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了这么多次,他不信对方一点都没记住他的名字。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少女干净的眼神,他又生气不起来了。比起她,孟钧现在更在意另一件事,他扫了温青一眼:“你这么大周折,就是为了这个?动用了我爸留给你的特权?”
温青在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诧异了一下,发现姜沛沛跟他认识,表情马上警惕起来:“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孟钧耸耸肩,“他那么看重你,还指望你以后分分他的担子,给你留那个东西也是怕你遇到危险,就这么用了,你不觉得可惜?”
他不怀好意地盯着温青:“你跟我可不一样,我只是托了这身骨肉的福,能安安分分当我的少爷,如果爸发现你没他想象中的有能力,你觉得他还会不会认你这个义子?”
车上的空调有点冷,姜沛沛打了个哆嗦。
“谢谢孟少的提点,我心中有数。”温青不动声色,“您不必刻意贬低自己,孟先生选择我只是因为我忠心,不管他之前做错过多少事情,他仍然是您的父亲,他心中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选也只能是您。”
他态度谦卑,眼神却并不躲闪,孟钧嗤笑一声,拉过姜沛沛的手腕,突然靠近,像只对竞争者示威的野兽,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种令人舒服的简单香味:“跟我走?”
姜沛沛无端卷入战局,还没反应过来,孟钧反手扣住她的手,将手上的奢侈品装饰戒指撸下来,顺着弧度自然地套在她的指节上,轻轻抿了一下她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痒痒的:“定金,够不够?”
男生故意放低的声音很好听,摆明了是在勾引人,姜沛沛骨头一酥,脑子里却在放前后数年的奢侈品二手价大全,看着戒指出神地点了点头。
孟钧得意地把她拉进怀里,拥着她的肩。温青稍抿了下唇,表情不变,但孟钧清楚他在生气——要是他俩同在公司,肯定有人马上要倒霉了。
孟钧对温青的刻薄来自于各个方面,比如明明是根野草,偏要不识抬举地当自己是真金。明明没有后台,却总是一副上位者不苟言笑的样子,偏还真能唬住那些没见识的人。
温青的家庭本来普通,最多是他父亲母亲为公司出力不少,后来夫妻俩带着孩子出去旅游的时候出了车祸,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温青作为幸存者。
那时候孟家刚好在做什么慈善事业,他爹去慰问,这小子惯会借杆往上爬,也不知都耍了什么心眼,居然让他爹看中了,还带回家培养。
虽然并没有在法律上把他认为义子,但两人几乎有一大半时间在同一个屋檐下。温青从小到大都谦卑得体,处理事情滴水不漏,但他当然不是个会给人当垫脚石的人,也绝不会安心以后只当个辅佐他的副手。
而且很能忍。孟钧拉着姜沛沛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温青仍带着微笑。孟钧眯起眼,如果眼下能不留痕迹地杀了他,这个男人肯定会动手。
不过至少现在,他是胜利者。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里,温青攥紧的拳头才放松。将目光转到之前那两人身上,眼神凌厉起来:“刚才说的话不算,现在,我们再来好好算算账?”
赢了讨厌的人一头,孟大少爷心情不错。回到私人包厢,他坐在吧台前,看着乖巧的姜沛沛,挑眉道:“会调酒吗?”
姜沛沛还真会。
她绕到台后,在调酒师不信任的眼光里挑酒、调配,孟钧满脸好奇,不多时,一杯鸡尾酒就放在了吧台上,上面放了片柠檬,姜沛沛想了想,又放了朵小伞。
孟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为什么给我调这个?”
玛格丽特,还是经典款,淡黄色的透明酒液在杯中,杯缘一圈均匀的白盐。但玛格丽特的意思是酸楚与泪水,还有个不着调的悲惨爱情故事,不管怎么看也跟他搭不上边。
“你在难过。”姜沛沛转着手指上松松的指环,轻声道,“酸也好苦也罢,只在酒和咖啡里才好喝……唔!”
孟钧伸手,勾住她的肩,以一种狎玩的姿态挑起她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唇舌搅动,缠绵又下流,孟钧没起身,用这种被服务者的姿势,胁迫她弯下腰接吻。
霸道又任性。
姜沛沛差点喘不过气,亏了她柔韧性好,腰才没断,她试图往后躲,怕胸部撞到那杯酒,但孟钧牢牢地控制住了她,让她避无可避。酒杯的盐边蹭在她胸前,孟钧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抬手去抹,动作却极慢,手指色情地在她露出的乳肉上蹭过,男性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她的敏感的乳尖,姜沛沛忍不住一颤,想去抓他的手,被反攥住了手腕。
“乖。”孟钧哑着嗓子,比之前更具有侵略性,姜沛沛脑袋有点缺氧,挣扎着用最后一点理智直起身。
孟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像猎人看着一脚踏进陷阱的小鹿,看姜沛沛喘气,他装作受伤地移开视线:“你不想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