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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江山云罗 > 【江山云罗】第十集 寒梦横江 第十二章 别具匠心 福予长鞭

【江山云罗】第十集 寒梦横江 第十二章 别具匠心 福予长鞭

「吴祭酒好兴致,这一处园林雅丽端致,叫人流连忘返。」

费紫凝贪看不已,随着张圣杰从圆拱门里穿过,果然又别有洞天。只见烟柳

垂丝的水边立着一座亭台,一间小屋。亭台旁笼着五只粉红纱灯,灯光照向烟柳,

似身在一处粉色迷雾中。

亭台的石桌上早备好了果蔬酒水,张圣杰斟了三杯,惬意地在躺椅上倒下道:

「陪我喝一杯。」

……………………

吴征急急来到二十四桥院入了后堂,不敢去张圣杰所在的【潇湘院】打扰,

只好在隔壁院落里等候。喝了两口茶,额头上忍不住冷汗直冒。

自己开了间青楼,这是在卧牛山上吹下的大牛皮,回了紫陵城之后,陷阵营

的部从们本也没当回事。但吴征真的开了起来,还号称【天下第一乡】,又惹了

番麻烦。这么个温柔仙乡,部从们时不时都来捧个钱场人场,生意更是火爆得不

行,但是他万万想不到张圣杰会来到这里。

完了。一想到当今天子号称盛国历代第一圣君的张圣杰,正带着被称为【紫

陵城女儿】的皇后费紫凝,与【政为天下先】的贵妃花含花,正在青楼里寻欢作

乐,也不知现下是怎生地不堪。尤其这座【潇湘院】内藏玄机,最里的小屋四壁

皆镶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陛下与皇后贵妃一边欢好,一边还能把自家姿势神

态看得清清楚楚……

想着想着吴征的汗又下来了,擦了擦额头,又灌进去几大口茶水润润干涩的

咽喉,不由一阵腹诽。张圣杰不告而来就算了,还刻意吩咐等他进了潇湘院才准

报与自己知晓,待自己赶到这里哪里还来得及?

贵妃娘娘性子温和,多半是不会说什么。皇后娘娘就是个不让须眉的脾气,

一会儿前去拜见多半面子上要挂不住,还不知要怎生数落自己来着。

吴征气头过了,又觉哭笑不得。也就这位不拘一格的帝王,才能容得下自己,

还能肝胆相照吧。击败燕军并非一人之功,是通力合作的结果,吴征稍有私心,

张圣杰稍有戒心,此战必败。只是……你一个皇帝带着皇后贵妃来逛青楼,让人

知道了非得把天都捅个窟窿。哎,也是年轻人难免玩心大起,话说这潇湘院的小

屋吴府里也依样打造了一座,着实是个好地方……

前思后想间过了大半夜,猛听得潇湘院门吱呀开启,他一个激灵就起身,独

自迎了上去。

帝后贵妃虽是微服,穿戴着仍显贵气,威严之气不减半分。只是吴征一瞥之

间,就知张圣杰心满意足间颇见疲惫,想是消耗不小。而费紫凝板着脸隐有怒容,

倒是脸颊边一抹酡红春色至今未褪。花含花则是低着头,行步飘浮似风摆莲叶,

气力不济,弱不胜衣。

「陛下。」

「咳咳……嗯……」

张圣杰少见地想蒙混过关,恐怕是费紫凝正发雌威,他自知理亏不好多说。

「吴祭酒,你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后虽不明所以,但不是傻瓜,隐隐然已

猜到些什么。

「呵呵……娘娘……」吴征瞟了几眼张圣杰,见他背着手抬头望天,一副事

不关己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迎着费紫凝凌厉的目光道:「这里是二十四桥院,

这个这个,微臣开的一间青楼。」

这就要完,吴征心中暗叹,果然费紫凝目中火光冲天。张圣杰这玩笑未免开

得太大,难为她还能忍着不大发雌威,只是沉声道:「好啊……吴祭酒,请随陛

下回宫!」

这就闹大发了呀……吴征苦着脸,再看张圣杰,这厮今日自己爽了,全不讲

半分义气,还是装着没听到半句公道话也不说。吴征无奈,躬身道:「遵娘娘懿

旨。」

闹了大半夜,回到宫中时已到了接近早朝时分。张圣杰自行梳洗准备上朝去

了,吴征就被晾在金銮殿前,颇有等候发落的意思。

又过了半个时辰开了早朝,群臣陆续来到,看殿前的吴征均觉怪异。更怪的

是今日上朝的不仅有皇帝,还有皇后。

群臣议政眼看到了正午将至,皇后才大发雌威,在殿上直斥吴征有伤风化。

她没要皇帝做什么,只是骂人,就算不上后宫干政。这一来就像捅了马蜂窝,原

本为林博士抱不平的官员一同参本,直把吴征说得大逆不道。

张圣杰见群情激愤,无奈只得亲自开口训斥,下了圣旨:行为不端,金銮殿

前廷杖二十,罚俸禄三月,半年不许上朝!

