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歪歪斜斜躺倒着的人中间,盯着他们一个两个麻木的表情,抱着手臂坐下了。
他枯坐了很久,听着外边的钟已经敲了三下。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
他沉默的坐着,强打着精神。
虽然他提前吃了清心丸,可是听着外边的下雨声,还是觉得身体逐渐变得疲乏不堪。
他于是靠坐在房子豁口极大的窗边,由着冰冷的雨飘在他的脸上激起一点点清醒的感觉。
很快,他的衣裳就被雨水沁得全湿了。
可再过了一段时间,那一点点刺激人皮肤的冰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丧失了作用。
即使有着雨水的冲刷,身子凉得像块冰,他还是困倦得不行。
不知不觉之中,吴闻闭上了眼睛,飘在他身上的雨点,不知什么时候也没有了,鼻端有丝血腥气,不仔细注意不会察觉得到,不熏人,只是让人更加困倦。
恰巧,钟楼那边,传来了沉重的四下敲钟声。
吴闻被那阵瓮动声唤回了点理智,睁开了酸涩的眼睛。
他转头去看那窗,他有点迷糊了,但是强打精神后也反应过来不好了。
他分明还听见了外边哗啦啦的下雨声,他还紧紧挨着窗户,偏偏身上没了新增的水渍。
这不可能!除非…除非有什么东西挡出了外面飘向屋内的雨水。
他机械的扭过头,猛地对上了窗边一张探进了少许的放大的血淋淋没有了皮肤的脸,外边落进屋内的雨就是被这玩意儿给阻隔了。
那玩意儿脸上虽是被雨水不停冲刷着,还是在不停地冒出新的血水来,甚至淋在了窗户槛上。
那张脸生得太可怖,畸形地堆在脖颈上,歪曲着。
本来属于眼睛的地方,因为没有了眼睑和眼皮的包裹,耷拉在皮肉外面,就是两个鼓泡的黑白圆球,旁边附着着神经,还能勉强转动。
而鼻子上的肉则是像随着都能流下来摊在地上一般,沿着鼻骨倾斜的方向,堆积在鼻翼的位置,吊起了好大一坨。
嘴巴是血乎乎的一个洞,森白的牙齿和牙龈清晰可见。
吴闻给吓得一激灵,迅速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