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兄将来是要接掌昆仑派大业的,没有来头门规不可犯。
你这么去了成都城,不把你送回去还有什么办法?不过若是有了功劳,可就有说辞了。
」祝雅瞳一脸莫测高深,又朝顾盼眨了眨眼睛。
「真的!什么功劳?祝夫人,您真好看!」顾盼的心情拨云见日豁然开朗。
「噗嗤!你能不能换一句!」祝雅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快吃快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二女填饱了肚子,日头也跳出了山尖。
祝雅瞳忽然抬头,顾盼随着她视线望去,只见云雾之中一个黑点正不住盘旋却不降落,若不是经由祝雅瞳指引极难发觉。
顾盼只觉眼前一花,腾云驾雾般已被祝雅瞳搂住腰肢,落在一处枝叶茂盛的树梢上隐去身形。
祝雅瞳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屏息凝神莫要暴露身形。
朱舵主等四人早已被料理了性命藏在草丛里,两名被他们掳来的女子仍昏迷不醒,此刻正靠在一棵大树上犹在梦中。
虽对即将发生的凶险尚一无所知,但顾盼初次涉足江湖,只觉一切都那么新鲜,倒大有兴奋之感。
那尚冒着青烟的火堆余烬,没吃干净散落火堆周围一地的残渣碎骨,还有故意不清理干净的血迹,祝雅瞳随手的布置她虽不明,却知处处透着深意。
青春少女的心性本就活泼,倒有种巴不得早些见识一番的好奇。
树林里不住有晨风送过,吹得枝叶哗哗作响。
两炷香时分过去,祝雅瞳螓首一偏打量着左侧某处,顾盼小心翼翼顺着密林的缝隙望去,却一无所觉。
又过了一炷香时分,四条人影忽地跳了出来,一名额头上犹如用刻刀划下无数皱纹,面容愁苦偏又一头黑发的中年男子绕着火堆余烬转了一圈,嘟囔着骂道:「在这里享清福?妈的,让老子好找!」「余舵主,这里有血迹!」另一名瘦小男子提醒道。
「老子看见了!你们四处找找看。
」余舵主一边发号施令,一边走向昏迷的两名女子查看了一番后道:「就带了这么两个货色?」「舵主,兄弟们正闷得慌,您看……」另两名跟随来的男子结束了四周的搜寻,一见女人便挨了上来怯生生问道,一边却迫不及待地伸手在两名女子身上摸摸索索,大施yín爪。
「干什么?」余舵主眼一瞪,却没阻止他们的动作。
不一会儿瘦小男子惊呼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余舵主快来,朱舵主他们几个都死了!」「他娘的停手!看看去!」余舵主出声喝止,两名男子也吃了一惊,顾不得占便宜向呼声处一掠而去。
虽素不相识,但同为女子受到欺凌,顾盼仍是愤愤不平。
她还不明这帮粗鲁男子的意思,只觉得若有陌生人的脏手摸在自己身上分外恶心。
祝雅瞳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稍安勿躁,见机才要动手。
不多时四人折而复返,余舵主又在火堆旁细细查看了一圈,搓着手掌有些心神不宁。
他走近两名昏迷女子身旁抽了抽鼻子道:「不是她们。
这俩身上没那么好闻!」做出了判断,余舵主吩咐瘦小男子道:「朱舵主他们死在这里,你牢记此地的情况速速回去复命,沿途不可耽搁!」「朱舵主等携带两名女子回程途中,猜测生火打猎,进食过半时遇袭,力战后不敌身亡。
凶手未知,疑有不明女子,余舵主等尚在探查中。
」瘦小男子将现场情形复述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急速离去。
顾盼恍然大悟,原来未扑灭的火堆,残渣凌乱的地面,甚至是啃了一半的骨头都有诱导的作用。
