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给我省点心,我还不想英年早逝。”看着李致一脸便秘的样子,二大爷赶紧补充道。
“这可不好说,您瞧你那整天作死的样,指不定哪天你就被您自个给坑死了。
不过您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在开心之余还是会给您风风光光的办一场超度仪式,也好让大伙知道我李致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李致本想掏出炫迈来更新一下早上没刷牙的口气,可是把手伸进口袋以后他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这么做。
“算你小子还有良心,不过你放心,这十年内我还是死不掉的。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还得老老实实的照顾我,到时候你儿子就还得叫我一声太爷爷。”二大爷把手中的伞递给了李致,示意让他给自己撑着。
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文彦定的墓碑前,大家心思各异的用目光送别昔日的战友。
由于文彦定没有了其他亲人,所以他的身后事一直都是吕师囊在负责。而今天吕师囊特地穿上了他的仿唐制的绿色圆领官服,在他魁梧身材的衬托下,这套官服倒也着实气派不凡。。
“承务郎文彦定,丁未年乙卯月生人,己亥年庚午月戊寅日死于贼人之手。丁丑年甲辰月入从七品下太常博士翟礼门下,始为引魂吏。
其人在时,富闻爽朗,勤恳任职。先后二十年间,剿恶灵无数,渡善人无算。今骤卒于贼人之手,肉身毁灭、灵魄无踪,何其悲哉。
我等在此起誓,必捕真凶以慰其在天之灵。
斯人已逝,谨此讣闻。
拜!”在吕师囊的带领下,众人都朝着文彦定墓碑的方向行拱手礼揖拜了下去。
“好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让大伙一起再送一送这老文最后一程,这家伙生前就孤零零的,这死后怎么也不能让能静悄悄的上路。”吕师囊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纸钱和一朵白菊花,然后用纸钱把白菊花包住放在了文彦定的墓碑前面。
“虽然咱们引魂吏知道这些东西没有,可也找不出能更好的寄托哀思的东西了,既如此,我们还是按照习俗来做。”吕师囊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开始排着队向文彦定的墓碑献花。
“喂,老头,你可没告诉我这次来还要准备花。”李致有些慌了,他本就起得晚,哪有心思去准备这些东西。
“慌什么,我也没有准备。”二大爷冲着李致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是空手而来。
“好,那我听你的,反正到时候丢人也是一块丢。”看二大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李致倒也是想开了。
“刘景,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空手来的。”吕师囊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二大爷。
“哪能呢,我跟彦定那时什么样的感情。”说着,二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了墓碑旁边,然后一脸悲戚的摸着墓碑说道:“老文啊,我也就比你早了那么十来年入了引魂吏这个坑,算起来咱俩也算是同辈的人了,你这一走我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
我有很多话想给你说,可惜你现在听不到了,这不我连夜把我想说的话写在了纸上,你看清了,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了,你要是想看了就找个时间自己看。
这里面有些话是说的挺矫情的,你到时候可别笑话我就好。”说完,二大爷一本正经的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然后就跟着前面的人离开了。
“卧槽,又被这老头给坑了。”看着吕师囊严肃的表情,李致心里瞬间趟过了无数只草原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