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给这帮余孽的东西,又何须叫我祝家知晓地窟所在?贼党虽有诱我之意,又恰因他们无力打开玉石门板,才不得不诱我前往。
呵呵,僖宗疑秘,这帮贼党贼心日壮,你以为他们还忍得住不去瞧一瞧里头有些什么么?何况,地窟又不止这一处!」「你……你这是引火烧身……」祝雅瞳平静而坚定,仿佛方才的不安与慌张已成过去,现下已打定了主意一往无前。
吴征不明这一份决心从何而来,只是禁不住担忧道。
祝雅瞳俏目灼灼,不由自主地一抬手,半道生生忍住臂弯一转,水袖一拂似在捋平衣角柔声道:「现下还有些事不便与你说知,但如今夜一样,时机一到我都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我与你说过此生此世都不会害你,僖宗遗藏于你我二人均有大用,既已现于眼前断无错手之理!当然,我也不是傻子,那遗藏你知我知,就让它安安静静呆在那里,他日若有良机再同去取出不迟。
忧无患那帮人既是前朝余孽,此刻一心都是些异想天开的复国之念,断不肯以此重资馈赠三国帝君。
宁鹏翼花了偌大的心力布局至此,你难道不想知道他要咱们祝家做什么事么?」「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吴征茫然摇头,复又坚定道:「我有国有家,亦负师门大恩,决计不会拖他们下泥潭。
你若是如贼党一般想要谋夺江山社稷,我是断然不会助你的。
若你有这等想法,劝你早早打住。
你于我有大恩,我不想他日与你刀兵相见。
」祝家已是富甲天下,还要这等财宝做什么?除了要颠覆江山,吴征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
祝雅瞳目中止不住闪过一丝愠怒之色,旋即凄然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个女流之辈,不想做皇帝,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吴征暗暗松了口气。
念及祝雅瞳过往待自己的诸般好处难免自责,现下有些尴尬,忙转了话题道:「索……前辈处怎么办?」「嫌疑甚大,只是我还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岔子。
」祝雅瞳婉转沉吟道:「我虽不在门中,一切却了若指掌!雨姗此前从未来过大秦,也少见外出,即便离开亦是结伴同行,往返也不过三日。
要么就是燕皇有令,天阴门倾巢而出,她也从未独自行动过,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缘故?」了若指掌?吴征忽然想起一事,试探着道:「倪前辈?」祝家势力再大想渗透进天阴门,尤其是这一代的中坚弟子里势所难为。
祝雅瞳还能了若指掌,只能是同门师妹里有精明又绝对可靠之人通风报信了。
倪妙筠曾被祝雅瞳遣来迭府外宅接应吴征,这一份超乎寻常的信任等闲不能为之。
只是不知道倪妙筠又是什么来头,能得祝雅瞳青眼。
「你真的好聪明,可惜,可惜。
」祝雅瞳赞一声叹一声,不知今夜的叹息是否比她此前的日子加起来都多:「以后你自然会知道妙筠的来头。
至于雨姗那边……她忽然对你说出这些话,正是孟永淑忽然被诱走还泄露了我们的身形,原本说起来倒真像贼党中人暗中坑了咱们一把。
可锦兰庄里高手不多,本就拿咱们没办法。
泄露了身形又能如何?再与你那湘儿所言的联在一起,像不像原本计划周密陷孟永淑于不义,只是料不到我会向付柳赟亲自出手,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贼党没奈何只得依原先的计较强行为之?」「像!索……雨珊若是贼党暗子,当下有柳前辈等人在身侧,无论如何是知会不到的。
」吴征连连点头,大以为然。
「此计当是忧无患之策,他其实也留了退路。
索雨珊之言含混不清,便是出了岔子也不过就是忙中出错没看清,加之她身份清白,轻易便可搪塞过去。
只是谁也料不到你的湘儿还有这等……眼光……」念及瞿羽湘所言的下流浪荡事,祝雅瞳不无恼怒地瞪了吴征一眼:「这人心机深沉,欲挑起长枝天阴之争,甚至欲假我之手除去孟永淑。
哼,这么大的一盘棋,他玩的了么!」吴征又是一阵苦笑道:「你们的心都好大,我的小心肝快受不住了!那个,湘儿说的话十分可靠?」「原本当是索雨珊的话更靠得住些,出奇不意地来上这一手倒真叫我们自乱阵脚。