平日里偶尔下山见到些粗豪汉子,吃起东西来可不就是这般粗鲁的模样么!只是这帮人的鼻子是属狗的么?怎么连女儿家身上的香味都辨别得出来。
瘦小男子离去,余舵主道:「近来香堂附近颇有异样,咱们再查一查我们就回,此地不可久留!」过了一炷香时分,祝雅瞳估摸瘦小男子去得远了才携起顾盼的手从树上飘飘荡荡落下道:「大清早的,什么人在这里吵吵嚷嚷扰人清梦。
」一名熟透了的美妇人,一名花骨朵儿般的少女,俱都漂亮得生平难得一见,随意一个眼神都能将魂儿勾了去。
可余舵主等三人却都大惊失色!只因祝雅瞳这一手轻功太过惊世骇俗,宛如凭虚御风一般仙子临凡。
「你们……是什么人?」余舵主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皱纹俱都挤在了一块。
「你不认得我?忧无患没告诉你们祝雅瞳来了大秦么?」祝雅瞳笑意妍妍,心中却又疑惑。
「祝雅瞳?」余舵主失声惊呼,迷蛇梦眼的名号实在太过响亮。
原本能见上一眼堪称三生有幸,可看对方来者不善,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连喝问她直呼尊主名讳都不敢了。
「真的不知道?」祝雅瞳随手弹出两枚石子,余舵主身旁两名男子应声而倒!祝雅瞳抬臂屈指,扣着的石子仿佛吃人的猛兽:「说实话!」「不……不知道!」余舵主亡魂直冒,冷汗难以控制地湿透重衣。
所谓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说说便罢,没几个人真的愿意。
何况莫说亲近祝雅瞳,便是多看一眼恐怕都会惨遭非人的折磨。
「那行,你可以去死了。
」祝雅瞳曲起的手指弹出,石子破空而发。
余舵主早已全神贯注,并非他不贪恋令人垂涎欲滴的美色,实在是性命比之欲望要重要许多。
他武功与此前的朱舵主平齐,此刻又有了防备,石子飞出时便大吼一声向左跃起。
当呼啸的风声擦着耳边飞过,只刮去了一片油皮,他几乎有在地狱里走了一遭,险死还生之感。
祝雅瞳抬手又是一石击他左肩,这一记直接封住了去路,余舵主足底连踢地面飞速折返,竟又奇迹般地躲过。
他的心脏已扑腾得仿佛跳出胸腔,只觉面前的绝色美妇简直和尊主一样令人发憷,丝毫提不起反击的心思。
此刻祝雅瞳也不再停步不动,她弯腰一捞和着沙土抄起一把石子,胸乳处因弯腰而撑出那一抹惊心动魄的弯弧,余舵主已无暇贪看一眼。
美妇莲足纷飞绕着余舵主转圈,手中的石子连珠价般弹射而出。
顾盼亦看得心惊胆跳,美妇出神入化的武功见所未见,手中的石子原本该早已弹完,可不知她怎生变戏法一般仿佛手里藏着个百宝囊,石子弹之不尽!再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她随手搓揉,松散的沙土瞬间便在她手中凝结成不逊于石子的坚硬弹丸。
每一记弹丸飞出,破空的锐啸声依然可怖至极。
余舵主哇哇怪叫东躲西藏,此刻他已明白至今性命没丢绝不是什么面临死亡的潜能爆发,或是老天看顾,完全是祝雅瞳如猫捉老鼠般逗着他玩。
可他根本停不下来,祝雅瞳随手轻弹,既准又狠,挨上了只怕能在身体打个透光的窟窿。
他只能像美妇手中的一只提线木偶,任由她摆步操弄。
祝雅瞳忽然停步!余舵主陡然间面如死灰,并非气力已耗尽,而是他知道美妇玩得够了倦了,现下就要取他性命。
果然祝雅瞳再发一石,无论速度与破空声与此前均不可同日而语。
余舵主虽心丧如死,多年的凶性仍在,见状咬紧牙关将手中大刀疯狂乱舞得泼水不进。
可咣当一声大响,轻巧的弹丸击得他浑身大震,身体麻木了半边。
那弹丸在大刀上一撞碎了一半,剩余的半颗余劲不息,正中他咽喉。
余舵主狂吼着捂住咽喉,可破开的大洞里连连喷出血箭,血流如注中他抽搐着身体一点一点失去了力气慢慢软倒。