吴征听得吓了一跳,来真的?脊杖不是好玩的东西,二十大板打下来,他也

得去掉半条命。宋公公亲自前来监刑,见官员们俱在金銮殿上探头探脑,才扶着

吴征趴在行刑椅上,超执金吾使了个眼色,尖声道:「行刑!」

五指宽,两指厚的双花大红棍打下来,棍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地大响,仿

佛击碎了地面。吴征的屁股就像被苍蝇挠了一下,他这才放下心来。

噼里啪啦眼看三棍过去,宋公公实在看不下去,悄声唤道:「吴大人,吴大

人……」

「啊?怎地了?」宋公公挤眉弄眼,吴征百无聊赖间,忽地福至心灵恍然大

悟,下一棍刚刚加身,就:「哎哟」一声凄惨大吼。

宋公公只觉耳边起了道雷霆,震得嗡嗡作响,一时都懵了。远在金銮殿里的

大臣们听了心惊胆战,这等连殿堂都响起回音的惨嚎,廷杖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也没人想受。

二十棍打过,吴征被两名精壮的羽林卫架走,还留下一滩血迹,见之触目惊

心。朝臣们心有余悸之时,一直半眯着眼的皇帝龙目一翻,厉芒大盛,朝着尚书

左丞虞奇志道:「吴祭酒行为不端,当罚则罚。你呢,可有什么不端之事?」

虞奇志面色大变,忙跪地道:「臣历来忠心耿耿,刻苦奉公,不敢有半点私

心,更不敢贪赃枉法,请陛下明察。」

「呵呵……」张圣杰冷笑一声,从宋公公手里接过一本簿册扔下龙阶道:

「自己看吧!」

虞奇志尚未看已面如土色,颤巍巍地拿起簿册只看了一页,便瘫倒在地昏了

过去。

被架走的吴征第一时间并不知道自己似乎惹得张圣杰心情大不悦,在朝堂上

便拿了四位重臣,两位下狱,两位直接革职摘了官帽。更不知道一场轰轰烈烈,

席卷盛国朝堂的风暴由此突然展开。

吴府被送回吴府,才见府门紧闭。从偏门进入后拍了拍屁股上灰尘,就见祝

雅瞳笑吟吟地迎上来,在他额头一指道:「看你想的那些偏方,惹麻烦了吧?」

「哎哟,挨了廷杖二十,这还疼着呢。」举目四望,诸女皆在,唯独缺了韩

归雁,奇道:「雁儿呢?」

「陛下有旨:吴府闭门思过不得迎客。雁儿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恐怕也是

要挨一顿训话去了。」

「额,吴府闭门思过嘛,没事,二十四桥院还开着呢。」吴征哈哈大笑道:

「把府门关紧了,外人一律不许进。老爷我身受重伤,屁股都给打烂了,这就在

府中闭门思过,养好伤势去了。」

「外人真的不许进?」祝雅瞳目光闪烁,似笑非笑地揶揄道。

「额……那她不算外人吧……」吴征揉着下巴的胡桩嘿嘿一笑,眼珠子直转

道:「她知道了么?」

「禁足又不是当瞎子聋子,该知道的事情都会知道。」祝雅瞳扬了扬下颌笑

道:「还不快去躺着。」

知子莫如母,吴征哈哈笑着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这一回惹的也算是大事,

廷杖二十这种东西,其一是打下去皮开肉绽,不将养个半年好不了。其二是在皇

城里,当着文武百官可谓颜面尽失,今后上了朝都未必抬得起头来。比起没有性

命之忧的重伤,这种身心俱创恐怕还要严重些。

倪妙筠偷偷地摸出府邸,午后父亲回来以后都要小憩一个时辰,母亲则会去

陪伴伺候,所以这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回到紫陵城之后,除了在吴征晕迷时去探视过两回以外,从春日到秋中再未