现下么,瞿羽湘值得信任!前头发生那么多事,她还受过求死丹之苦更不敢骗我。
她都能有些旁人没有的本事,我自然也有。
」「索雨珊那边怎么办?」「你们不必理她,我自会应付过去。
让她做暗子既巧也有拙,索雨珊历练不多心智不厚,要瞒过她不难。
」祝雅瞳见吴征忧心忡忡,真是不甚之喜,又道:「今夜说了那么多秘密,不妨多说些。
看你的模样,是不是很担心我?」「是。
」吴征摊了摊手道:「忧无患隐于暗处妙手连连,至今还摸不清踪迹。
我方的元帅却是你,还未曾听过两军交锋,一方元帅甫一交锋便屡屡亲自提刀上阵,砍得敌jūn_rén仰马翻的。
「有时吴征亦有忧虑:祝雅瞳毕竟身为女流之辈,格局场面难以男子并立,看着实在有些沉不住气。
「扑哧……你不知道。
」祝雅瞳被逗得咧嘴一笑,玉指摇摇道:「忧无患这等人露不得面,永远如蛇鼠一般隐在暗处。
如此背后装神弄鬼非仅让我们摸不清虚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需知他若再度现身,八成便是一锤定音之时。
我反其道而行,事必躬亲,每战必出,你道他们就摸清我的虚实了么?」吴征一呆,略一思忖顿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方示敌以弱,另一方却示敌以强。
祝雅瞳以身诱敌,看似大大咧咧将自己置于敌人刀锋之下,可她的后手一招未出。
就如她这般的十二品绝顶高手,简单直白的一招打出,谁会认为这一招就是直来直去?弱者不弱,强者强到了何等地步同样不为所知。
「还有啊,我老在他们眼前晃荡,换了你是贼党,你能忍得住么?不会想着哪一日按下筹码扫清我这块垫脚石么?指不定哪一日我就诱出蛇王,斩下它的蛇头!再说了,待得交锋的关键时刻,贼党处处算计着先将我拿下,我忽然不见踪影,贼党慌不慌?你说妙不妙?」在爱子面前一展智计绝顶,祝雅瞳得意非常!仰首挺胸着,笑意如清泉之波,漾及满面。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出意外,很危险啊。
」吴征一边竖着拇指心悦诚服,一边又担忧道。
「你会害怕,只因你不知道老娘到底有多厉害!」祝雅瞳伸手在吴征胸口一指,将他推开两步道:「早些去安歇!」平白被占了个便宜,祝雅瞳一脸狡狯又带着得意,吴征无奈地一摊手道:「哪里老了?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及你年轻漂亮。
祝家主晚安!」「我回头把这句话告诉盼儿去。
看你还敢贫嘴!」祝雅瞳的咯咯娇笑之中,吴征转身离去,心中暗道:盼儿才十五。
小院里陆菲嫣已睡下,吴征打开房门之声虽轻终把她唤醒,可见睡得也不沉。
柔软的躯体缠了过来满口幽香,陆菲嫣迷迷糊糊道:「今夜可顺利么?」「没事,只可惜让付柳赟逃了。
」吴征拍着她背脊道:「好累了,先睡一觉。
」郎君归来可安心,不过片刻陆菲嫣香沉睡去,吴征却瞪着双目直到天明。
宁鹏翼丧心病狂般流毒至今,吴征只觉被一张弥天大网罩住,网口正在一点一点地收拢。
曾对顾盼言道只需这一代弟子成长起来,昆仑派的危机便过去了。
如今想起一如梦呓般可笑……吴征睡不着,祝雅瞳同样不得安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祝家有军资却无jūn_duì,这是自发迹起便无一位家主敢去触碰的禁忌。
不是不想,只是临朝轰塌得太快,祝家尚未将庞大的资财转作军力,三国忽然就在世间各霸一方。
中土虽未一统,可也迅速恢复安定的局面,祝家再无机会。
为与爱子相认,祝雅瞳苦心积虑找出一条夹缝中求生存之路。
原本望以倾尽家底明里资助燕国,暗中扶植凉州之策,令两国这场战争旷日持久地打下去。
燕秦两国战得越久,天下越发有变数,最好打得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彼时以奚半楼镇守凉州御敌国门之外的威名,功高震主,其必与大秦皇室产生难以调和的矛盾,最终反目成仇。
凉州一地虽荒僻,但幅员辽阔,与大秦更是地理要冲。
即使独立成国,大秦为免唇亡齿寒仍得忍气吞声,甚至告急时还不得不出兵援助。
再得祝家暗中支持,百来年的国祚还是有的。
不想栾广江雄才大略,大兵压境时正奇并出,攻打三关之外还偷袭亭城。
更想不到爱子居然将亭城燕军一网打尽,战事出人意料地提前结束。