至于那枚弹丸被温热的血液泡开一冲,尽数融于脚下的土地。
祝雅瞳等余舵主死得透了,回身向顾盼招了招手,又点着一处地面道:「来,用轻功跳到这里,跳得准些。
」昆仑弟子的轻功就没一个弱的。
顾盼向以吴征为榜样,轻功更是门中翘楚。
少女依言轻飘飘地跃起,准确地落在祝雅瞳所指点的位置。
「甚好!」祝雅瞳笑眯眯地点点头道:「绕着他转圈,多留些脚印,越乱越好。
」顾盼只觉短短的几个时辰里所经历的一切比此前十余年还要精彩得多,眼前虽是死尸与腥臭的血液,可也兴致勃勃。
到了此时她哪还不明白这些都是用作迷惑敌人之用?当下绕着余舵主的尸首飞奔,将地面踩得七零八落,直跑得小脸蛋儿都红扑扑的。
「好啦,我们跳到那儿去。
」祝雅瞳指了指另一处枝叶茂密的树杈道。
「啊?」顾盼有些为难。
那树杈所在之处四面无所凭依,她轻功固然不错,可要一举跳上非得尽全力不可,必然导致这最后一道足印要深得多。
若是先跃出圈子落在树下的地面,又难免留下脚印露出破绽。
「跳吧。
」祝雅瞳挥了挥右手道:「我帮你。
」顾盼轻轻点地跃起半空,便见祝雅瞳鸟儿般起飞上升,一把携住她手臂飘荡荡落在树杈上。
顾盼敬佩得五体投地,一双美眸盯着祝雅瞳柔和又优美的侧颜赞道:「祝夫人,您真好看。
」「嘻嘻!等你长大啦一定更好看!」祝雅瞳捏了捏顾盼肉呼呼的脸颊笑道:「下一场料想没那么简单,务必小心在意才行。
」「还会有恶人来么?」「会的!」祝雅瞳给了个肯定的答复,心中暗道:孟永淑对贼党的了解当真深得很!当年她为何没死?贼党也真是古怪!「祝夫人,咱们立的是什么功劳?」顾盼见祝雅瞳武功智慧无一不是绝顶,信心爆棚,一心想着多立功劳好不回昆仑山去。
「你的大师兄带着兵马从那边来,要捣毁这帮恶人的巢穴。
」祝雅瞳点了点东方道:「咱们在这里牵引,贼党得了消息摸不着头脑必然猜忌,多疑则乱。
你的大师兄他们呀便有便宜可占了。
」「大师兄知道我们在这里帮衬么?」顾盼喜上眉梢,想事情也没失了周全,足见聪明伶俐。
「不知道。
」「啊?那要赶紧联络他,否则他不知咱们在这里帮忙,一头撞了进去可沾不着这边的便宜。
贼党这般凶狠,万一受了伤怎么办?」「来不及啦!不过他身边能人不少,自会发现异状。
若是这点事情都不能做出反应,那也别去找贼党麻烦,趁早回家睡觉了事。
」祝雅瞳爱怜地抚了抚顾盼的脑门宽慰道:「安心,他没那么笨。
」「呼!」顾盼吐了口长气,拍了拍鲜嫩又饱满的胸脯,一脸开怀赞道:「祝夫人,您真好看!」************破虏军行程未半,韩家的血衣寒便递来了消息:贼党四人结伴出行,赶得甚急!贼党向来昼伏夜出,孟永淑推测有所变故,现下仍紧盯巢穴,有新的发现再报。
吴征并不认为贼党出行有什么特殊,或许临时有什么任务呢?只是孟永淑对暗香零落的了解实在太深太细,连祝家的情报网都自叹弗如,祝雅瞳在探查时都要尊重她的意见。
这一份奏报足以引起足够的重视。
「将军,孟前辈的话,要听!」吴征及时向韩铁甲谏言。
韩铁甲点了点头向传令官道:「速速报去中军!」韩铁衣接到奏报通览一遍,片刻便下了决断:「传本将军令,令先锋放慢一半的脚程。
若半个时辰内无有新的奏报送来,无须禀报,恢复现下的脚程!」************奇罗山地处荒僻,却是一处天然的贼巢。
不仅山石林立又坚硬,导致上山的道路又窄又绕,易守难攻!更是四面旷野,视线一览无余长达十余里之外。
自古便是山贼聚集之所!所幸山并不大,立在旷野里孤零零的一座,四周又太过荒僻无有村落,十年前一股山贼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之后,匪患倒是再没发生过。
世人所未知的是,暗香零落三百余人趁夜摸上了山,将一干山贼斩尽杀绝,从此占山为王。
比之靠着打家劫舍勉强度日的山贼们,暗香零落的组织显然严密得多。