出过门。虽知外面的变化,却减不了对他的思念。

人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半年对倪妙筠而言仿佛过了一世那么久,也像

被困在府邸里一世那么难熬。

此前的事,她还忍得。吴征醒来,她松了一大口气,每日诵经却更加勤了。

吴征开了青楼,她深知因由,自不会有任何责备。可吴征今日在朝堂上大损颜面,

她再难以忍耐。

女郎翻过院墙时,心中甚至对表妹颇有怨气。虽还不明原因,表妹无论如何

不能这么对待吴征。廷杖这种东西,是随便打得的么?她甚至有股冲进皇宫质问

清楚的冲动。

不过比起去见吴征,这些又不那么重要。呆在府上时虽是日日思念,还不觉

怎地,可一翻过院墙见到熟悉的紫陵城,那颗心就再忍不住拽着她向吴府里飞。

「伤了两回,总要去探望他一下。这半年多没去拜见掌门师姐,祝师姐和玦

儿也许久未见了,顺道看他一眼之后,就去找同门姐妹们说说话……」倪妙筠找

一堆理由,心慌意乱地自言自语。可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并没让心情更平静下

来时,吴府已转出街角。

府门紧闭,陛下下了旨不得迎客,哼,我是客吗?倪妙筠只觉今日看皇城内

外异常地不顺眼,对旨意都升起不满之心,但做起来却不敢造次。施展轻功绕着

吴府转了一圈,确信无人监视,才从北面小门处翻墙而入。

偌大的吴府居然全不设防,自己翻墙进来也没人阻拦,再一想对自己也熟识

了,没拦阻也不奇怪。心中惶急来不及细想这些,又思量着还是先去拜见柔惜雪,

脚底下却鬼使神差地朝吴征的小院走去。

小院里没有声音,可谓大出意料之外,照她猜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诸女该

当都在这里才是。一个女人三百只鸭子,吴府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说起事来一点

也不例外。小院里居然悄无声息?难道吴征没事?

轻轻推开院门,屋门大开,隐隐然传出哎哟哎哟的呼痛声,倪妙筠耳力极佳,

心又提了起来。她奔进屋里,只见吴征侧身躺在床上面向门口,隐见背后缠着纱

布,正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两人一对视,吴征冷气也不抽了,挣扎着要起身,

痛中带着惊喜道:「妙妙?」

来不及去计较他的称呼,倪妙筠又气又急两步抢近,右手按,左手扶,让吴

征躺好道:「别乱动。你怎么那么傻,廷杖打你,不会运功护体么?伤成这个样

子。」

额,这话还真的有道理……吴征反应极快,干笑着道:「鞭子,是鞭子抽的,

运功护体也要受皮肉之苦。」

「我……我……」关心他的伤势,但要叫男子脱衣看看伤口的话实在说不出

口,气恼道:「做什么挨了打?如果只是二十四桥院的事情,娘娘还不至于火冒

三丈,你说给我听,我……我找娘娘说理去!」

「啊?不好吧……」

「一定要说,我气不过!」

「不是,我意思是挨打的缘由,你一定要听啊?」吴征大张着嘴,有点目瞪

口呆的傻样。

「有旨意不能说吗?」见着了又无能为力,倪妙筠越发着急上火,只觉公道

二字填塞胸臆,非得讨还不可:「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呆在这里太久,你快些说。」

「妙妙,你待我真好。」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的,快说!」不知不觉间两只小手已被他捉去捏在掌心,

倪妙筠任由他握着,又气又急,眼眶里都有泪珠打转。心中明明有关切之心,却

不好说出口,也不知从何说起,那种憋闷之感着实难过,倒似在卧牛山上面对丘

元焕时的无能为力。那一天,吴征把自己身上捏得四处青肿,还丢下山崖!可怎

么都恨不起他来,反而刚一想起,被捏过的地方便发热酥麻。

「言不传六耳,千万不要说出去。」吴征做了个附耳过来的姿势,在一只玲

珑剔透的小耳边,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明白白。

倪妙筠听得呆了,她原本板着脸,听到一半便万分古怪,再听下去面红耳赤,

连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听这些,听了准备怎么办全忘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个事情,不知道娘娘是觉得害羞呢,还是,还是,嘿嘿,那个那个