之后引发的一连串变局谁也无法掌控,祝雅瞳手中木偶线断,出师不利。
一场心血尽付东流,祝雅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寻机来到成都。
一来与爱子日夜相处稍缓相思之苦,二来亦可助他在大秦朝廷里顺风顺水。
他日无论燕秦战事再起,或是吴征位极人臣大权在握,未必没有机会。
只是现下这一条路就太苦太难,祝雅瞳只凭一股执念强自支撑,煎熬无比。
僖宗遗藏犹如暗夜中的一束火光点亮前进的道路,祝雅瞳怦然心动!搜罗天下十余年的民脂民膏封存在地窟里,其财富之庞大不可计量。
而宁鹏翼留下暗香零落一心祸乱中土,祝雅瞳虽不齿其作为,可无论暗香零落还会采取何种手段,若能从玉石门板后得知前朝因缘,再顺水推舟,与吴征mǔ_zǐ相认之日可期。
天下大乱这一点对祝雅瞳确有致命的吸引力!屋内四处角落里以铜盆盛着降温的冰块,一身罗衫仍被汗水湿透。
祝雅瞳起身解衣随手拋开,目光落在胸前一对肥满挺拔的圆隆美乳上。
生就国色之姿,祝雅瞳并不太过在意,二十年来她最悉心保养的便是这一对胸前妙物。
它们依然如少女的乳房般肤质幼细,透着白玉色的肤光。
顶端两点鲜蔻亦是极圆,仿佛两颗上好的血珍珠,被下方两片铜钱大小的粉红乳晕一衬,真如梅开托蕊。
臆想之时,这是一对只属于小乖乖的宝贝。
饥饿时任他吸吮,待吃得饱了,或许还玩闹地舔上两下,咬上几口,在娘亲微疼着爱怜笑骂之时,得意地咯咯憨笑。
祝雅瞳死死攥着双拳,指甲都已深陷肉里:「锦兰庄!该去会一会蒋安和了。
志在必得,志在必得!」…………………………………………………………………………………………………………………………………………………………孟永淑自晕迷中醒来,脑子里仿佛灌了铅般沉重,四肢却是轻飘飘地使不上一点力道。
混沌一团的思绪好容易渐渐清明,才忆及一见那名男子转过屋角,便再也忍不住追了上去。
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张可恶的脸,那双朝人胸脯上毫不避忌地乱瞟,尽是yín邪之色的桃花眼早深入神魂,一辈子也忘不了。
是他!当年祸害自己的三人之一!隐忍,计划,全数抛在脑后,他跑得不快,分明在诱自己近身。
姜如露守在原地未曾跟来,祝雅瞳进了房门后不见踪影,天阴门的同道不知身在何处。
可是管不了了,追过几处屋舍,孟永淑奋力一跃,猛刺的长剑剑尖颤抖,发出嗤嗤的声响。
桃花眼已驻了脚步正在等她,待剑尖将至己身才屈指在剑身上一弹。
一股诡异又霸道的潜劲传来,仿佛一处黑洞将孟永淑的内力全数吸走化去无踪。
潜劲余势不绝,打得剑身大震,孟永淑手腕酸麻拿不住剑柄,长剑被震得脱手飞去。
「你……你……」孟永淑又惊又怒,明知差距甚大仍悍不畏死般双掌齐发,尽是不要命的进手招数。
桃花眼冷哼一声道:「没工夫与你纠缠。
」右掌一划兜个小圈欺身而入,径点她胸前几处大穴。
孟永淑不管不顾,运起全身功力拍向桃花眼胸前。
两人武功高下明显,桃花眼身高臂长看看先点倒孟永淑。
不防孟永淑衣袖中忽然发出嗤嗤声响,一蓬银劲射而出,针尖在皎洁月光下闪着幽幽蓝光。
部分银针穿透孟永淑一往无前的双掌掌面,暴雨般射向桃花眼。
「啊哟。
」桃花眼怪叫一声,空着的左掌大袖运足了内力连摆拨打银针,身形亦着地急缩,只觉阴风阵阵,正不知多少银针擦着头皮发根掠过。
「可恨!可恨!」孟永淑本可追敌却仍是双掌平举之势,掌上十余个血洞里渗出蓝色的血液。
胸口玉堂穴被桃花眼提前点中,再无追击之能。
「常年打雁,今日险些被雁啄瞎了眼。
」桃花眼面门煞白惊魂未定,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硬生生灌入孟永淑口中,在她颈后一切,孟永淑就此晕去不知。
孟永淑喘了几口大气,只见明晃晃的窗棱外阳光洒落,日头已渐渐偏西,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几天。
举目四望屋内净是精美瓷器,上好木料所制的家俬,竟是一处奢华豪宅。
她挣了挣手不能动弹,才发觉双手被拉平绑缚在一只刑架上,只是双足着地,却又被一双脚镣铐牢。
这一幕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孟永淑凄然自嘲一笑,终是又落入贼党之手,与从前一般无二。
