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似乎更加理智。
柔姬一觉睡到中午,浑身酸疼,胀满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无良的公安早已提上裤子,衣冠楚楚得去上班了。
电视里播报着昨天惊天动地的大新闻,顺便夸赞警视厅和公安部的能干,“天鹅”偏离轨道砸下来,也只不过造成了几人的轻伤,全赖他们有作为。
新一天的东京又恢复了繁华,盛世景象背后依旧有无数的人为此奔波,也有黑暗中的影子张牙舞爪。
然而这些与柔姬似乎距离太远。
她吃了无良公安给她做的午饭,却没在鞋柜上看到应有的东西——安室透没留下她的家门钥匙。
柔姬也不是很在意,左右他想住就住吧,狡兔三窟,她这里也算给他留个“洞”。
关好门窗水电,柔姬开车准备回u17。
她当初预测的不错,鬼和入江被国中生的状态打动,愿意帮他们一把。
这一个星期,胜利组在“地狱的守门人”鬼十次郎的带领下,打开大门,成功晋升到第三球场,而失败组披着黑色外套革命归来,强势闯入第二球场。
集训营的格局被打破,一轮洗牌将要开始。
而柔姬这时候回去,正好能迎接海外组的到来。
“听说平等院领了个新人回来。”
三个教练等在大门口,柔姬也干脆停了车跟他们一起等,听见黑部教练的话,她挑了挑眉。
正选一军的十人是由集训营选拔出来的,正正好好没有空缺,以平等院凤凰的性子,他带回一个人,一军势必会被他踢出去一个人。
未经教练许可,未经集训营选拔,就自己随便增减人员,行事高调,平等院的张狂可窥一二。
但就是这样的行为,教练们竟然没有意见,任由他乱来。有时候柔姬也不能理解,这种破坏秩序,视纪律如无物,行为跟野兽似的人,到底为什么能被无数次容忍。
她摇了摇头,一想到这个人就头疼。
她就算不通人情世故也能跟“正常人”交流,但却无法预测“野兽”的下一步要干嘛。
大巴车慢慢爬上山,停在集训营门口,透过前挡玻璃柔姬能清晰看到,这十个人各坐一处,互不侵犯互不打扰。
真正把“独”这个字发挥到极致了。
“教练们怎么有空来接我们?”低沉的男声含着不屑扑面而来,“听说集训营热闹得很啊。”
面对如此挑衅的话,三个教练面色如常,打趣地还回去:“各位辛苦了,来接你们不是应该的吗。”
柔姬默默退了一步,避开交战圈,却被一道陌生的目光定住了,她疑惑地偏头,看见平等院后面除了一军的人,还跟着一个男的。
黑色外套懒散地穿在身上,大张的领口里是纯黑的体恤和银质的项链,外套的帽子遮住了头脸,却露出几缕墨绿色的头发,一肩背着网球包,一手拿着橙黄色的橘子,正在手上扔起、接住着玩儿。
虽然看不见面容,但被对方盯着看的感觉很强烈,柔姬不适地皱了皱眉,在记忆里翻出一个人。
——越前龙雅。
这个人跟平等院混在一块儿,让柔姬意外又不意外。
怎么说呢,反正她是没见过比越前龙雅更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了。
“柔姬也是来接我的?”
跟教练打完招呼,平等院转而问向静静站在一旁的少女,毫不掩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柔姬,发现她比之前稍微胖了点儿,脸色也好多了。
柔姬盯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回复:“我休假结束刚好回来,就顺便接大家。”
平等院低哼了一声,发带束在额前,散乱的金色卷发搭在肩上,胡子也没刮干净,整个人散发着野蛮而强势的气息。
但男人只是揉了揉她头发倒也没说什么,带着大家先走了。
柔姬微微一愣,也重新开车准备去停车场,路过他们的时候,从车窗外被扔进一个东西,正好砸在她腿上,她随意一瞥,是个橘子。
车子很快驶过一军,柔姬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那个穿着黑外套,像个影子一样的男人,似乎见他笑了一下。
其实她跟越前龙雅真的没关系。
硬要说的话……孽缘?
国二升国三的假期,柔姬被有希子阿姨带去国外玩,同行的有她的青梅和竹马,结果某人“死神”体质发作导致他们被卷进命案,一行四人滞留在了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