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萤被船只的震荡磕到了头部,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太子早就派了御医前来诊看。要不是这次易尘没来,梁垣鹤才不会用他的人。在临时的皇家住所里,御医给看过之后,对九皇子和太子行礼,说:
“脑部的撞击有些严重,什么时候能醒来不一定,但是二位殿下放心,是一定能醒过来的。外伤的话,处理一下就会没事。”
太医开了方子,梁垣鹤让陶青铃给韩萤把外伤敷好药,之后同太子站在了门外。梁垣挚面向门站着,光是看身上的血就知道伤的不轻,他担心的不得了。梁垣鹤负手而立,没有说话。梁垣挚看了看他,开口道:
“九弟,对宫人,当真是维护的紧。”
梁垣鹤笑了一下,回答道:
“皇兄也对臣弟的宫人,维护的紧。”
一句话,噎住了梁垣挚,他瞪了梁垣鹤一眼,不再说话。这时候,有一种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的感觉。
房内,陶青铃看到韩萤的浑身伤,心中却是有着一寒,真是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她给上药的时候,想起来九皇子不顾自身安危,舍身相救的情景,加上太子也跟着一起着急,亲自宣御医前来,心中的妒忌,越发的沉重。
刚上了两处伤口,陶青铃停住了手,韩萤这个样子,如果一直不再醒来多好,宁可自己一直照顾她,也不想韩萤完好无损的在站在她与九皇子的中间。脑部的撞击,陶青铃无法控制,但这一身的伤,她还是能决定让韩萤痛苦多久的。
于是,陶青铃只在表面的伤口上,涂抹了够量的药,身体上看不见的地方,她便用药轻点几下,有的地方甚至都没有涂,只是简单的清洗一下伤口。
都处理完,陶青铃直直的盯着韩萤苍白的脸,小声的说:
“萤儿,对不起,别怪我,怪你自己,同我爱上了一个人……”
陶青铃打开门,梁垣鹤和梁垣挚同时转身,他们越过陶青铃,由于太过心急,不小心互相挤在了门口,梁垣挚皱着眉头看过去,梁垣鹤无动于衷,二人在那瞬间竟然用内力杠上了。但是,梁垣鹤忽然侧头向外,问道:
“谁来了?”
陶青铃本来对于他们的举动很是生气,但是梁垣鹤的发问,她条件反射的往后看去,梁垣挚也跟着看了过去,这一看,便被梁垣鹤钻了空子,力道上占了上风,悄悄的一拱,就把梁垣挚挤到了后面。
陶青铃说道:
“没看见人啊。”
梁垣挚被挤出来,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咬着牙,瞪着梁垣鹤,只能跟在其身后,也进去了。陶青铃将门关好,在门口站了一下,听到里面的梁垣鹤说道:
“你先回去吧。”
这话自是对陶青铃说的,陶青铃堵住一口气,握紧拳头,离开了。
梁垣挚能够看到,他先坐了下来,小心的给韩萤再盖盖被子,不知道她究竟伤了多少处,但是额头上的布上面还是沁出了血渍。梁垣挚轻轻的开口:
“玉儿……”
梁垣鹤当然知道韩萤的小名是玉儿,听了梁垣挚这样叫她,心中嗤之以鼻,竟叫的如此亲密,细细想来,宫中,好像叫就是他这样称呼韩萤。毕竟眼盲,梁云鹤的听力和感受能力再强,也不知道伤口的具体情况,不得已,他开口问梁垣挚:
“她伤的怎么样?”
梁垣挚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点被子,拿出韩萤的胳膊,挽起一点衣袖,上面的伤口被木头的刺刮的密密麻麻,但是都上了药,看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伤口有大有小,比较多,不过都上过药,没什么事了。”
二人都比较担心的是韩萤什么时候能够醒来,看气息比较均匀,但也光是看,就给人沉沉的感觉。梁垣鹤来到窗前,不知在想着什么。梁垣挚站起来,回头看向他,也走过来,说:
“九弟,等韩萤身体痊愈,可否将她归到我明阳宫?”
这就是明晃晃的要人,梁垣鹤想都没想的说:
“不可。”
梁垣挚一愣,紧接着便有些生气,好歹自己也是太子,还是他的兄长,这么直接的拒绝,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九弟,你是一点拐弯的话都不会说吗?”
“皇兄,臣弟一向如此。”
梁垣挚瞪了他一眼,狠了狠心,说:
“她到明阳宫,本宫自是会好好保护。”
“她在赐阳宫,也很好。”
“她与本宫自幼相识,本宫是想能有个亲近的人在身边。”
“她在赐阳宫服侍年余,臣弟也习惯了。”
反正,梁垣挚说什么,梁垣鹤都有话给堵回去,气的梁垣挚脸色有些发白。
“九弟,本宫就向你要个人,这么费劲吗?”
“皇兄,臣弟的宫中,人手本就不多,为何非要在这里下手?”
“皇兄可以多给你一些宫人和侍卫。”
“臣弟眼盲,过不得太过繁闹,现在宫中,正好。”
“本宫……”
“现在的人,都顺手了,皇兄也不想臣弟一个有疾之人,再重新去适应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