桃花眼的武功几已接近了十二品绝顶高手,他练就这等功力,不知又有多少无辜女子坏在他身上,惨遭折磨致死。
孟永淑心中一酸潸然泪下……「想不到我戴宗昌也称得上英俊潇洒,居然被个臭婆娘惦记了二十来年!当真晦气。
」房外传来人声,另一人哈哈笑得轻浮道:「尊主交办的事儿,去吧去吧,我就不送了。
」戴宗昌推开房门,将手中托盘在桌上放下,一双桃花眼嫌弃又鄙薄地瞪了孟永淑一眼,讥嘲道:「留了你二十来年狗命,还要巴巴地送上门来找死,嫌命长了么?」话声未毕,门外探出个面色苍白的公子哥儿探了探头,打了个颤儿骂道:「恶心,恶心!当年你们也能下得去棒儿?你们真恶心!」「他妈的滚蛋!」戴宗昌怒吼一声,吓得浮流云缩了缩脖子一溜烟跑了。
「狗贼!狗贼!贼就是贼,收的也都是这等人物,狗改不了吃屎。
」孟永淑喘息着冷声骂道。
戴宗昌嘿嘿冷笑着走近,一把按在孟永淑胸前,然而原本厚实的软肉空空如也。
他目中忽然泛起嗜血的光芒,舔了舔唇道:「大爷当年插得你哭爹喊娘,这就忘了?呵呵,你这对奶儿原本也是上上之品,白白切了未免可惜。
大爷当时东躲西藏久未开荤,倒是正好煮得酥烂吃下肚子里去,倒是真化成一泡屎!」「那又怎样?」孟永淑怡然无惧,仍是冷笑着嘲弄道:「你们这帮狗贼终当不得好死,一个个喂了野狗,可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到了地狱,被你们残害的冤魂也会排队来索怨报仇,你们永世不得超生!」「人不见长进,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
只可惜你这副尊容还没了奶儿,本大爷实在硬不起来,否则再打你三天三夜杀威棒,让你上下三张嘴儿全都合不拢,看你还说得出话来不?」戴宗昌也不动怒,自顾自将托盘上的饭食与各种粉末混在一起搅搅拌拌。
「当年你还有同伴三人都没让我就范告一声饶!」孟永淑扬了扬头,那张仿佛从地狱中走出而被扭曲的面容竟泛起高贵与圣洁:「现下就你这把老骨头还敢胡吹大气?当真不要脸皮!」戴宗昌将粉末拌匀之后皱着眉转身道:「硬气倒是硬气,又有何用?你当是我们治不了你?只是你不值那个价钱!」他点了孟永淑穴道,一把捏开她下颌将拌好粉末的饭食塞进,强行喂了一整碗道:「现下也一样,留着你一条贱命只不过还有点用而已。
」孟永淑哑穴被制骂不出声,心下却忽有些明悟!当年若是贼党三人要自己乖乖就范,只需告知要残虐肢体,自己未必撑得下去。
可贼党直接用刑切乳砍面,那又是什么缘故?恍恍惚惚直至夜半,两臂被吊着已麻得失去知觉。
忽闻门开之声,孟永淑虚弱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人身材高大,肩部高耸,面上带着只yín邪的鬼面。
「是你吧,一定是你!」二十余年前的梦魇袭上心头,那个怪笑着,武功却高得骇人的假面公子哥儿。
孟永淑鼓起剩余气力挣扎着,震得脚镣哗哗作响,喑哑的嗓音也拔高了尖吼道:「狗贼!狗贼!忧无患,你不得好死!」鬼面人被遮去了面容看不出喜怒,伸指搭了搭孟永淑的脉门,又在脖颈旁大血管一按道:「是我。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又何必惦念我许久?」「呸!」孟永淑一口唾沫喷在忧无患面具上道:「狗贼!我时刻都惦念你,时刻咒你祖宗十八代生子世世代代为奴,生女世世代代为娼!」「哎。
」忧无患一副唾面自干的模样坐下,以垂怜的口吻惋惜道:「放了你一条生路,原本你可以平平安安了此残生,又何必如此?蝼蚁亦知惜命,你连蝼蚁之智都不如。
」「只恨我智计不足,不能将你们这帮狗贼千刀万剐!可恨!可恨!」「口舌之争复又何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只能任我宰割。
」忧无患叹息着摇摇头道:「只是在下要先与孟仙子告个罪。
孟仙子如此惦念鄙教,感恩之心当是没得,恨之入骨倒是甚像。
在下观孟仙子此前所为,死在鄙教手中怕是毕生所愿?鄙教有负孟仙子,本当圆了这一番心愿也算了解一段往事。
惜乎你又是长枝派门徒,若是死在鄙教手中,平白惹下个天大的干系。
鄙教势单力薄不愿惹这麻烦,只好将孟仙子送至旁人手上终此一生!这一席话便当是送孟仙子上路吧。
」他说话的声音忽高忽低变幻无定,更如梦呓一般,孟永淑激愤的思绪渐渐平静,竟如孩童时听着儿歌止不住睡意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