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水干了,再想打河里的水,只能去上游,靠双腿得走两天才能看到水。
领地周边又开始出现了强盗。
只是这次池晏没管,只要不靠近他的领地就行。
没有生路的人最后一搏,虽然不符合池晏的道德观,但池晏也没有理由去赶尽杀绝。
大约是因为这里实在太偏僻,倒是没有流民过来。
“班尼迪克来信了。”池晏对克莱斯特说了声,然后用小刀裁开了信封。
信里班尼迪克不像以前那样写很多客气话,而是直白的说了近况,以及求助。
蝗虫还没来,但干旱很要命,没有水,土地上的作物全枯了,平民们开始闹事,他手下一百多人的骑士团管不过来,有些平民走了,有些平民无处可去。
城里的大商人们也要走,平民就冲进他们家里,杀人抢粮食,抢水。
班尼迪克在询问了坎贝尔夫人之后,决定带着人来投奔池晏。
他在信里说,池晏是他“唯一真诚的朋友”。
当然也不会白来,他会带着粮食和骑士团一起来,仆人们愿意跟他走的就带来,不愿意走的也不强求。
最后,班尼迪克还说,他手里有很多黄金,这些黄金全都送给池晏,充当池晏收留他的报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班尼迪克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池晏叹了口气:“子爵的领地都变成这样了。”大城还是有大城的好处的,艰难时期可以向圣院请求援助。
克莱斯特倒是说:“这样天再继续下去,公爵的领地也会变成这样。”“你说,圣院有粮食吗?”池晏忽然问。
往年交税,圣院只要粮食,王室那边倒是可以用金银和钱抵税。
不等克莱斯特回答,池晏就自顾自地说:“肯定有,而且不少。”只是那些粮食没落到本地圣院的手里。
这场天灾给了圣院机会,各地贵族自顾不暇,没人能去管王室了。
圣院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废除了王室,圣院就是名义和实际上唯一的统治者。
池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怕,他挪到克莱斯特的身边,抓住克莱斯特的手,然后坐到了克莱斯特的大腿上,把自己窝进克莱斯特的怀里。
克莱斯特亲吻池晏的侧脸,他笑起来的时候胸腔都在震动:“你是为王室担心,还是为圣院?”池晏把头埋进克莱斯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克莱斯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至少他闻起来是香的,不是花香,也不是其它香味,但就是莫名的好闻。
“王室现在肯定很艰难。”池晏小声说,“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是一旦动荡起来,也很危险。”领地小有小的好处,也有小的坏处。
任何一点动荡,都可能摧毁他们两年多的努力和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