忧无患更是在山上找出了一处地宫,不仅可作为栖身之所,更发现其中囤积了银钱珍宝无数,三百余人便是吃上二十年也吃不完。
自此暗香零落昼伏夜出,对于这干凶神恶煞般的江湖寇匪而言,有了钱便不担心生活问题,也懒得去村落里劫些贫苦百姓的糙米烂菜叶子。
暗香零落里虽多高手,可帮规极为严厉,谁也不敢触犯。
依着宗主的严令安生在地宫里呆着,除了不时有女子被秘密送来此地惨遭凌辱,或者数月外出一次劫掠些女子,倒不太主动外出。
偶尔有行人路过或者游人山上一去无回之后,奇罗山闹鬼的传闻人人都信。
即使孟永淑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联合祝,韩,胡三家高手盯了许久,才摸清了此地是贼党的一处巢穴。
也幸亏有这干高手在,否则怎能瞒过山上贼党的耳目?地宫里一位面目苍白仍英俊不凡,手持折扇的贵公子正中危坐,敲着案台面无表情地看着往来穿梭的人影。
自他到来起,看着这些人都像看着死人。
「浮旗使,两位香主与六位舵主已前往西北密林查探。
」浮流云懒洋洋地一挥手,有气无力道:「回来了再说。
只是奇罗山近来有些古怪,让暗桩的兄弟们招子放亮些,有发现速速报来。
」打发了人走,浮流云哂笑一声暗道:都是要死的人了还不自知!蠢货就是蠢货。
只是尊主的安排好生古怪,祝雅瞳来大秦的事情原本好做文章,不知为何只让几个旗使知晓。
在燕秦边界刚送了千余个笨蛋出去,这里还要再搭上三百号。
啧啧,猜不透,猜不透!得嘞,待打起来时老子顺着暗道走人便是!祝雅瞳与顾盼隐在树梢内,正等得百无聊赖,祝雅瞳忽然又警觉地盯向东面。
她侧耳倾听了一阵,向顾盼比了个「八」的手势。
顾盼始终运起内力平复着呼吸心跳,以免暴露出身形误事,见了提点也不由紧张起来。
恶人来得多了一倍,且猜测武功只会比先前的更高,指不定还全是大高手。
即使有祝雅瞳在此押阵,要面对这等大阵仗对于经验见识俱都浅薄的她来说,亦感压力深沉。
两条人影从林中穿过落一地死尸的空地上,顾盼直至看到他们的身形才察觉,不唯来者武功高强,更因他们已是小心谨慎。
——朱,余两位舵主久久不归,料想是出了意外。
祝雅瞳点着一人比了个八,又点另一人比了个七,示意这两人一人八品功力,一人七品功力。
又摆了摆手示意无妨,安心。
来人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余舵主身边,那八品修为身着青衣的男子朗声道:「女子的脚印!一人会发暗器,余舵主在围攻之下被暗器击中咽喉而死。
看余舵主的身法脚印,该当坚持了两炷香时分。
」分析得丝丝入扣,眼力界着实不凡。
可听在顾盼耳里只想发笑!祝雅瞳忽然偏头,向顾盼做了个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的示意,像一抹烟尘般溜了出去。
莫说不发出半点声响,连脚下踏的树枝都没动弹半点。
青衣男子朗声说话,若是对身边人显然不需如此。
顾盼得了祝雅瞳提点,心下明了这定是说给藏身不见的六人听的。
只不知绝世美妇又发现了甚么忽然离去?林中山风拂过,树叶不停沙沙作响。
祝雅瞳单臂挂在一根树杈子上,她选位极佳,树林的阴影将她的身形完全埋没,倒像只与周围环境融于一体的变色龙。
沙沙的轻响不仅是风过树林的声音,更因有人在隐秘穿行。
一名肥头大耳,身形像一座肉山,头上还点着九点戒疤,轻功却着实不错的胖大和尚像只大猩猩般跃来。
茂密的树叶影子里忽然伸出一只玉手,五指嫩白如春葱,修长纤细,却是一只夺命的鬼爪。
距离极近,来得又突兀,即便胖大和尚身负不凡的艺业也来不及反应便被扼住了咽喉。
那玉手的威力如此可怖,狂涌的内力不仅瞬间将胖大和尚的五脏六腑全都震碎,牢牢掐紧的劲道连他狂喷的鲜血与惨呼声一同扼在了咽喉里。