房事不谐。总之早朝我就挨了这顿打,你看看,打成这个样子……」吴征看着越

说越气,起身就要脱衣。

倪妙筠本在羞涩之中,一见吴征动作手足无措。她羞急之下脸红之时,均是

自洁白的脖颈开始,自耳边再向粉颊蔓延,配上错愕又倔强地与你对视的神情,

实在动人以极。

吴征看得也是爱之以极,忍不住一个虎扑再熊抱而起,与女郎一同滚在床上。

惊恐的大眼睛,倔强对视的眼神,还有紧张得剧烈呼吸时微微张合的好看瑶

鼻。吴征虽情动但不敢更多造次,只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叹息着道:「为什

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倪妙筠软趴趴地任他抱着,期期艾艾道:「我爹不让我出门。」

「哎,这又是为何?」吴征也是无奈,旁人家事实在插不上手。没见面时有

千言万语,真见了面就尽在不言中,吴征注视着女郎只化作一句:「变得更漂亮

了。」

「哼,就会说好听的骗人。」倪妙筠啐了一口,猛然醒觉:「你……你骗人,

你哪里受伤了?」

「哪里没有?不信你去问问陛下我伤了没有,廷杖二十呢!」

「不说是鞭打的么?」

「额……嘿嘿,差不多,差不多……」

「你……气死我了……真的,真的没事?」

「这个嘛,你来了就没事了,不然心里一直痛着,还以为咫尺天涯,今生不

得再见……咱爹爹怎地这么不通人情,莫不是要棒打鸳鸯?」

越说越是没个边,好在没有毛手毛脚,倪妙筠计较不过来。又想起卧牛山上

他捏得人青紫的重手,情知他当时多么绝望才会如此,心中柔情无限道:「不会,

谁都拦不住的……」

「那也是。」两人相拥着好生温存了一会,吴征忽道:「近来外头不太平,

我准备先在府中躲一躲。待春暖花开,府里准备南行出游。来了盛国之后还未游

览江南风光,这一趟要好好玩赏一番。原本我和家中说了要在紫陵城里玩上三天,

这哪里够了?你一道儿来么?」

「要去到哪里?」

「一路向南,余杭城要去的,青苏城也要去的。我娘说当年她在护国寺里许

了愿,如今愿望已成,正巧去护国寺还个愿。届时若游兴未尽再找好地方去玩耍

就是。」

「我怕爹爹……」

「先莫管旁的,只说你想不想去。」

「要去。」

不是想,而是斩钉截铁的要,吴征也大为振奋道:「好!只要你肯就行,改

天我去倪府下一封请柬,光明正大地与爹爹邀请你出行。嘿嘿,爹爹若是不肯…

…」

豪言壮语尚未出口又想起倪畅文可是文风鼎盛的紫陵城大才子,盛国首席大

学士,太子太傅,遂语声一转悄悄在女郎耳边道:「爹爹文采华章名彰天下,跟

他讲道理什么的不容易,万一弄他不过反为不美。咱们不可以短击长,要扬长避

短。爹爹若是不肯,我就夜入倪府悄悄把你偷出来,且看倪府抓不抓得住我这位

昆仑掌门,十一品高手!」

倪妙筠听得想笑,又觉暗夜偷香,实在有种说不出的刺激,居然心领神会地

抿着嘴嘻嘻贼笑……

紫陵城的冬天对许多大臣而言过得并不容易。席卷盛国朝堂的风暴没有半点

止歇的意思,官员的撤换伴随着升迁,甚至还有君臣之间的暗中角力。张圣杰大

刀阔斧的清除旧弊,换掉尸位素餐者,还有此前支持宇王张圣博的部分首脑。

盛国既已不再唯唯诺诺,那么革除庸弱,选贤任能是必须要经历的阵痛。这

个过程远比百姓见到,民间流传的要复杂得多。利益冲突时多少新仇旧恨由此而

起?紫陵城就像风暴的中心,原本无人可以幸免。唯独被张圣杰下旨闭门思过不

得见客,吴征与韩归雁也不许上朝的吴府就像一片世外桃源,全然置身事外,不

得罪一人……

风暴并未因新年的到来,春暖花开而止歇,朝堂里仍是风起云涌。而此时的

吴府已然悄悄地人去楼空,就像燕盛之战前夕一样,只剩下仆从们留在府里打点。

阳春三月,姹紫嫣红。一路傍花随柳,莺歌燕舞。出了紫陵城,一行人或乘

车驾,或骑骏马,欢声笑语播了一路。

倪府偷人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一封请柬上门,倪畅文居然全无阻拦,只回

了封书信道:「蒙吴君盛情,小女自处之。」于是倪妙筠也光明正大地加入了春

游队伍里。

「啪!」吴征意气风发地一拉【宝器】人立而起,又凌空甩了个鞭花遥指前

方道:「出发!青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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