵痛来的突然,申蔚蔚疼啊,庄家好歹没那么没人性,还是让医生象征性的过来问了她是打算顺产还是剖腹产,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是哪根筋抽抽了,摸着肚子就说了她要顺产。
结果就痛的她差点儿没从二十七楼跳下去。
庄子奕这个人,不管在哪儿都只会找她的不痛快,只会让她觉得痛,觉得难受,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受苦受难的,不过也好,这个唯一能把她和那个男人牵绊在一起的小东西,如今终于要彻底脱离她的身体。
她和他,从今往后,再无交集。
申蔚蔚一直咬着嘴唇不肯哭,即便痛的心肝脾肺肾都跟被一刀刀切开似得疼,她忍了七八个小时的辛酸,最后听到小宝贝的啼哭声时,产房外立刻冲进来好几个男人粗鲁的,把孩子直接带走。
“她看着孩子了吗?你们给她看一眼呀,她看过了,说不定就不舍得离开了。”庄子奕的声音在产房外响起的时候,申蔚蔚才发现自己的眼前早已一片模糊,她一直记着自己没哭,可是现在却…原来他,一直都在啊。
跟着自己好几个月的肚子就这么突然没了,申蔚蔚还有点儿不习惯,她住了十天的院,离开的那天齐宁和齐旻澈都请了假来接她,她再没见着庄子奕了,仿佛那天听见过他的声音都只是幻觉一般。
“咱们去哪座城市?”齐旻澈一边替她着东西,一边问着。
“齐宁想去哪儿?”申蔚蔚冲着他眨眨眼睛,仿佛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失去了一个孩子而有感到任何的悲伤,申蔚蔚总是笑着的,没心没肺的活着,就这样的人,也能被庄子奕伤成那般。
“他说想去有大海的地方。”
“那咱们朝南边走?南边的冬天是不是没这么冷了?”
“南边的冬天也挺冷的。”
“你去过?”
“去过几次,那边的空气比较潮湿,衣服总是晾不干,湿气又重,冷气都是浸到骨子里的。”
“啊。”要知道申蔚蔚可是最怕冷的。“那你还给我装空调不?”
“装。”
“那怕什么?咱们就去南边?”申蔚蔚伸手揽住齐旻澈的肩膀,跟哥们儿似得和他一起撞了撞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