胖大和尚足有二百来斤重,祝雅瞳夺命一击后提着他混若无物。
顺手将尸体挂在藏身的树杈上,又烟尘般回到顾盼身边。
顾盼尚不知那消失的六人正在暗中探查树林且死得不明不白,只是紧盯着青衣男子在翻看余舵主等人的尸体。
此后祝雅瞳再未出手,又过了三炷香时分,树林里才纷纷跃出五人的身影落在青衣男子身旁。
「这是霹雳子还是煞血锥打出来的伤口?」青衣男子双眉紧锁喃喃自语道:「余舵主在围攻下坚持了许久,来人的武功不算太高。
这伤口如此可怖,想来便只有这两种暗器了。
」祝雅瞳不理他们,朝顾盼示意道:「跟在我背后。
」几在同一时刻,地上的七人同时回身连珠价般洒出一派寒光,棱,梭,镖等等不一而足几乎将祝顾藏身的树林覆盖。
祝雅瞳拉着顾盼急速坠落,大片的暗器落了个空。
剩余的少部分被祝雅瞳抖开衣袖随手拨打,纷纷偏离。
顾盼被满目的银光灿灿惊得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声惊呼,眼见祝雅瞳安之若素地化险为夷,小心肝还没放回肚子里,六根银梭忽然爆开,炸的粉尘弥漫。
祝雅瞳暗骂一声「无耻」!衣袖再展,袖口里仿佛吹出一阵狂风,将粉尘远远吹了出去。
「什么人胆敢偷袭圣教教众?」青衣男子一声大喝,亮出根齐眉短棍当先扑上。
祝雅瞳飘然若仙地飞起,隐在袖中的玉手完全无视短棍敲击的大力一把拿住,顺势踢得边上的两人口中狂喷鲜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她兀自好整以暇地娇笑道:「祝雅瞳呀!什么时候本夫人的名气变得这般小了?」顾盼心中狂跳,只见祝雅瞳一把夺下了齐眉棍,双足连踏裙裾纷飞,一双匀称圆润的美腿不住点在交加的兵刃上借力飞起。
「祝夫人的武功原来高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她一人在此根本不需故布疑阵,她……她是在教我?」祝雅瞳施展【魔劫昙步】,如凌波仙子一般闲庭信步,仿佛脚下的不是杀人夺命的兵刃,而是一片松软的芳草地。
来人中瞬间倒地两人生死不知,胖大和尚早已一命呜呼,剩余的五人里青衣男子与另一名身着皂衣者俱有八品修为,另三人则是七品。
五人已使开浑身解数,不仅伤不到祝雅瞳,若不是她还需借力跃起,简直连衣角都沾不到。
美妇内里身着劲装包裹严实,原本看不见裙下春光,可这等级数的美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诱惑,千娇之体更是美人中的极致,光是那视线中浑圆的美腿与丰隆的臀股便让人骨酥身麻。
可五人再也无心他顾,祝雅瞳犀利的攻势无孔不入,仿佛在他们顶门上飞腾的不是一位绝色美妇,而是一座大山正在沉沉落下。
不过十余个回合,祝雅瞳前跃中忽然足底一侧斜踏在一柄大刀刀面上。
身子一顿,犹如黏在上头一般。
持刀者仿佛被千钧重力压身,刚想弃了兵刃,美妇已倒飞而出一足点中追击之人心口,登时又要了他性命。
再踢倒了一人,祝雅瞳更加轻松自如,不过十招,剩余两名七品高手又倒在她脚下。
祝雅瞳轻轻落地,娴雅笑着对大汗淋漓的青衣与皂衣男子道:「你们俩修为有八品,该是什么香主罢?」青衣男子梗着喉咙哑声道:「祝家主,本教与您秋毫无犯,不知为何下此狠手?」「秋毫无犯?」祝雅瞳失声而笑:「你们想要本夫人家小……财神爷的性命,这仇海了去啦!怎么?你们也不知道?」「不……不知!」青衣男子因恐惧而颤声道:「在下不知祝家主所言何意。
」「唔……既然是香主,那倒值得问一问了!」祝雅瞳步步逼近,微笑时如花瓣般的香唇之上,一对眼眸光芒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