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温成悦沉默的侧着头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天气很阴冷,窗外是如刀子一般冰冷的秋雨,正噼里啪啦的拍打在车窗上。
温建宇看着他这幅沉默的样子,沉思了一会还是开口道,“小悦,那天爸爸不应该打你,是我太着急了。”
温成悦依旧看着窗外,淡淡的说,“没事的,爸。”
温母还是忍不住,从副驾驶扭着头问道,“小悦,你和妈老实说,小雪是不是和你哥…”她还没说完,就被温建宇呵斥了一声打断了。
然后,他语气和善的说,“小悦,小雪出事这不怪你,都是爸妈当时太着急了,因为你们分手这件事我和你妈还是从小雪的爸妈那里听到的,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但是你是男人,在一段感情里要承担的多些,你还比小雪大几岁,这样分开实在太不体面了。”温建宇一面说,一面观察温成悦的表情,只见他神色淡然,好像在发呆一样。
对于温成悦,他的小儿子,从小就被他格外疼惜一些。他们父子关系在温成悦二十二岁那年急速恶化,因为他阻止了温成悦的胡作非为。温建宇本以为那时按照温成悦的性格,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却措不及防等到了温成悦放弃。后来他才知道,是那个女孩同温成悦分手了。
然后他的儿子一蹶不振,性格大变,神也越来越萎靡,他最严重的那段时间碰到异性还会呕吐。温建宇十分心疼,也对温成悦的颓废感到十分痛心,他押着温成悦去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看着他将一片片百忧解和喜普妙吞下去。温建宇不知道那女孩是怎样重创了温成悦,他甚至怀疑胡桉对温成悦进行了非法的神压迫。
看到丁泽雪出现的时候,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渴望自己儿子能早日恢复正常。他也确实看到温成悦一点点正常起来,但是他对所有人都十分冷淡,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一样。
温成悦感受到父亲正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扭过头看着他说,“怎么了?”
温建宇移开目光,说道,“没什么。”
温成悦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椅背上。
他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传得有模有样。他们都说是温成悦狠狠伤害了丁泽雪,丁泽雪一个小姑娘承受不住打击所以故意冲出了滑雪道,想要寻死。
丁泽雪从小就滑雪,那家雪场也去了不下百次,怎么就这么巧,在这个时间段出了意外,实在叫人很难不往她失恋这件事情上去联想。据当时同她一起滑雪的朋友说,丁泽雪当天十分消极,面色沉沉的,讲什么笑话都逗不笑她。
他们几个都是常常去滑雪的同伴,上黑色雪道也是很稀疏平常的事。他们是结伴上的黑道,丁泽雪一开始保持和他们齐平的速度,起步也很稳,等到一个转弯处她忽然加速,快速滑过了旗门,那一段很陡峭,坡度也很高,他们一般都不会加速。在又一个右转弯入槽处,丁泽雪整个人冲出了雪道,撞在一旁的树上,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看到丁泽雪有任何刹车的动作。
由此可见,丁泽雪是刻意要寻死。
而温成悦,是那个让她万念俱灰的凶手。